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凶案(第1/2 页)
第二天一早,李小默醒来洗漱时,在铜盆的倒影里,发现自己额头上多了一道红线,怎么擦也擦不掉,心顿时就凉了半截。
他猜想,这可能是某种绝症的警戒线,难怪景离忧要不辞数千里之遥,也要带着他去归云山。
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且不管额头上的红线如何,一路上开心就行,李小默开导了自已一番,复又去洗漱。
洗漱完毕,李小默过来敲景离忧的门,想跟她一起吃早餐,里面却没人回应。
推门进去,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他只得下楼来问客栈的伙计:“住在我隔壁的那位姑娘哪儿去了?”
“那位客观一早就出门去了,不过她叮嘱我们给你准备早膳,就在包间里,您还是先用早膳吧。”
“那她去哪儿你知道啊?”
“这个小的不知,想来应该没走远。”
李小默没法,只好自己一个人去包间吃早饭,吃完早饭回房间去打坐,可是刚一运气,就全身剧痛,差点就痛昏过去。
连运气都运不了,这下他心里彻底凉了,长叹一声,索性破罐子破摔,什么事都不做了,躺床上睡个回笼觉,准备今后当自己是一头被赶往归云山的猪。
他吃了元阳续命丹,平时感觉不到什么痛苦,但是他毕竟筋脉尽断,五内俱焚,运气时就会感觉到痛苦。
景离忧早起的时候,在客栈楼下散步呼吸新鲜空气,听说东门外出现了十几具黑衣人的尸体,心中疑惑,便吩咐客栈为李小默准备早膳,然后自己跑去东门看看情况。
通渠城东门外,十几个衙役围住现场,进出东门的百姓也只能远远地围观。
大多数百姓是害怕的,又觉得晦气,看一眼就匆匆地溜过了。
景离忧走到现场,看到衙役正在检查尸体,站在一边的闾师愁眉不展。
她向闾师出示了皇族的信物,一块刻着仙鹤的羊脂白玉。
闾师一看,连忙拱手行礼,放景离忧入内。
景离忧进现场查看,发现尸体的死状很惨,像是先被取了金丹,而后又被吸干了一身精气,最后仅剩得一身枯槁的皮肉包裹着骨头,就像亡故多年的干尸。
从尸体的穿着和所佩戴的武器、暗器来看,景离忧确定这些人就是昨天晚上刺杀槐夜的那帮人。
手段如此凶残诡异,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出来的,可能是妖物或者修炼邪术的人,通过吸食金丹和精气来加快自身的修炼。
这些黑衣人都是金丹期的修士,修为颇高,受伤后就成了凶手袭击的目标。
槐夜虽然废掉他们的修为,但并未毁掉他们的金丹。他出身天渊阁,是阁主唯一的关门弟子,应该不至于修炼一些阴毒的邪术,而且以他的性格,根本也不屑于杀这些毫无抵抗力的手下败将,所以凶手应该不会是他。
“那究竟是谁杀了他们呢?”景离忧蹙着眉头,心中正疑惑,抬头刚好看到了闻风而来的槐夜。
她走过去,问道:“这些人,你应该很熟吧?”
槐夜轻轻一叹:“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那你能看出这是谁下的手吗?”
槐夜走进现场,细细查看了尸体的状况,脸上也是一团疑云,对景离忧道:“他们是【章国·挽歌门】的人,看这死状不像是自己人或者雇主下的手,尸身上还残留着极其阴邪的气息,有被夺舍的迹象,所以凶手,可能是想要他们的身体的鬼厉或者其他邪祟。”
景离忧又问:“既然是夺舍,那他们的身体,又为何会被抛弃在此?”
槐夜道:“不是每一具身体,都能承载所有鬼魂的。如果那鬼厉或者邪祟,过于强大,普通的身体根本无法承载它们,一旦被强大的邪祟夺舍,很快就会被溶化掉,或者像这些人一样,变成干尸。”
景离忧听槐夜这么一说,突然想起了之前禺阳城内,那个僵尸将军,它连身体都已经被溶化掉了,可能就是被城中的那团邪雾夺舍所致。
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禁一颤,难道悲剧还在继续?尸灾还没有过去?如果真是这样,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你怎么了,脸色突然这么差?”槐夜问。
“没......没什么。”景离忧从深思中幡然觉醒,然后道:“槐公子,虽然你不是安国人,但是离忧在此,还是要请求你一件事。”
“郡主请说。”槐夜欣然道。
“我眼下有很要紧的事,要赶回归云山,所以我想请你帮忙,查清楚这件事。”
槐夜微微一笑,道:“同是修士,大义无国界,在下义不容辞。”
“如此,离忧谢过。”
“郡主不必客气。”
两人正商量着,闾师不知所措地过来问:“郡主,这......这可如何是好?”
通渠城安逸日久,闾师在这里过着养老般的日子,除了收税便无其他事,今日发生这样的怪事,让他一时都没了主意,不知怎么处理这件事。
景离忧泰然道:“不必惊慌,先把尸体就地焚烧,安抚好城中的百姓,加强城中的戒备,然后速速向县府请求增援;另外,准备【信灵草】,让全城百姓煎药喝;我先去归云山,很快便会搬救兵来相助。”
说得容易,可具体怎么做呢?通渠城总共只有三千多人口,也不是什么军事要塞,根们没什么防御力,怎么增加戒备?哪儿来的兵力?如何布置?
闾师心中怨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只会动动口,却不知道下属的难处。
他听了景离忧的安排后,内心还是一片茫然,虽然没办法保护百姓,但保护自己的办法倒是早就想好了:从今晚开始,他要增加自己家里的戒备,所有衙役轮流到他家去值班!
“下官遵命。”闾师心中主意已定,但为了应付眼前的郡主,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