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卡夫卡的小宇宙(第1/2 页)
从特殊使命局出来,我没有被再套上黑头套,而是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衣服。
这可不是一般的衣服,用达芬奇.迪雅的话说,这是特殊使命局的黑科技。
这是迪卡夫送给迪雅的嫁妆,它有一个奇怪的名字:玄武。
从表面上看,它与一般的衣服没有什么区别。但它就是那么神奇,它不仅具有瞬间转移能力,而且防爆防狙击,并且能自动检测毒药毒气。用达芬奇.迪雅的话说,这就是一个超智慧的龟壳。一想到,这身如鲨鱼般的鱼皮衣服,还具有变色隐身的功能。我的脑袋瓜子就一阵发绿,可别成了绿巨人,带上了一顶绿帽子。那可就臭大了。
重新回到阿卡,落日的余晖洗涤着地中海的恶血。
因为骚乱引起的灾难,在人们勤劳的双手中,洗去了街上的污垢和残骸。遭到损坏的酒店、餐馆以及古建筑、古街道、古巷子,在人们的翻修中,又回到了往日的宁静。
听着小铃鼓和七旋琴略微带有哭泣声响,颤动着几丝苦大仇深而又温顺凄婉的增二度的旋律,我不由地想起在遥远的千年之前,霍夫曼斯托曾经留下的诗句:“长久被遗忘了的人们的厌倦,总不能从我的眼中抹去,远处坠落的沉寂的星星,赶不走恐惧的灵魂。”
走过稀稀拉拉的人群,每一个活在这座古城的灵魂都带有未尽的哀愁。他们把日子活成了,把脸写成了日记,满腹褶子的页里,深深地埋藏着他们对往昔岁月的留恋和不舍。虽然大多数年轻人,都已经搬到了地球轨道上去,但更多的老年人还是把最好的时光留在了这里。
多年未见的枪声和骚乱,打破了他们沉寂而枯槁的心灵。他们就像一群群埋藏在黑暗沃土中的白蚁,暗自喷涌着硫酸和唾沫,把仇恨稀释到了这座古城的血脉之中,把希望寄托到了未尽的未来。他们祈祷着耶和华,带着天使,从空中撒下硫磺与火,像惩罚所多玛与蛾摩拉一样,洗去大象的罪恶,烧去邪恶的灵魂。但他们又害怕,哀伤生命不久的恐惧。
日子不久,未来还很远。
太阳的光芒,穿过黑暗的森林,照样还会从东方升起,地中海的潮汐依旧还是那么涤荡,那么湛蓝无垠......他们无法改变过去,又能改变多少未来......
然而正是这种烦恼和愁绪,反而让我们的家族更加痴迷于这个地方。虽然我们都来自东方,但我们热爱这片土地,把这片土地当成了我们心灵归属的故乡。因为它总有一股子神奇的力量,在创造神奇的故事。
古老的希伯来,恰恰是卡夫卡心中最热爱的小宇宙。她还未曾去过东方,对于家族的往来知道得并不多。但化与血脉的关系,在异国他乡造就了她神奇的思维。她热爱化,专注于创造她的世界。她瞪大了她那双湛蓝色又略带黄色的眼睛,在静静地观察着这个浓缩的地球。
她的想象力天马行空,无所顾忌,也无迹可寻。浩瀚的宇宙,不过是她心中创造的小世界。她有着亚特兰蒂斯的天性洞察力和破坏力,也有着犹太人天生的深邃思想和哲学意志,更有着东方人不可预知的天性乐观和浪漫。用莫妮卡的话来说,她就是我和兰妮与异种外星人精神杂交的鬼胎。
当我拉着摇身妙变淑女的达芬奇.迪雅,推开铁栅门,走进我们生活的小楼。神行百变的迪雅,第一次上门,那头凶恶的老虎妙变温柔的小猫。手心里直冒冷汗。她紧紧地拽着我,生怕我放走了她。我心里暗自得意,丑媳妇见公婆,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她使劲地拧了我一把,紧张地皱上了眉头。
卡夫卡扎着一个马尾辫子,听见了我们的声响,从阳台上伸出了小脑袋瓜子,看见我和迪雅,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砰的一声便关上了窗户。吓得我和迪雅一愣一愣的,还未进门就马上来了一个下马威啊。
