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同床同梦(第1/3 页)
楚牧野一进院门就见一俱棺木摆放在院中央,棺木已成型,吕虎继续做收尾工作,用熬热了的桐油刷棺材板。
十几个村民与吕豹围在一起,讨论明天下葬吕颜如的事宜,人群中不见黄牙老头,亦未见吕虎的老婆。楚牧野听他们说话内容知道黄牙老头叫吕百岁,吕虎和吕豹是他侄子。
人群中未见昨晚和自己同床共枕的女孩,或许见了也不认识,他压根没来得及细看她的模样,现在又不敢进入屋内,不知道她是否还在,于是百无聊赖地看吕虎刷桐油。
吕豹一眼瞧见楚牧野,走过来向他扔了一件白麻衣,命令说:“明天六点出殡,你必须得去!”
楚牧野一想关我屁事,当即抗议道:“凭什么我得去?!”
几个村民闻声瞬间围了过来,当中一矮个光头男人从腰带间拔出一把薄如羽翼的弯刀,刀锋淬着淡蓝色,移步抵了上来,他问:“你说什么?”
楚牧野见刀锋已在自己的左胸前,只要往进一捅,胸腔内的心脏立即会被刺破,当下深吸了一口冷气,无奈地说:“没什么!”
吕虎头也不抬地说:“吕九,把刀收起来!”
光头吕九把刀锋退了回去,冷森森地说:“老老实实孝敬你爹可以再让你活几年,否则明天就让你陪葬!”
吕豹在一旁心灾乐祸地说:“妹夫,在执使面前就不要嘴硬了,你能逃得出一次但是绝对不会有第二次!”
楚牧野不敢再申辩,强行咽下一口唾液,要不是为了救出慕云他决定今晚就逃,这鬼地方的村民完全是未开化的野蛮人,难怪莫三爷说山里有野人,难不成是指他们!
天完全黑下前,吕豹和村民一起散了,吕虎刷完最后一遍桐油,粗声说:“跟我回家吃饭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吃饭和低头是俩回事,再怎么委屈自己饭必须得吃,吃饱饭才有精力和他们周旋,楚牧野毫不含糊地跟着吕虎一起去了他家。
山村没电,屋内已点一盏清油灯,桌子上摆盛几碗稀粥和中午吃剩的驴肉,黄牙老头吕百岁和吕虎的老婆坐在桌前等他们,脏鼻涕小孩已在土炕上入睡。
几人默不作声地吃了一顿饭,期间吕百岁喝了几盅烧酒,在昏黄的灯光中露出满脸愁苦之色。
楚牧野一想到老头白发人送黑发人终究是人间悲剧,心中恼恨也便释然,送送亡人也并无大碍,算是给老头一点安慰吧,于是耐心等待老头回过神后一起回家。
今晚没有月亮,天空云层乌黑,整个山村一片静寂的黑。
俩人回到吕百岁的家,老头自管自开了铜锁进了屋子,楚牧野想说点什么又闭上嘴,推开上午离开的房门,屋内一片漆黑,空气中隐约散发着一股尿臊味。
他不由地心跳加速,不知道昨晚和自己同床共枕的女孩是否还在,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一整天没有一个人提起过她?
他掏出手机,指纹开锁后屏幕立即亮了起来,电池仅剩最后半格电,而信号全无。在未进入黑水村前手机已经没有了信号,在村里他试过多次,依旧全无,现在完全成了摆设。
楚牧野用手机屏幕亮光照了下土炕,不禁愕然不已,女孩还在!
她睡在土炕靠墙里侧,头又偏向墙壁,身上盖一席棉被,难道她一整天都没出去过吗?
或者,她又早早入睡了?
楚牧野惊异地轻“喂”了声,女孩没有一点动静,只是发出轻微的鼻息声,证明她还活着!
他走上前拽开女孩被子一角,露出她洁白如玉的肌肤,赶紧再给她盖上。
女孩依旧没有动静,似乎不曾发现被人打扰,身姿异常放松地甜睡。
楚牧野当即奔出房门,如果被吕百岁黄牙老头发现自己偷窥他的女人,指不定立即操刀冲了进来!
他一脚踹开隔壁吕百岁的房门,急急地说:“那房子,你的女人,你把她搬走吧!”
屋内点了一盏油灯,火苗舔着灯芯,发出一圈昏黄的光,在水蒸汽中迷迷蒙蒙地摇晃。
吕百岁蹲在土炕上,扭头抬起苍老的脑袋,他的眼珠浑白,手里捏一块热水毛巾。
原来屋内的水蒸气是因为毛巾上的湿气形成,遇到冷的空气很快把油灯的光笼罩起来,故昏黄不清。房间散发着一股腐臭味,和冷气混合在一起,不由地令楚牧野喉间一阵恶心。
“你是想和活人睡,还是和死人一起睡?!”
吕百岁声音冰冷,嘶哑中透露着一股杀气,“她们生前对你可薄?”
楚牧野吓了一跳,定睛一看,黄牙老头膝前还躺着一位**,在昏黄的灯光下全身躯体灰白,她的身旁放一木盆热水,方才老头正用热毛巾擦拭女人的身体!
女人头发散乱,形容枯槁,这不是吕颜如难道还是谁!
尸体在房间散发出阵阵恶臭味,熏的人头晕,楚牧野急忙忍住干呕,说声“抱歉!”,从房门退了出来。
他长呼一口气,只能重回自己的房子了,相比死人,他更愿意和沉睡的**同床共枕,而且是一位绝色美少女!吕百岁虽然猥琐可恶,但也还算对自己不错,起码没有把他赶出去,甚至匀了自己的女人陪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