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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极罚(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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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夜幕空悬月,月下孤舟客独吟”

可能是“醉梦令”的毒性渐起,近几日我常觉得身体颇不舒服,总昏昏沉沉的。第二日,一早,马新莹端来朝饭,我吃了一半,就打算不吃了。

“怎么?是不合胃口吗?”马新莹问我道。

我摇摇头,回道:“很好吃,只是最近吃地太多,想饿一饿,让自己清醒一些。”

“想清醒可以去外面走走啊,饿自己作甚?”马新莹劝道。

我叹道:“人在温饱的时候,是不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的。所以时常饿一饿,能让自己更清醒一点,看清楚自己。你学过医,难道没有类似这样的药理吗?”

“虽说有‘饿治百病,过饱伤人’一说,但你的身子不是还有损缺么,不吃饱的话,怕是会让精气神无法得到补益。你若无精打采的,还怎么跟朝廷里那些坏人斗啊?”马新莹眼含忧虑地对我回道。

我笑了笑,安慰他说:“不会的,不是还有你的糕点吗?你最近的手艺,可是见长,若非刻意控制着,我怕连正餐都不必吃了。不过说到朝廷,其实治理国家和调理身体差不多。吃得太饱会昏昏欲睡,太饿了又会饥不择食。国家也一样,百姓若太安逸,会心生怠惰,若太辛劳困苦,会民不聊生。故而,不可使民怠,民怠则国颓;亦不可使民苦,民苦则民心不归。国若做到如此,便能欣欣向荣,国泰民安。”

“嗯···这些大道理,我也不懂。既然你说你没事,那我不管你了。你先歇着,我去收拾一下。”马新莹对我翻了个白眼,说罢便将我跟前的器具收拾好,端了出去。

是啊,这些道理,我跟他说干什么,就算他懂,又能如何呢?这种东西,本就不需要人人都知道,也就像我这样的人,才会杞人忧天般地操心这些吧。遂在心里笑自己,不该说这些话,既耽搁了他收拾,也枉费了自己口舌。

正自顾自地胡思乱想着,邓属从外面进来,对我行礼完,说道:“先生,刘行深送来密报说,昨夜陛下命御史中丞高元裕将查实的杜悰的罪行和拟定处置呈了上去。目前,这些东西正在刘行深手中。”

“马元贽是没有明着表示要对抗鱼弘志,才让陛下这样做的吧?”我示意邓属坐下,对他问道。

邓属点点头,跪坐下答道:“正是!马元贽走后,陛下才通知高元裕的。不过奇怪的是,陛下只提了杜悰,却没有涉及鱼弘志。”

“呵呵,没有马元贽的支持,陛下有几个胆子敢动鱼弘志?难道他想废掉自己?”我笑着回邓属道。

邓属又问:“先生为何不让马元贽支持陛下呢?若是陛下去除掉鱼弘志,对我们不也是好事吗?”

“时机未到,怎可擅动?!很多事都表明,鱼弘志绝不会束手就擒。就算陛下想除掉他,也不得不掂量掂量那十几万的神策军。马元贽虽名义上是左神策军中尉,可实际上,左神策军中听命于他的没有多少人。鱼弘志纵然现在臭名昭著,但还没到众叛亲离的地步。倘若他真的被逼急了,废掉陛下,另立新君,有北司的支持,朝堂上有白敏中为他开脱,手中还有十几万神策军,到那时谁敢站出来反对他?真的反对了,难免又会看到像‘甘露之变’那样血流成河的惨状。”我答道。

邓属似乎明白了一些,说道:“原来如此,所以先生并非想让马元贽站到鱼弘志对立面,只是想利用马元贽牵制鱼弘志。当初那样说,也不过是为了打发饶阳公主,对吗?”

“倒也不全是。只是当下不能让马元贽跳出来,但将来还是要靠他来扳倒鱼弘志的。公主也知道让马元贽与鱼弘志对立的难度,所以没有强求我一定要做的。跟公主提此事,也是为了在马元贽壮大自己的时候,让公主错判局势,从而放弃阻拦的念头。”我对邓属解释道。我抿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到案几上,接着思绪又回到盗墓案,故而问道:“他们对杜悰,打算如何处置?”

