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其它小说 > 省市县委县政府怎么表述 > 第74章 劝引

第74章 劝引(第1/2 页)

目录
最新其它小说小说: 一击回血十万滴,这个召唤师太强了星痕亮剑:追随孔过瘾,打造最强军工如懿传之暗香盈袖军阀:黑帮教父?我独裁元首!无限之旅:我在失乐园证道缘起山海:拐个狐狸当男友快穿,宿主他图谋不轨四合院:我把全院忽悠瘸了四合院穿越过来将贾张氏送进监狱祭品以下犯上凶物典当铺:我靠收邪物走上人生巅峰全球诡异:人在奥特求生银之环沪风疆韵未来军火智能四合院:整治秦淮如,全禽被暴虐猫猫能有什么坏心思?三眼神探系列作品穿成瓜6开局就是告发甄嬛私通!

“容容未必后多福,白壁谁言不可为”

-

马新莹陪了我一下午,不过珠玑还是在腊祭之前赶了回来。行完腊祭礼后,已是人定时分,我们便各自回屋睡觉了。第二日,东方未明之时,萧秀和邓属便过来,叫醒我,然后一起动身去玄都观。进到观内,使了些钱财,小道士将我藏在三清道祖像的后面。等了约莫半个时辰,我在暗处见一道士引着一个衣着清雅,妆容尊贵的妇人进来。只见那妇人虽面无忧色,看起来神态温和,但在眉宇间隐约能看到半分郁郁累累。

通过领路的道士与那妇人的对话,得知他便是金堂长公主。等他行完一礼三叩,接着让随从侍女和道士都出到殿外。待殿门关上,金堂长公主就开始低声诵起经来。

我知道可以与他相见了,便从暗处走了出来,对虔心诵经的长公主说道:“今日乃是‘岁终大祭’之日,你是何人?竟敢在此大行悖逆之举?”

“你是谁?躲于暗处有何企图?”金堂长公主大惊失色,忙反问道。

我见状,又故意回道:“这世间多少事,只有在暗处才看得清楚!我若堂而皇之地站在明处,你还会在我眼前行此密事吗?”

“吾乃皇室宗亲,堂堂长公主,如何不能光明正大地为亡灵诵经了?”长公主淡定地反问道,接着横眉冷对地说:“倒是你,究竟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我听完,忙行礼,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回道:“尚风月不知是长公主殿下,出言无状,多有冒犯,万望见谅!来长安多日,对‘玄都观’只闻其名,未曾细看。今日‘岁终大祭’,想着观中清净,便早起来此观摩。不想竟冲撞了殿下,实在万死!”

“罢了!你也是无心之过,不知者不罪!”长公主长舒口气说道,接着闭上眼,面向三清道祖像,不再看我。顿了一下后,又问我:“你就是节儿口中的凌烟才子?听说你身染‘醉梦令’,我劝你还是在家里好生休养!若将病养好了,看什么都有时间。可若是为了一睹三清尊容,伤了性命,便是再好的景致也无福消受了!”

“长公主劝诫的是,谁不想趋吉避凶、高枕安卧呢?可世事无常,人间不比天上,就算关起门来,也阻止不了被人惦记着。我若闭目塞听,那来日院内起火,我便是房梁下的一堆灰烬。倘若开门迎客,纵给人可趁之机,但只要谨小慎微、运筹得当,将来鹿死谁手,却未可知!”我装作恭敬的样子,缓缓道来。

长公主依旧神态不改,回我道:“无论死于谁手,鹿不都死了么?若是关起门来不行,那就再逃得远些,隐于市井也罢,藏于山林亦可。为何明明实力不济,却偏要抛头露面,成为别人的箭靶呢?”

“只可惜,这只鹿生于圈中,从一开始就没有藏于山林的可能。鹿虽不起眼,却也会惹人垂涎,又如何隐于市井?更何况它身有旧伤,要想逃脱困境、抚平伤口,唯有殊死一搏。”我接过话,追着说道。

长公主的脸抽搐了一下,随后说:“正因身有旧伤,才更懂那些切肤之痛。历经过劫难更该明白齿敝舌存的道理,岂能不善自珍重?”

“世人皆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看来这话终究是不错的,哪怕公鹿被屠夫送上餐桌,母鹿连踢屠夫一脚的勇气都没有,甚至连恨都不敢恨。母鹿只顾着舔自己身上被划伤的刀痕,背地里默默为公鹿诵经。就不知公鹿的在天之灵,会否真的因此而得以安息?!”我有些不怀好意地,对长公主讽刺道。

“就算母鹿踢了屠夫一脚又如何?难道不会招来屠夫以刀相向吗?”长公主的眉间轻皱急忙辩驳道,随后又深沉地叹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哎···你非母鹿,又岂能明白母鹿的无奈之处!”

“倘若屠夫以刀相向,那就一直踢下去,踢到死为止!总比生而无望,日日战战兢兢,不知死期何日,要来得痛快!”我鼓动道。

“痛快之余呢?是谁死谁生?”长公主追问道。

我无所顾忌地又说:“屠夫死了,母鹿得以脱身,自然最好。就算最终母鹿不幸罹难,也能将屠夫踢伤,足以告慰公鹿的在天之灵。其实,只要路是对的,肯全力去做,又何必在乎谁生谁死呢?”

