第二十三章 血宴(2)
两百年前那场突如其来被麦迪隆山脉以北人族称为“浩劫”,以南众多异种称为“复兴”的战争不只是蛮横地把大6错落有致的棋盘全部掀翻。同时还将一个古老种族撕扯为两半。十三支血族中最具领袖气质的维卓族以及诞生众多智者的末卡维族与另外十一个兄弟分道扬镳,毅然决然和曾经作为敌人的教廷站在一起,反目成仇的其他血族咒骂他们是教廷的走狗,而这两个血族中的少数派则站在更高的层次反唇相讥,指责对方是投靠大6公敌的败类。1t;gt;
那场将所有种族都托入战火的战争最终以作为攻击方的血腥森林莫名其妙的单方面停火而陷入一种无疾而终的休战状态。1t;gt;
就像一位曾经亲身经历了战争最后活了21岁圣贤法师说的得那样,当时我们就像个被蹂躏的娘们,骑在身上长枪还硬着的壮汉突然不动了,有点愣神的我们一下子找不到嘶喊挣扎的节拍。1t;gt;
形势占优的血腥森林方面为什么没有穷追猛打?1t;gt;
在这种以种群划分阵营的战争中,即便是教廷暗探再神通广大也无法洞悉其中太多的内幕,只有一个似是而非的传闻,据说只在最终一战中露了一小脸便横扫人类阵营一半圣域强者的血腥女王心情不好,所以就不打了。1t;gt;
一场没有笑到最后胜利者的战争结果,情理之中选边站的维卓和末卡维两族也仅得到两只注了水的“胜利果实”,意图恢复鼎盛时期可以把城堡建在富庶平原的维卓族依然只能把巢穴安在偏僻荒原,幻想可以自由出入上流圈子的末卡维仍然要活的偷偷摸摸。1t;gt;
在亚瑟远郊和一群教廷暴力机构成员兜了几天圈子的血族基本可以确定就是这两支血族的叛逆孩子。毕竟远在血腥森林的那几支血族想要长途跋涉深入已经属于教廷腹地的汉诺联盟,除了要翻越麦迪隆山脉壁垒森严数道防线,还要避开教廷势力范围星罗棋布的据点,另外还有和他们同样熟悉黑暗已经结下死仇的亲戚。里面有太多让这趟惊险旅行变成有始无终单程的因素。1t;gt;
正因如此深入到无名山谷内洞穴的追捕队伍只是把行动定性为一次解决普通内部矛盾的任务,这类小摩擦在血族把人类作为单调菜单上的主要菜品时就已经注定。只要不出现维卓族亲王干掉红衣主教,黑执事高阶成员围剿末卡维领主这类大人物间不友好的交际活动,那么,教廷和境内的两支血族就依旧是亲密的盟友关系。1t;gt;
但当追捕队伍在洞穴中走了几个小时后,就算平素最傲慢的神殿骑士也感觉出稍许的不对,这个一直倾斜向下延伸的洞穴太深了。透着一种难以言表的诡异。完全不像一只慌不择路的猎物临时找到的避难所,最明智的做法应该是退出洞穴重新计划,但涉及到面子不说内斗愈演愈烈的神殿骑士和黑执事,就算圣堂武士再与世无争也不想在另两个面和心不合机构流露半点胆怯。1t;gt;
作为队伍推举出的领袖,已近中年的圣堂武士开始有些后悔将两名得力属下留在洞穴外。这种时候熟悉的伙伴永远比不牢靠的队友让人安心。1t;gt;
不以智力见长的九级武士似乎忘了之前还在为留下圣堂武士接应这个主意沾沾自喜。1t;gt;
留下几个人在外接应,无论是防患于未然留条后路也好,还是防止猎物利用复杂地形逃跑也罢,都是种必要的防范。只是在一支成员构成复杂的队伍里,却成了让没有多少组织天赋的圣堂武士犯难的问题。不管神殿骑士还是黑执事都想拿下血族那颗脑袋代表的功劳压对方一头,无论将谁的人留下都会被认为削弱战力偏向另一方。1t;gt;
平民出身的圣堂武士领也只有这种时候才会觉得那些他向来看不惯的废物贵族能掌握丰厚的资源不是没有道理,最起码自己会被几个男人搞得焦头烂额,而他们却能游刃有余周旋在十数个女人间。1t;gt;
与洞中风声鹤唳的气氛不同,已至深夜的山谷中要宁静许多,只有两名恪尽职守警戒的圣堂武士,相比鱼龙混杂的黑执事以及小贵族扎堆的神殿骑士。圣堂武士的成分要纯粹的多,他们多来自被修道院收养的孤儿或是家境普通的平民孩子。缺少一个决定先天立场的贵族家族,对他们即使的劣势也是优势。1t;gt;
一份圣堂武士的完美职业履历应该是二十五岁埋头苦修争取达到五级剑士的水准,之后就要看是否得到命运女神的垂青,只要不是被安排看守圣徒陵柩这种不见天日的清冷职位,通常会作为护卫进入有一两个炙手可热大人物坐镇的重要部门,然后花上十年时间成为部门的四五号人物,便有资格在教廷派系争斗中摇旗呐喊。如果运气依旧美妙,慧眼识珠抱到了未来教皇的大粗腿,二十年后便可能是教廷排名前十的权势人物。1t;gt;