见我们走进屋子,莫妮卡摘掉了老花镜,放下手中的,连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HI,你是达芬奇.迪雅?”莫妮卡没有理我,径直走到了迪雅的面前,热情地拉着她的手问道。迪雅红着脸,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她,连忙低声答道,你好莫妮卡,我是迪雅。
莫妮卡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番,像看见宝贝似的两眼发光,嘴里啧啧地说道,不错,人很标志啊,像个能生养的好姑娘。听了她的话,瞬间让迪雅羞得低下了头。我心里更是一片恶趣,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像个老传统的大妈啊,你这是在看媳妇嘞,还是在选生育机器啊。
我心里鄙视她。她却恶狠狠地盯了我一眼,吓得我赶紧想溜掉。“你个老流氓,我跟你说,你祸害了人家就得负起责任。别再跟老娘拉稀摆带。看老娘不收拾你。”
我的心里有着五十万个天大的委屈,我这不是被你们祸害的吗,没有你们搞出的那些动静,我能遭那么大的罪,引头狼回来吗。
莫妮卡见我有些不服气,啐了我一口说道,怎么还不服气。我可告诉你,从今起,迪雅也是我的孙媳妇了。你要是敢啥耍滑头,你该知道奶奶的手段。看着她下意识地挽起了袖子,我只得连连点头作揖。
我这都是什么命啊,家里好不容易少了一只母老虎,现在可好又多了一匹狼。往后的日子,该咋个过啊。
有了她这番话,迪雅也自然有了底气,呵呵地傻笑着看着我自鸣得意。一副吃定了我的架势。我心里那个气啊,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简直就是黑泥鳅钻进了屎盆子,不是死也是死啊。
没有办法,老魔头遇上了女魔头,还加一个小魔头。这都是什么鬼日子啊。我的心里暗自叫苦。“还发什么呆,赶紧去看看卡夫卡。我算是管不了你那个小魔头了,无法无天,你看看她这些天都干了些什么鬼名堂!你自己的女儿,你自己管去。”莫妮卡见我还杵在那里,发呆。踢了我一脚,将我撵上到了楼上,方才罢休。
我赶紧刺溜地跑上了楼去,走到卡夫卡的卧室门前,我将耳朵贴着在门板上,凝神静气地听了听她屋里的动静。她在低声地朗诵着萨维亚诺所著的《蛾摩拉》:“能够为恶,才有能力行善。拯救一个该死的人,代表你想分担他的命运。在这里,光凭意愿改变不了任何事。一个决定不能为你摆脱麻烦,表明立场或作抉择,也不会让人觉得自己正在用最可行的办法做事。你怎么做都不对,这才是真正的孤独。”我心里暗自吃惊,这个小魔头怎么看上了这种老旧的古。“蛾摩拉堕于暗冥,复活与欲望之国”。这本的名字来自古老的圣经。讲述的是一名记者揭露地下黑暗势力的故事。
我再次敲了敲门,她还是没有理我,我只得推开半掩着的门,自顾自地走了进去。她见我走进去,连忙放下手中的古,转过身去,拉着脸不理我。我抽了一把椅子,坐到了她的面前,她使劲地往后躲。“卡夫卡,难得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良久,她才气鼓鼓地转过身来,“老爸,你好意思,还问我!!你给我弄个小妈回来算是怎么回事?”
听到她反打一耙,我气不打一处来,当即一把她抓了过来,恶狠狠地说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叫老师!”这些年,我算是看透了她。我这个老爸,在她的眼睛就是一个老玩具,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弄。唯有老师这个名头,能够让她有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