“你当然可以不在乎!可母鹿却不得不思虑再三。母鹿膝下的小鹿还未长大,母鹿一死,小鹿何生?唯有委曲求全,在屠夫想吃鹿肉的时候,母鹿用身躯挡住屠刀,方能保全小鹿。你没做过母亲,怎会懂一个母亲的护子之心?”长公主猛地睁开眼,有些郁愤地对我说道。

我直视着长公主的眼睛,反问道:“可母鹿给小鹿这样的庇护,真的是小鹿想要的吗?母鹿能护小鹿一次、两次,但他能护一辈子吗?就算他护得了一辈子,那小鹿的子孙呢?难道小鹿要像母鹿一样,对屠夫卑躬屈膝,在屠夫的刀下苟且偷生,等到屠夫想吃鹿肉的时候,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献出来吗?如此往复,小鹿的子子孙孙是该像马一样被驯服,成为驮骑的工具,还是像羊一样被圈养,成为待宰的美味?小鹿本该在广阔的草原上自在奔跑,在茂盛的丛林里悠然觅食,可却从一开始就失去了原本属于他的一切,甚至到最后将他放归草原和丛林,他都已经不知道如何奔跑,如何觅食了。而这一切的源头,就是母鹿的懦弱。这样的护子之心,只不过庇护了小鹿的身躯,却毁掉了小鹿的灵魂。就算母鹿用身躯保全了小鹿,在天上的公鹿也不可能原谅母鹿。因为母鹿犯下的错,是他用命都无法弥补的。家族之衰,始于其颓,小鹿若知道真相,亦会为此愤懑终身······”

“够了!”长公主大声喝止我,眼含泪水,用忧伤地眼神看着我,又问:“你究竟是何人?又意欲何为?”

“我是何人不重要,长公主殿下能明白自己是何人,该行何事,才最要紧!”我说完,见长公主不为所动,便补充道:“长公主自有长公主的尊贵荣耀,但享受这份尊贵和荣耀的同时,也有自己肩负的使命和责任。饶阳公主为非作歹,你可以纵容,阉党只手遮天,你亦可不问,但关乎大唐国运,关乎靖节前途的事,长公主···你岂能真的置身事外?靖节是个通透的孩子,他本该立鸿鹄之志,行康庄大道,拥锦绣前程,成为国之栋梁。长公主何必一定要横加阻拦,令他蹉跎岁月呢?”

“你才多大?你懂什么是康庄大道,什么是国之栋梁?”长公主用鄙夷地眼光打量我,随后又闭上眼,不看我,继续说道:“你不是身在宫墙之内,自然不懂这世间从来都只容得下一个鸿鹄大志的人。旁的人,就算是千年良木,也不可能成为国之栋梁。宫墙之内,越是木秀于林,越会被风摧残。我们孤儿寡母,能够化枭为鸠已是不易,无论你是何人,都请不要再来打搅我们!”

“长公主当真能忘掉亡夫之冤,忍下寡居之苦,笑对靖节之困吗?”我毫不收敛地直指要害。

“忘不掉又如何?”长公主猛地睁开眼,站起身怨怒地看着我反问道。他咬着嘴唇,眼泪从眼眶里不由自主地滚了下来。没等我张口,长公主用颤抖地声音继续说道:“你不知道,他们有多狠!这些年来,我早已习惯了忍气吞声,不想再招惹他们,你又何苦咄咄相逼呢?”

“靖节是个至孝的孩子,若非殿下亲自开口,他绝不会违逆你的意愿。他知道你的心思,所以即便蹉跎岁月,也不肯越雷池一步。而长公主殿下,明知他的志向,却偏要逆意束心。他被自己最亲近的人,困阻着,其心中的苦楚,长公主殿下却未曾体察,这难道不是为母之失吗?”我继续逼问道。

“节儿从小便天资聪颖,正因为太聪明了,我才不得不将他护在怀中,怕他被人猜忌,被人伤害。可若非情势所迫,逼不得已,我又怎忍心如此?我虽身为长公主,却是世间最无能之人!”长公主的心情平静些许,语气也在伤感中,稳定下来。

我看着长公主,笑道:“呵,长公主殿下身居高位,若是也用‘无能’二字来为自己开脱,那黎民百姓,遇到无可奈何之事,岂不是都该自戕?”

“这世间能够把握自己命运的又有几人呢?大多不都是早已死了,只不过到耄耋之年才埋入土罢了!”长公主回着我,眼神空洞而绝望。

我立刻反驳道:“世间万物皆有自己的道路,即便强如虎豹,也需自行狩猎,才能填饱肚子。若不去争,不自强,等来只会是洗颈就戮。亨泰的命运从来都不会自己送上门,若有人扼住命运的咽喉,令你感到窒息,那就去奋力抗争,哪怕是折断对方的手,以死相抗也不退缩,只有这样才能重获自在。”

“独木岂能成林?蚍蜉何以撼树?我虽是深闺妇人,可也不会轻易就信了你的蛊惑!”长公主用怀疑并带着敌意的目光,盯着我说道。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