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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赌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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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丰六年,国泰民安,恰逢六月底,梅雨季节来袭,整天暗淡无光,少有晴。

营城,中级资产城池,百姓安居乐业,谈不上富饶,但也有中级资产的样子,城池不大,却五脏俱全。

二十四日,城中大雨倾盆,只要是稍微不傻的百姓今天晚上是不会出门的,这种鬼天气就算披上蓑衣也于事无补,大雨冰冷的拍在脸上,就连睁眼看路都是一种奢望。

城门楼向来是一个又热闹面积又大的地方,但今天天气来看,热闹这个词属实是谈不上了,但面积大却是不会由于天气而改变的,避风挡雨那可是极好的。

这种常识就连一个普通人也是明白的透透的,距离城门楼几米之处的青年男子也是很明白的。

不过,男子的身体状况可能并不能允许他用爬这种方式来进入城门楼底下的那个每天人来人往的通道。

衣衫褴褛来形容他的着装可能都觉得是在抬举,白色的衣襟如果当时没残破的话应该是非常华丽的,可现在,经过了雨水和泥土的冲刷,经过了宛如在千匹骏马践踏一般,也仅仅能用破败不堪来形容,衣不遮体。

但这不是男人仅仅能用爬行路的原因,真正的原因还是身体上那数不清的伤痕,刀痕,剑孔,血迹斑斑,男子青紫的口唇和苍白的脸颊,被利器穿透的心脏和那已经再也流不出鲜血的还没结痂的伤口,都在无限的表明着男子的痛苦和无力。

轻抬眼皮,大雨无情的冲刷,男子只觉连最基本的呼吸在这副身躯下已经变得奢望而不可求,很乏,很困,很痛,雨水打在他的身上,他的伤口上,就如伤口撒盐一般,疼痛万分。

男子可能还是终究跟普通人有异,强大的精神力此时确实成为了他痛苦的源泉,冰冷的雨水即使是夏天对于他来说也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冰冷并没有带来麻木,带来知觉上的消失,而是剧烈的痛苦感。

最终,身体不再缓慢的蠕动,微弱的呼吸变得更加微弱,气弱如丝,晕倒在了这瓢泼大雨,晕倒在了这令人绝望的泥泞街道上。

清晨,昨夜的大雨冲刷了城池的灰尘,空气显得格外的清新让人清爽,老张头跟往常一样,很早的就起了,倒不是说为了养成孩童时期就天天挂在嘴边的早睡早起身体好的习惯,或亦是老年人强身健体的理由,而是为了生计,作为一位在贫民窟乞丐窑的常驻民,早就摸清了这座城池的作息时间。

在这座城池,有许多百姓需要种作,需要在大户人家为养尊处优的少爷小姐们做他们难以触及的脏活累活来换取可以贴补家用的工钱。而早上这顿饭也可能是他们这一天唯一动力的源泉,街边的饭馆无论是大是小,都会很早的开店来赚取这些人的钱,而相对应的作为一名称职的乞丐,绝对不会错过这样一个求到午饭和散碎银子的绝佳时机。

收拾完行装,穿好自己穿了快三年的衣服,衣洞的多少,补丁的多少,完全可以体现出一个乞丐的困苦环境,一名乞丐,不会因为他行乞了多少年而生活越来越好,反而会越来越困苦,行乞的人没有多少人是健全没有疾病的,肺痨病往往是乞丐窑里最平常的疾病,没有工作,受尽白眼,亲人疏远,走投无路,被迫行乞。

老张头不是一名肺痨患者,但他的儿子是,是了一辈子。

老张头曾经有一个美好的家庭,理想的工作,贤惠的妻子,但这一切随着宝贝儿子的患病变得吹弹可破,为了救治儿子,老张头求爷爷告奶奶,走了无数大山,拜访了无数的所谓名医。

也由于此,花光了家中所有的积蓄,在一个安静的怕人的晚上,妻子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他和儿子,从此这个家并彻底垮了,老张头累坏了身体,也花光了积蓄。

儿子的病情一天天的恶化,他一狠心一跺脚,变卖了房产,从此希望妻子归来的等候也彻底土崩瓦解,带着儿子住进了乞丐窑,每天乞讨,求药,治病,三点一线。

可现实是无情的,儿子的生命最终还是被无情的剥夺,老张头一辈子都忘不了儿子那无助又绝望的眼神,慢慢的变得暗淡无光,从那以后,他就住定在了这个窑子,到现在,窑子里一半的乞丐都是老张头领回来的,他们跟小张一样,一样的病症,一样无助而又绝望的眼神。

阳光明媚,适合要饭,老张头抬头望天呲牙一笑,苦中作乐嘛,人身在世何必累死累活,推开窑门,准备叫孩子们起床去蹲活。

“各位,太阳照屁股了,起来了,美好的今天等待我们去探索不是么?”张头强忍着心头的苦闷憋出一丝笑容道。

“张哥,子涛昨天晚上又咳血了,今天就别让他去了,他现在已经快下不了床了,可能。。。”一位瘦弱如干的青年人指着躺在床上眉头紧锁的子涛,贴在老张头耳边道。

张头轻轻的摸了摸子涛的额头,“让子涛歇着吧,咱们收拾收拾准备出发。”

街头人头攒动,老张头一众人都各自准备找个自认为绝佳的地方蹲点要饭。

张头轻叹口气,“大家这阵子都辛苦一下,子涛的饭我来想办法,大家一起帮子涛多要点银子吧,过阵子可能用得到”说罢,便朝着他经常乞讨的地点-城门楼走去,背影显得格外的颓废。

没有人会反驳张头的话,也没有人不这样去做,因为可能明天,自己也会受到这种上帝一般的待遇。

今天城头,却跟往常不同,人头攒动,嗡嗡作声,清早刚开城门,本就不应该有多少人大清早就出门务工,但今天却被人为的围住,张头觉得甚是奇怪,人的好奇心油然而发,便驱身围观。

梦中惊醒,全身疼痛,”此人,全身伤痕无数,最致命却是心脏被利器刺伤,还有呼吸,但已经活不长了,最多还有两三天时日,但奈何医馆现在并无空闲床位,哪位壮士可否收养几天,这几天我们医馆可以出所有伙食费和以后的出葬费用,请求大家施以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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