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黑夜里的蛾子
巨大的爆炸声从训练广场传来，沐泽川和默奇感受着身后的爆炸。沐泽川扶着旁边的一个训练用的石柱子，喘着粗气对着默奇摆摆手。
他实在是跑不动了，刚刚跑到实验室接着又要跑回来，不过那种奇怪的感觉却消失了。
一种奇异感在操场上的人心里消失，十方尊和奭烟暂时分开了。
“诶？沐泽川呢？”杨钰佩好奇道。
“他刚刚一直都在这里的啊，咦！怎么回事？他怎么，不对啊，我一直看见他就是在这的。”夏灵肯定的说。
“看来我们都中了类似幻术一样的东西呢，是异能吗？”林粽粽也察觉到不对劲。
“恐怕跟那边的爆炸有关吧。”百里牧云看着训练场升起的黑烟，刚刚没注意有人混进去了吗。
天空上，十方尊看着训练场的黑烟，心底一沉。
“谢谢你们帮我保管这么重要的东西。”奭烟一脸人畜无害的笑着。
“奭烟，奭烟。我想起来了之前归叶院里孤儿的名单里有这个名字，当时失踪的名单里，奭烟、辛蓝。我早该想到的，只是我以为那件事已经完全过去了。却没想到，猎人是你创建的。更没想到如今类似的实验，你居然还在做。难道你忘了当初作为一个实验品的所受的苦吗？为什么还要让那个实验继续？”
“痛苦是可悲的，谁都能轻轻松松的获得的东西也是没有价值的东西。用痛苦交换力量，我给予的不过是他们一个交换的权力。这个世界上多的是拿钱交换物的东西，只要支付的够多，能换到的东西也就越多。当然这只是普通的交换，后来我发现，这个世界上有些没钱的，他们拿能力或者身体换钱。所有你看，还有的拿道德交换，有的拿尊严交换，有的拿信誉交换。规则和禁忌在你觉得可以放下所有的时候，这就是在拿自己的命和灵魂作为交换了。”
“我们的世界里有规则，有禁忌。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这样都可以用来交换的东西罢了，我们的世界不会存在对错，也没有什么所谓善恶。规则和禁忌是最后的挣扎罢了。所以是他们选择了我，而不是我选择了他们。我重来只给予他们选择的权力，他们没一个人是被逼迫。”
“对啊，人类在神魔之间挣扎了那么久，是成神还是成魔在每个人心中，这些早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的了。”十方尊叹了口气，不过接下来一种无形的域迅速扩张开来。
“所以，对我来说，活在禁忌的边缘。在我选择跨越规则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做好准备。我不是不清楚跃出去是怎样的世界，而是我在看过所有漫漫长路之后。我依旧选择这条路，这条路上虽然不是什么光明大道，可我重来没想过后悔。”
在归叶院内孤儿院的人，几乎没有什么自由。他们都被分隔在一个个黑暗的小房间，每天做的就是接受各种测试和实验。不听话的孩子都是被关进审讯室，电击殴打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哭的惨的孩子越是会被教训的更惨，他们只是实验品，一些药物用在身上有时候会异常的疼痛，有时候会感觉脑袋会炸掉。对于在归叶院长大的人来说根本没有光的说法，他们从小便是这样，都是被家人遗弃。
接着又被这个世界遗弃。
奭烟认识辛蓝也只是一次偶然，他们俩都被关审讯室内。身体都被绑在床上，带着眼罩什么也看不见。因为嫌他们叫声烦人，嘴上也被东西堵住。那时候奭烟第一次感觉到身旁还有一个人的存在，因为精神药物的奇怪作用似乎让他们的联系变得很紧密。
在一次夜晚，隔着高大的铁丝网，奭烟望着外面天空星星点点。这时身边辛蓝突然出现，他们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了对方。不过在归叶院的管制内，这种近距离的接触是不允许的。在看守到来之前，辛蓝就离开了。
不过很多东西已经在眼神里述说了，这也是活在归叶院内的孤儿所学会的一种交流方式。
不过做实验的人似乎还没发现药物所产生了这种奇特的效果。
不知道暗无天日的日子持续了多久，奭烟有被注射了一种药物，但是这次好像是直接注射在脑后，这也是奭烟麻醉醒来过后才发现的。
这还是第一次被注射在脑后。
再接连几个房间内传来惨叫过后，一种剧烈的撕裂感从奭烟的头上传来。一时之间只觉得所有的东西都不存在了，大脑剧烈的疼痛。但是相比于大脑的疼痛来说，他眼里惶恐的疼痛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恐惧。奭烟已经听不见自己嘶吼着的声音了，接着他就昏了过去。
本就是无望世界的人，怎么会去奢求希望呢。
死亡对于他们来说更像是一种解脱吧。
就像是睡着那样。
睡着了，就不会再有那些疼痛了。
睡着了，就不会再听那些肮脏恶毒的话。
睡着了，就不会再纠结死还是活了。
睡着了，就可以看见星星了。
睡着了，还能感受外面的太阳。
睡着了，就能拥有全世界了啊。
只要睡着了，什么事情都可以不用管了。
所以就这样沉沉的睡去吧，就这样一直往下沉着，沉那深不见光的海底。
黑暗带来才是最真实的拥抱吧。
所以为什么还要奢求太阳呢。
黑夜虽然冰冷，却真实。能够触摸到的东西，坚实的。想要的不过是那种踏实感啊。
太阳太远了啊，太强烈的光照进黑暗里会将黑暗撕碎。太强烈的光只会灼烧人们的眼睛。黑夜虽然冰冷，却又温柔，他不介意任何人在它的怀里。
或烦闷，或悲伤，或心碎。
就在这黑色的深渊里，沉沉的睡过去好了。
等到奭烟醒来的时候，归叶院已经是一片火海。一种力量却充盈着奭烟的全身，跟着感觉他很自然的找到了辛蓝，然后带着他从火海里面走了出去。
原本我也是仰望满天星光，对着漫天星空怀着期待的人。不过星星太远了，天太荒凉了。所以在遁入那黑暗的像是要窒息的海底的深渊的时候，在海底的深渊，望着头顶越来越微弱的星光也消失了，我触摸到了冰冷的海底。
所有的一切都在消失着，接着一种坠入深渊的下坠感在心底继续下落着。在深渊的最深处，我却发现我曾经仰望的星空就在我身边，我和他们一起徐徐的散发的微光。
我们都是黑夜里孕育的蛾子，光亮对于我们来说都太过刺眼。
我们要将所有洞穿黑夜的光亮都扑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