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山雨欲来(第1/2 页)
此时在长安城里,一座朱门红墙、奢华气派的官员府邸里,满地散落着锦缎绫罗和正在装箱的金银财宝,以及各种精美华丽的器皿。【】一个穿着唐制二品大员官服的男子,被人用一把剑指着,瘫坐在地上。他身后跪了一屋子的家丁和漂亮妻妾。而用剑指着这个二品大员心口的人,正是此前在菜市口城楼上,劝说朱温的那位理贤道长。理贤对那跪瘫在地的官员说道:“你这狗官助纣为虐残害忠良,你还有什么话说?”
那官员磕头如捣蒜般,连连求饶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只要大侠你不杀我,这里所有的金银珠宝,请大侠随便拿,随便拿…”
理贤听了这话更是生气地骂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说罢,一剑刺穿那贪官的心口,贪官倒地而亡,满屋的老老小小,更是趴在地上战战兢兢。
此时从门外进来一个男子,对理贤说道:“理贤大侠,不好了,朱温已下令要把长安城所有的皇宫大殿、府院楼宅全部烧掉,告示已经贴出了,大侠你看该怎么办啊?”
“朱温这个混账东西,真是丧心病狂,连老祖宗留下的基业都不要了,我这就去找他”理贤说道。
“那,那这里咋办?”男子问道。
“人员全部遣散,金银财宝都拿出去给老百姓分了”理贤收起宝剑,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吩咐道。
“好,我这就去办”男子应允。
“多谢了”说罢,理贤转身离开了这座奢华的府邸。
此时,长安城遍地狼藉,到处都是废墟,到处都是拆迁的人群和扬起的尘土。一支大约五百人左右,手持大刀的官兵队伍,押着一队全副手铐脚镣,大约有一百多人的囚犯队伍,行走在瓦砾遍地的大街上。这群囚犯就是易方和他的族人们,以及长安城里所有姓易的百姓。
囚犯们个个蓬头垢面、灰头土脸,似乎都知道自己的命运结局,所以都死气沉沉地拖着沉重的步伐,极不情愿地被士兵们用鞭子抽打着往前撵赶。只有易安杰和曦儿还有几个小孩,没法用铁链锁起来,士兵将他们用绳子把手绑起来,让其跟在囚犯队伍里。
队伍最前面,分别骑在两匹高头大马上的两个年轻男子,便是朱温的儿子朱友珪和朱友贞。朱友贞骑着马走在前面,他脸上挂着不愿理人的神情,好似还在为先前在易宅里,朱友珪对他见死不救的事情而生气。
朱友珪看出了朱友贞的心思,连忙拍马赶上去说道:“老弟,老弟还在生为兄的气啊?为兄刚才那样做也是为了父王的安全着想,你可不要真的生为兄的气才是啊”
“我哪儿敢生三哥的气啊,三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父王好,四弟不敢生三哥的气”朱友贞明显生气地酸道。
“好好好,三哥给你赔罪,只要四弟你不生气,三哥给你找点好玩儿的怎么样?”朱友珪说道。
“这里到处都拆得乱七八糟了,哪还有什么好玩儿的啊?”朱友贞说道。
朱友珪用下巴示意朱友贞回头看,然后问道:“你看到这群死囚了吗?三哥带你玩一点,比上次更好玩儿、更刺激的,你觉得怎么样?”
“好啊,听起来好像很有意思,那你这次准备要怎么玩?”朱友贞连忙追问道。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保证比先前玩的那些更有意思,我自己已经已经试过很多次了,非常过瘾的”
“那好吧,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若是不好玩的话,我还是不会原谅你的”朱友贞说道。
“四弟你放心好了,我保证一定让你满意的”朱友珪回答着。说罢,朱友珪转过头,对一旁的随从说道:“传小王的令,将这群死囚押至城外东望山”
“所有死囚,押赴城外东望山”随从大声重复着朱友珪的话,对所有看押士兵下令道。
此时,手脚戴着铁铐、铁镣,脖子和手穿在枷锁里的易方,听了此话眉头一皱,回头看了看走在后面的一双儿女,他似乎感觉到了情况不太妙,于是弯下腰来,趁人群挡住时,将易安杰手上的绳子解开,小声对他说道:“杰儿,听爹的话,快逃走,千万不要回来了”
“爹爹,我不走,我要跟你们在一起”易安杰说道。
“杰儿听爹爹的,话快走吧,不然就没机会了”易方着急地说道。
“爹爹,我不能离开你们,我要跟你们在一起”杰儿说什么都不肯离开。
这时,一个士兵甲走过来呵斥道:“吵什么吵?不准讲话,赶紧给我走”说罢,见易安杰手上的绳子松掉,于是走过来给他牢牢地绑上,嘴里还咒骂道:“解开绳子想逃跑是吧?你要是逃走了,我就得死,所以如果你要是想逃,我就先杀了你”那士兵恶狠狠地说道。
一旁的士兵乙,递上一条更粗的绳子说道:“这条绳子粗,把他绑紧一点,要是犯人跑了一个,咱们都得死”
士兵甲用更粗的绳子,将易安杰和易曦儿的手牢牢地捆了起来。曦儿被锁上后委屈道:“哥哥我害怕”
“妹妹别怕,有爹爹和哥哥在”杰儿说道。
“我好想娘啊”曦儿回答。
“妹妹听话,来把这个拿好,踹在兜里,别再弄丢了”杰儿从地上捡起曦儿掉落的那个向前彩色宝石刀鞘,揣进她的怀里说着。
而一旁的游梓寒,面带怒气却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易安杰边走边问道:“梓寒妹妹,你怎么不说话啊?”
“我们都要死了,还说什么啊?都怪你爹爹,打不赢那些坏人,要是我爹爹还在,他一定是三圈两腿,就将这些人打翻了”游梓寒生气地说道。
“我爹爹已经尽力了,对不起啊,梓寒妹妹!”杰儿向游梓寒说道。
游梓寒把头转向一边,嘟囔道:“哼,我不想理你们了”
易安杰只能委屈地拉着曦儿的手,慢慢地跟在父亲身后,一步一步朝前走着。
而此时,在城已经沦为废墟的街道上,一队兵马正在行进中。朱温骑在一匹黑色战马上,走在最前面,江似忠也骑着一匹白马紧跟在后方。
“朱师兄请留步”理贤从兵马队伍的后方大喊了一声。
朱温听见呼喊,调转马头回望,理贤接着再喊:“朱师兄请留步…”
朱温挥手示意行进队伍停了下来,江似忠:“使相,属下去拦截他”
“先别忙,且看他说什么”朱温说道。
只见理贤大步赶了上来,拱手问道:“请问,朱师兄,你为何下令要将这长安城所有的宫殿楼宅全部焚毁啊?”
“你拦路找我,就为这点小事?”朱温淡淡地说道。
“这怎么能是小事呢?师兄,这长安城是多少代人辛苦努力经营而来的,怎能说烧就烧了了啊?”理贤问道。
“既已迁都洛阳,还留这些宫殿楼宅作甚?不焚毁,难道留给那些有非分之想的人来住吗?”朱温反问道。
“师兄啊,不能烧啊,这长安城是我千年汉唐之根本,万代华夏之基业,都是老祖宗们传下来的,你若是真的烧了,就成了千古罪人啦!”理贤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朱温心里只有成败,没有功罪,所以根本听不进去这些话,他对理贤说道:“自古以来,打得赢就是王,打不赢就是寇,是功臣还是罪人,不都是胜利者说了算吗?”朱温不可一世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