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笑脸先生(第2/2 页)

“为了美好的未来，珍贵的现在……”当沃尔夫觉得对方要像个狂教徒一样纵情高歌时，声音又倏地回落。

“而如果没有一度失去这些，他们大都就不会意识到自己对力量的渴求。”笑脸先生带着笑意转过头，看向沃尔夫的手臂。

沃尔夫目光微凝，没有回答。

而笑脸先生同样不介意。

“带着后悔与决心，一步一步积攒力量，放眼未来，发誓不再重蹈覆辙，这样的话，即便是不加入我们，人们也可以获得力量，甚至获得更多……”笑脸先生将目光投到蓝庭，那名将白布覆于尸体，谨慎地照顾着亡者体面的青年，“只有那些无法从过去脱身，为了已经不可能重归的一切而执拗地获取永远不可能足够的力量的人，才会真正加入我们……”

“簇拥在这虚席以待的神座之下。”

笑脸先生没有慷慨激昂，也没有疯狂神色，只不过静静笑着，好像毫无嘲弄之意。

“他来了，我们便是无尽道路的同行者，他不来，我也不会横加阻拦。”

温和，理智，不奉行教旨，在圆滑的脸孔下是根深蒂固的个人信念——可怕的疯子。

还好不是所有虚无神座的教徒都是如此，他们追求力量造成了许多破坏，但最终也毁灭了自己。

最终沃尔夫背倚护壁之上，以一句“讨巧之词”将这话题揭过。

“不必忧心，沃尔夫先生。正是因为目的已经达到，我才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他甚至还很务实。

“投影点已经找到了？”沃尔夫问道，然后便看到对方微微颔首，“那可以把你们的神种收回来了吗，我听说那在神座里也是有够稀罕的玩意儿。”

“谢谢关心，不过它似乎找到了更有趣的，不回来……就不回来吧。”

“更有趣的？”沃尔夫第一时间想到那位阿尔特留斯家的小少爷，他倒是没有置对方于死地的想法——只要不会影响到眼下的事，塞菲的死活并无所谓。

白天塞菲展现的剑术手腕确实令他感到惊讶，但也不过如此，那也许只是反差之下的过剩判断。而就算保守看待，把他视作王都最负盛名的天才，对今晚的事也不会有太多影响。

现在看来，以结果来论，也确实没有影响。

而笑脸先生关注的自然也不是一名贵族之子。

“没想到在这里会见到老朋友。”他微微沉吟，“又是一个百年到了……”

“老朋友，你的？”

“活得久了，自然会有那么一些。”

仅在一瞬间，沃尔夫感到对方那份笑意荡然无存。

“先走一步啦，记得督促制药进度。”

沃尔夫还没反应过来，笑脸先生轻飘飘丢下一句话便摆手离开了——快步地。

“骑士长大人……您怎么……”

那个混蛋这就把效果解除了？夜风下，沃尔夫感到醉意已经彻底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