只是这条路有太多的羊肠小道要走,更多时候才华横溢不及半两运气,最终登顶的只有寥寥几人。除此之外的另一条路便是表现出过人的天赋,作为圣堂的高端战力被培养。一个家世清白可以拉拢的高级打手,需要处理不少台面下事务的教廷权贵在这方面向来不吝啬。留在洞外的圣堂武士便是这样两个待价而沽的佼佼者。1t;gt;
作为教廷的一面坚盾,圣堂武士训练方面更侧重侦查,防御,反刺杀。想从两名高阶圣堂武士眼皮下溜过的难度并不比乞丐亲吻贵族名媛的双唇轻松。当一道借着夜幕青烟般黑影飘到距离洞口数米外的树叉上时,两名在洞口前一刻还如石佛般矗立的圣堂武士突然暴起,一左一右两片银光剑幕罩向黑影。1t;gt;
自负是迷失自我的浓雾,大意是危机四伏的沼泽,当两者同时出现就是埋葬天才的坟场。1t;gt;
光从身法便可以跻身一流大6刺客行列的神秘黑影似乎马上就要成为这句警句下的又一个反面佐证。可这个大难临头的来客只是略微惊讶地咦了一声。倒挂树叉的模糊身形飞快旋转化作一道黑色旋风,又一分为二撞向两名左右夹击的圣堂武士。1t;gt;
剑光四射,一道道光弧般的凌冽剑辉在圣堂武士手中形成,却其中大部分都在一片金戈声中被黑色旋风飘离出的一缕缕看似缓慢的雾气中和消弭。出手便尽全力的圣堂武士拼命压榨自身的潜力,手中的长剑越挥越快留下道道闪亮剑影,这已经是平时训练难以企及的水准。却仍不能对以一敌二的不来客造成致命威胁。1t;gt;
这种暴风骤雨的对攻局面在维持了将近一分钟后瞬间消散,两条黑色旋风合二为一,此刻才能看清这是个反重力常规倒悬树上的英俊男人,如果不是那张能让花痴名媛尖叫的脸庞增加了海量的印象分,黑色斗篷裹住全身的他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丑陋的蝙蝠。1t;gt;
这个眼睛微闭的男人皱了皱眉头,面颊上显露出一道细小不至于破坏英俊相貌美感的伤口,略感不满的男人睁开双目,那是一双猩红的双眸,有这一种只该出现在动物的野性。与此同时,站在对面两名仍保持挥剑姿势的圣堂武士全身突然渗出鲜血就如同一面决堤的水坝,白色的盔甲顷刻被鲜血染成夺目的红色,如果透过圣堂武士身上这套需要熟练工匠耗时一年打造的高昂铠甲就会现,两名实际已经气绝的圣堂武士正面从头到脚每隔指寸距离便有道细微却总以割断血管的伤口。1t;gt;
鲜血在空中凝结成两只血球,不断凝结提炼最后只剩下两只拇指大小晶莹剔透的血精。张嘴将血精吸入口中的男子在脸上那道本就细小难查的伤口逐渐消失,意犹未尽道:“这些教廷没被权势腐化的小牛犊鲜血还是如此的美味,差不多两百年没尝到这已经要忘记的味道了。”1t;gt;
望向在夜幕下宛若住着魔王的漆黑洞口,喜欢自言自语的他低声道:“这些教廷的走狗是谁引来的,是喜欢无事生非的乌戈,还是诡计多端的海伦。”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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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知有多少年不被人打搅的洞穴底部是一个巨大的人造广场,如果驱散过膝的白雾可以见到在这个矩形广场的地面,篆刻这三个古老早已失传的禁忌魔法阵,它们分别象征着‘黑暗’,‘永生’,‘鲜血’。广场的尽头是一片诡异由参天大树组成的石化森林,茂密的程度让它看似更像一堵‘墙’。最才思喷涌的诗人在它前面也只会想到‘宏大’这个词。可即使如此镶嵌‘墙‘壁上的一具棺材仍是最醒目的焦点,被石化春藤拉拽悬空的它透着一股令人臣服的王者威压,就如同繁星中的皓月,哪怕再多的星辰也只能充当它的背景。1t;gt;
一个女人此刻正站在这具让人忍不住匍匐下跪的棺材前面,远在花露平原的兰尼切斯在这里的话不会陌生,是脱下贵妇长裙换上武士服的海伦,紧身衣服将曼妙的身段勾勒的玲珑有致。时不时战栗颤动的肩膀,能唤起任何雄性的保护欲。1t;gt;
“我还以为先到会是李察那个胆小鬼,没想到是你这个蛇蝎小婊子。”1t;gt;
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从广场入口传来。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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