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山村女人(第2/2 页)
楚牧野搓着冻得发僵的手,微笑着说:“你去被窝吧,我只坐一坐。”
他找了条木凳子放在土炕前,坐了下来,四处环顾,说:“吕虎还没回来吗?”
焦颖摇摇头,脸上依旧一片羞红,说:“没有,可能今晚不会回来了吧!”
她手足无措地站在地上,问:“你冷吗?要不要喝点水?”
“不用,不用,不冷!”楚牧野指指被窝,说:“你冷,赶快进被窝吧!”
焦颖羞涩一笑,忸怩着爬上土炕,立即钻进被窝,半倚着枕头。
她的儿子在一旁睡的正酣,口水外流,楚牧野不想谈她的儿子,据他的观察焦颖的儿子有些认知障碍,这个在医学里尚无良好的解决方法,他也爱莫能助。
“今天你说让我逃出去,对,就从后山跳下去,为什么?”
焦颖眼神黯然下来,沉思了会说:“可能哪里是唯一能逃出去的机会,不过,我也不确定——”
“是谁告诉你的?你好像说过与我有密切关系的人。”楚牧野紧追不舍,这个问题昨天已经困惑一天了!
“难道你真不知道?”焦颖再次诧异地看着他,“你不认识那个人?”
楚牧野摇摇头,疑惑地说:“我不明白你说的意思,但是我所认识的人中从没有给我提起过这种事情!”
焦颖摇摇头,又点点头说:“你不是楚牧野!你可能真的不认识那人。”
“怎么回事?我就是楚牧野呀!”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在黑水村被认作吕颜如的老公,那个人也叫楚牧野!
“你是不是说吕颜如的老公,是他告诉你逃生的方法吗?”
焦颖幽黑的眼睛深深地盯着他,说:“是的,就是他!不管你和他长得再怎么像,别人可能认不出,但是我能感觉出,一种女人的直觉,你不是他!你不是吕颜如的老公!”
楚牧野叹口气,无奈地说:“我说不是,可是村里人指定认为我就是!或许他们并不需要明白真相,只需给我安排一个身份便是,可是我连她的老公见都没有见过,到目前为止我没有搞明白是什么人把我诱骗进来的!”
“就是说,你从来没有见过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另外一个人?”
“没有!”楚牧野摇摇头,“我也不相信我有同卵双胞胎兄弟,如果有,我的父母为什么不告诉我?”
焦颖也疑惑不解,既然吕颜如的老公和眼前的这个人外貌一模一样,姓名也一模一样,俩人也从来没有过交集,怎么就送一个假的楚牧野进山来了?
“你不必纠结这个问题,一定有人发现了你们俩个的特征,设计把你送进山来的。”
“是的,这个我明白,这就是一场阴谋,而你说的那个楚牧野极有可能就是设计玩弄我的人!”楚牧野有些气愤地说:“难道是他让我来顶包做陪葬品?”
“或许是,或许还有别的原因,不过我觉得他不是那种人。”
“就是说这个人的确存在的,而且从常理推断他一定活着,并且在山外自由快乐地活着,我却顶替了他的身份在山里囚禁!不过我不明白,怎么就除了从后山跳下去逃生外,别的途径就不可以?比如说入山的途径——”
焦颖脸色黯然地说:“你试过吗?你可知道你入山的途径在哪里?”
“没有,我怎么进到黑水村的并不知道,是被人偷袭后弄进来的。”
“我也是如此,”焦颖抬起头,眼中含着泪花,“整整六年了,六年不见天日!当初我也是被人迷晕后扛进山里,之后嫁给了吕虎,六年期间我无数次想逃出去,并且尝试了各种办法,都没有成功,直到后来遇见他——”
楚牧野打断他的话,问道:“顺着峡谷方向,西出走向鸟镇不可以吗?”
“黑水村虽然有条东西方向的峡谷,可是东边是高山瀑布,爬不上去,西边峡谷西行里左右突然中断,水从地下流经出去,并且在峡谷端头有座寺庙,寺庙里的喇嘛镇守峡谷断端,你怎么能出的去?”
“你是说峡谷西边是断头,并且河水是从地下流出去?”楚牧野大奇,黑水村还真是出入路堵死的坑道地形,“但是既然没有路,山里的人怎么出的去?而我们又是怎么进得来?”
“四面高山海拔大概四千米以上,山头终年积雪,许多人到了山顶会有高原反应,但这不是问题,问题是山峰尖立,除了今天去埋葬吕颜如的那座山峰外,全部无路可走,所以村民出入山村肯定也只有西边峡谷那个端头的地方了!我猜想那座寺庙内有机关,或者水下有问题!”她顿了顿继续说:“不过也不尽然,许多村里人都无法出的去,只有极少数掌握出山的方法,在一定的时候才能出得去。”
这些现象匪夷所思,从焦颖嘴里听来简直如听天,楚牧野一时有些恍惚感,甚至怀疑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迫害妄想症?
他才不相信出不了山的这种鬼话,是个人都有手有脚,只要不被村里人限制住,怎么都可以逃得出去,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之所以留下来是希望找到慕云。
另外一点,现在大雪封山并不适合山野中穿越。
他不想继续追问这个话题,转而问:“村里人为什么要杀我?”
“山外的人一旦误入黑水村,全部格杀勿论,可能村里人害怕泄露出去什么,但是也有例外,比如女人,因为村里女人奇缺,他们会定期去山外掠夺女人进来,为他们生儿育女、繁衍生息,我就是!只要进来就无法再出去,直到老死;男人进来后一律割头,将尸体扔在前山瀑布下的黑水潭中-----”
楚牧野惊奇地问:“还真有这回事?”
“是的,黑水潭每年隔一定时间会黑水翻滚,卷起许多浸泡后的尸体,然后顺着河水冲入西边峡谷口,从地下消失!”
手机屏一点就亮,时间显示是凌晨俩点,二十小时阴气最重的时候。
奇怪!楚牧歌突然想起白天送葬的路上,他一直在查看时间,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什么时候又开机了?
他盯着手机屏幕发现电池还有一格电,和俩天前一摸一样!重要的是日期,日期显示是俩天前的!那是霜降的前一天!那一天楚牧歌才刚刚入住这间房子。
也许是手机系统出了故障,他安慰自己,扔了手机不再理会。
外面依旧风雪肆虐,天色乌黑。
楚牧歌再无一点睡意,焦颖亮盈盈的眼出现在头脑里,她欲言又止的嘴唇到底想说什么?他突然就想到了一件事情,一骨碌从俩床棉被里爬出来,下炕,出门。
薛百岁老头房间没有任何动静,他蹑手蹑脚地打开院门,在风雪中一路摸黑来到薛虎家院外。
这样的夜,楚牧歌不用担心有人是否会监视他,就像他们不担心楚牧歌在大雪的夜晚逃掉一样,因为根本无处可逃!
大家都去睡吧,好事坏事全在风雪的掩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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