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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且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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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儿她怎么还不回来?” 如理在断情崖下和九色玄鹿干瞪眼,懊恼地用折扇敲了敲自己的脑门:“你说我当时为什么就没有厚着脸皮跟上去?” 九色玄鹿怏怏不乐地垂下脑袋,如理口中说的正是它想要问的。 不同之处在于它想要问的是一个时辰前的自己,怎么就放任玉眠一人去到了月宫,明明它压根不用变化出真身,继续待在玉眠的识海里陪她插科打诨不好吗? 结果现在玉眠封闭了识海与外界的联系,它那么大一个主人竟然找不着人影了! 最致命的是,因为玉眠离开前的承诺。 它还不敢轻举妄动出去找人,只能忧心如焚地站在崖底数那瀑布飞溅出来的水花。 如理的扇子于他手中“唰”地一声打开,行云流水地在指节间转了个利落的圈,他突然想起月老在庭梧宫时对他的所言。 “容隐神君与玉眠上仙的缘分……说来非同寻常。” 这句话猛地记起来之后他便再也坐不住了:“我去月宫看看。” 乍一听到如理来不及思索此话深意,现下仔仔细细地咀嚼了几遍才恍然大悟。这这这……“缘分”一词前的两个人是何时何地如何扯上了此等关系? 他这一边是兄长,一边是旧友,此前虽有猜测但还不至于像如今这般成为板上钉钉、众所周知的事实,他总不能是最后一个确定这件事的人吧。 九色玄鹿对如理投去同情的眼神,它对如理的决定算是求之不得。 时间不早了,一人一鹿总得有个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不然生怕万一出了什么事,依照玉眠的性子还要被她闷声不响地给蒙在鼓里。 如理火急火燎地驱驰云雾赶到月宫,理所当然地扑了个空。 “玉眠上仙从小仙这离开有差不多一刻钟之久。”月老看到眉头紧锁的如理还有些惊诧,白色长眉挂落在鬓发两侧抖了一抖,“小仙还道玉眠上仙应已回到断情崖。” “眠儿她……没有回去……” 如理将月宫内的景象尽收眼底,确实不见他要找的那个人。 “帝君无须着急,许是玉眠上仙想要独自散散心。” 月老坐在自己的宫殿内禁不住地长吁短叹,思来想去还是对如理说了实话:“今日一叙,让小仙亦不知是对是错。” “此话怎讲?”如理背起手来,平添几分帝君的威严。 “玉眠上仙这事……不好说。” 月老用手指卷起长眉的眉尾,绕了三四五六个勾才徐徐松开。在天界别的他说不上什么,要是论起这眉毛的长度,他自信是数一数二的,排在首位都不为过。 如理听出了月老的弦外之音,心下有了思量:“我明白了。” 这就是说月老他也不确定自己的一番举动到底能不能让玉眠回心转意,如理恐怕还是得早早做出其他的打算为好。 打算打算,说起来谁都知道要尽快做好,做起来又实在是无从下手。 出于对妹妹的尊重,他其实并未深入了解过玉眠与容隐二人的私情。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旁人终归插不了手也不可能去插手。 如理没有找到人,只好谢过月老,心事重重地走在回断情崖的路上。途经熟悉之所时,那双愁思满盈的眼睛不由得瞥向了门庭冷落的宫殿。 容隐神君的万山宫不愧是天界闻名遐迩的无人踏足之地,就算容隐尚在天界众仙皆不敢登门拜访,更别提如今他自请下凡轮回愈发无人来此。 如理停下脚步的须臾,眼睁睁看着万山宫的大门被人打开,一道似曾相识的孤傲人影从门内迈步而出,是一如既往的冷若寒霜。 他恍惚间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下意识地抬起双手揉了揉“白日犯病”的眼睛。 直到那人不发一语地走到他跟前,如理总算回过神来大惊失色地开口:“容隐君,你如何回来了?” 他当然知道容隐是跃入轮回台到凡间历世去了,这还是容隐找他说过的,可是掰着指头无论怎么数眼下都不是我们容隐神君理应回到天界的时间。 而且还有二度登仙时的九重天劫呢? 如理在天界守着一步未离,别说九重天劫了,就是其中的一重他也没听到过响。 “有要事。”容隐脸上的神色不见变化,依旧冷冷淡淡的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我便先回来了。” “要事?” 如理模仿容隐的语气在唇边重复了几遍这两个字,他琢磨来琢磨去,不愿相信容隐真的为了口中所说的“要事”强硬终止了轮回。 此举要付出的代价……常

