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泰勒要塞
…………
阿兰卡峰的确是个危机四伏的地方。这里没有一种生物不具备危险,甚至有些扎根在土里的大树也是狩猎者。
弑罪者躺在树上休息,身下只有一根树枝。虽然阿兰卡峰这个地方到处都很糟糕,但不得不说,它比德拉诺其他地方要安静许多,是个冥想的好地方。
渐渐的,他有些厌倦去猎杀脆弱的鸦人,把矛头对准那些更加强大的生物,比如刃牙虎人、独眼食人魔、还有碎手兽人。想到这里,弑罪者不经意间脸上挂起冷笑。半天前他在森林里游荡,遇到了碎手氏族的巡逻队。三个兽人看到了陌生的种族,以为他是艾泽拉斯的人,于是毫不犹豫地发起进攻。弑罪者欣赏他们的勇气,也不责怪他们的冒进,但至少应该学会估量敌我力量的差距……
他们都会死,弑罪者只不过提前送他们去了死后的世界。
迄今为止,他没有遇到什么值得一战的敌人。这无疑让漫长的等待过程变得更加枯燥。也许卡加斯·刃拳是个不错的对手,但碎手督军是个难缠的家伙,弑罪者没有把握一定能杀死他,而且,也还不到时候。他真想时间过得快一点。
他不禁多次发问,塞泰到底何时才开始行动?那个没用的神灵总是一拖再拖,说什么要等他腐化足够多的被流放的鸦人。弑罪者不接受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他觉得塞泰根本没有珍惜眼下这次机会,反而觉得是弑罪者需要他。
‘他在利用我们!’
这次,面对他的话,一直在关注他的那个存在没有回应。通常这种情况就说明对方默认了这样的判断,甚至开始认为依靠塞泰来对付安苏从一开始就是个愚蠢的决定。
‘他来了……’
弑罪者一下子从树枝上坐了起来,转过头,目光锁定在丛林的另一头。那是塔拉多的方向。
‘一定是安苏找他来做救兵了。’
‘撤退吧。’
‘什么?’
‘猎杀安苏只是拖延了它知道真相的时间,但他迟早会知道。我们不能被真相拌住手脚。是时候了,去收割第一个有价值的灵魂。’
弑罪者伸了个懒腰,仿佛他好像睡了一觉。想到有更有趣的事等待他去完成,那股无聊的感觉烟消云散。而最让他心情愉悦的一点,是在得知真相后,凋零者会发现自己什么也阻挡不了。
‘我为他准备了礼物。’
他的耳朵捕捉到一丝动静,远处有棵树被砍倒了,那是联盟搞出来的动静,不久前有一支联盟部落驻扎进了阿兰卡峰林,在部落到来前提前占据了这块区域的有利位置。
为了避免他们打搅行动,弑罪者安排了一个眼线混入那支联盟部队中,现在是那个眼线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
“你是说,有一群带着蓝色旗帜的人进入了你们的家园?”纳萨诺斯好奇地问,瑞沙德走在他前面带路。鸦人还有个卡利鸟朋友,总是在周围叽叽喳喳。
“他们人很多,不久前才刚到,在森林中心地带建立起了一座要塞。他们还带了武器,像是要对付这里的碎手氏族。”瑞沙德一边讲解,一边左右来回观察,警惕四周的情况。
纳萨诺斯则更关心他提到的联盟部队,“你听说过吗?”
“应该是海军上将泰勒的部队。”希尔瓦娜斯说,“影月谷的要塞完工后,瓦里安又派了一支部队深入德拉诺。”
“很难想象他这道命令是针对部落,还是钢铁部落。”
“我要不要去看看,至少可以要点物资,或者人手什么的。”
凋零者稍微低下头,考虑希尔瓦娜斯的建议。“你知道他们在什么位置吗?”他对瑞沙德问。
“当然,请跟我来。”
答应得这么爽快,纳萨诺斯怀疑去泰罗克鸦巢会途径泰勒的要塞。
他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三人没有遇到岔路或者大幅度拐弯,他们一直前进,在半道中途看见了联盟要塞的影子。
这座要塞比影月谷的坠落之月规模还要大,就算坠落之月已经扩建了两次也比不上这里。除非有必须争夺的东西,否则联盟不会这么兴师动众。
“等一下。”
纳萨诺斯突然停住脚步,望向那座要塞,眉宇间浮现出许多褶皱。瑞沙德和希尔瓦娜斯都看向他。
“怎么了?”
迟疑了几秒,凋零者缓缓开口:“那座要塞,似乎不太对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几人站在原地观望,没有什么异样,但一切也显得很不自然。
“泰勒部队的规模一定不小,所以才会修建这样一座要塞。”
“太安静了,”瑞沙德听出了纳萨诺斯想表达的隐晦意思,似乎出于认同他的话,珀西不再乱飞,而是瑟缩在他的头顶。
不寻常的地方还有很多,比如为什么这附近没有见到泰勒的斥候;林中还有鸟叫,但声音都是从要塞周围传出的,要塞内什么声音也没有。
“我们走,保持警惕。”
………
克劳迪娅是联盟当中少有的,获得准将头衔的女性,这一殊荣更是国王亲自颁布的,作为对她在战争中英勇表现的肯定。跟随泰勒远征德拉诺也是她个人的意愿。这支部队将控制这一盛产木材的区域。
“女士。”在指挥所外站岗的士兵走了进来。
她略微抬起头,今天泰勒不在,要塞内的事务由她主持。“什么事?”
“银色盟约的游侠将军来了,她还带来了……两个客人。”士兵的表情难以捉摸,看上去隐隐有些不安。
希尔瓦娜斯的大名克劳迪娅如雷贯耳,听说那位精灵女士是跟随卡德加抵达德拉诺的。能冲出钢铁部落的包围,克劳迪娅钦佩所有先遣军的幸存者。
“那还不把她请进来。那位女士可是客人,也许她还带来了其他地区的战况。”克劳迪娅显然没有在意希尔瓦娜斯带来的两个客人。
但不一会儿,她就知道为何前来通报的士兵如此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