人难以想象…… “容隐神君——” 如理把自己差点没忍住就要脱口而出的追问从喉头咽回了肚子里,挑了个不轻不重的话题向容隐问道,“你……还好吗?” 容隐半掩在衣袖中苍劲有力的手正在微微颤抖,饶是如理的凤凰火眼都几欲被他那瞧不出丝毫端倪的平静脸色给忽悠了过去。 脸上的表情有多冷淡,颤抖的双手就被攥得有多紧。 如理心惊胆战地看着容隐把自己的掌心划出了一道皮开肉绽的凶险口子,鲜红的血珠流经他的指缝滴落进翻涌的云海。 容隐摇摇头,没有开口解释。 “我……正要去找眠儿。” 如理别过头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手握成拳抵在唇前轻咳了几声。 容隐听到如理提起玉眠的名字,素来冷酷无情的脸上罕见地有了肉眼可见的动容:“望帝君能将玉眠上仙的事情交至于我。” “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说一样的话?” 如理这下是真的纳闷了,敢情除了他以外的人都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玉眠的那只鹿、月老还有容隐居然都知道,这显得他这兄长对妹妹似是漠不关心、格外无能。 “难得见你容隐神君有这般上心的时候。” “月老他老人家也这么说。” 知道自己的这位朋友是个不爱说话的主,没等容隐发问如理就把当前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眠儿她已经离开月宫,不知道时下人去哪儿了。” “望帝君能将玉眠上仙的事情交至于我。” 容隐一字不差地又说了一遍方才的话。 “你啊——”如理听明白了好友的言外之意,容隐这般执著的模样如理只在与他一块儿降魔除祟的时候见过,“我竟不知容隐君有能找到眠儿的办法,是我这做哥哥的失职了。” “去吧,有些事情好像真的不适合由我出面。” 强行终止轮回的后果是容隐气血倒流,万年修为一朝折损。 快雪时隔多日再见到自家主子就是在万山宫内呕血不休,跟随容隐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的他急得一直在容隐床前“吧嗒”掉眼泪,给他一百个脑子他也没有想过自家主子会碰上这样的情况。 容隐神君在他眼里,不,在天界众仙的眼里都是无所不能的,怎么会出门一趟回来就开始莫名其妙地呕血呢? 快雪不知所措地跺跺脚就要往太上老君那儿跑去,被容隐给拦了下来。他瞧着自家主子呕完血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下床换好衣袍径直朝门口走去。 “神君——” 快雪又急又无奈,生了病的人不躺在床榻上静养,还要出门做事情去? 容隐向前走的步履未见停顿,只是在快雪担忧的眼神中极小幅度地摆了摆头,让快雪安心在万山宫等他回来。他决定要做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回头。 重回天界的容隐自然能不费吹灰之力地解开玉眠在他道心上设下的封印,他的道心就是他找到玉眠的唯一办法。 枯萎再生的道心早已被人烙上了莲花的印记。 桃林万顷,花开自许。 即使没有道心,容隐也隐约猜到了玉眠的去处。 他要找的人正安安静静地睡在一株桃树下,在凡间看过千百遍的脸如今得以在天界重见。他是怎么……把这张见之莫忘的脸给忘记的? 他又是怎么会认为拥有两张如此相似的脸是两个不同的人……明明他从头到尾遇到的一直是同一个人。 容隐嘴角扯起一个自嘲的笑容,眼底冰冷地用锦帕擦拭去手中的血迹。目光只有放在玉眠身上的时候才稍显柔和,他瞥了一眼不会再往外渗血的伤口,小心翼翼地俯身把睡在树下的玉眠抱进怀里。 这具身体……比之万年前初来万山宫的那日轻上了许多,好像一阵风就能把怀中的人给吹跑。 桃花如雨,妄荼川对岸的这片桃林景色太好,让容隐失神地迈不出脚。 他抱着玉眠重新坐回桃树下,手指轻柔地拂去飘落在玉眠脸颊的桃花。后来纵使玉眠脸上再无桃花的花瓣,容隐的手指仍然定定地停留在她的颊边,久久未动。 容隐移动着太久没动变得有点僵硬的手指,屏住呼吸手下再轻不过地在玉眠的鼻尖点了一点,连玉眠脸上的温热都不曾随风携走。 玉眠不见醒来的迹象,容隐终是埋下头来搂紧了怀抱中的人。 冷然的泪水悄无声息地打湿了玉眠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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