这时,萧秀走进来。邓属看了一眼萧秀,待到萧秀跪坐到我对面,邓属才回过神来,对我答道:“哦,刘行深密信里说,杜悰被抄家,判绞刑。杜孺休判流放。至于那个盗墓贼,供出我们手头的那些同伴后,也被判了绞刑,但因举发有功,免去了诛九族。”

“我们控制的那些盗墓贼呢?不是说他们不太听话吗?”我有些担心地接着问。

萧秀接过话,回我道:“尚兄放心,在那人被送到御前的同一天,我就已将手头其余的盗墓贼都了结了。他们被埋在杜悰郊外一处庄子里,留了些线索,大理寺的人已经找到了。”

“哦,那就好!”我对萧秀点点头,但想到杜孺休被判地这么轻,我便心里不爽,遂说道:“不过,杜孺休是否判地太轻了?”

“先生想如何做?”邓属问道。

我看向邓属,坚定地说:“既然东西到了刘行深手里,那就让他在呈给陛下的时候,跟陛下提一提泽潞的那个刘稹。当年刘从谏出任昭义节度使,任上飞扬跋扈,早就生了不臣之心。奈何前朝纵容,当今陛下又没定下铲除的决心,故而在刘从谏病逝后,才让其侄子刘稹有机会举兵反叛。说到底,泽潞叛乱就是陛下没有下决心铲除刘从谏及其党羽,才导致的。等陛下想起刘稹后,断不会同意只是流放杜孺休。”

“若陛下问刘行深该如何判,他要怎么回陛下?”邓属继续问道。

我长舒一口气,想了想说:“盗墓本就是诛九族的大罪,不过杜悰本是岐阳公主的驸马,让陛下诛九族是不可能了。不过夷三族对杜悰来说,不算冤枉他。至于那个盗墓贼,看在他如此听话的份上,我们倒是可以施以援手,若有机会,可改为流放。”

“真要如此吗?父、子、孙皆殁,杜悰尚没有曾孙,他这一脉就算是被灭门了。”邓属有些不忍地问我道。

萧秀接过话,斥责邓属道:“尚兄说了,只管照办,说这些作甚?!”

“当初萧兄就说过,无论什么结果,他都必须承受!更何况,夷三族还不算最坏的结果,若非是皇亲,诛九族也不为过!邓领卫,是有所不忍吧?”我对邓属说着,见他还是一筹莫展,于是问道。

邓属接过话,皱着眉头说:“属下只是觉得,杜悰的儿子们或参与其中,不可赦免。但父辈和孙子们,应该并不知此事。连他们也不放过,是否有些······”

“残忍?”我见邓属没有说完,便接过话问。邓属对我点点头,我笑了笑,对他解释道:“那邓领卫觉得杜悰组织起这么大规模的盗墓贼,凭一己之力,几十年就可以完成吗?当年摸金校尉和发丘中郎将被解散后,分散到各地,若非一定时间的仔细查访,根本找不到。故而,我并不认为他的父辈完全没有参与其中。就算没有参与,那他会不会用盗墓所得去恩养父辈和孙子们呢?只要曾用过盗墓得来的脏钱,就算不知此事,也不能说自己是无辜的。不知者不罪,这句话从根上就是错的。痴傻之人,不知杀人是错的,难道他们杀人就不算犯罪吗?犯罪就是犯罪,跟知不知道没有关系。他们用了从杜悰那里得来的脏钱,这便是犯罪,不是一句不知道就能给自己开脱的。享受了脏钱带来的好处,就要承担脏钱带来的惩处,如此才算公平!”

听完我的话,萧秀看着邓属,问道:“尚兄所言,你可明白?”

“先生所言,我明白,也觉得在理。只是,当真要全都处以极刑吗?”邓属依然有些迟疑。

我看着邓属,认真且坚定地回道:“对!并非我冷酷无情,只是必须如此。邓领卫,你应当听过一句话,叫‘除恶务尽’吧?”

“嗯!”邓属冲我点点头道。

我接着说:“其实,除恶务尽,亦当惩恶务厉。若当下因为一些原因宽恕了恶行,只会让人觉得恶行的代价很小,从而让恶行愈演愈烈,不可收拾。善恶从一开始就是人的本性,它们同时存在于每个人身上,不可能完全去除。善心胜过恶念,人才会去做善事。倘若对恶行纵容,则会让恶念得不到收敛。只有对恶行严厉处罚,毫不留情,让人们心中的恶念有所忌惮,才能阻止恶行的蔓延,逼迫人们即便不行善,也不敢从恶。故而,扬善务久,惩恶务厉。《尚》言‘树德务滋,除恶务本’,对恶行严厉处罚,其实也是从根本上除恶的一种办法。”

“尚兄所说的这些道理,你可领悟一二?”萧秀看向邓属,又问道。

见邓属有些懵懂的眼神,我便继续解释道:“要对杜悰夷三族,并非我残虐不仁,一定要对他赶尽杀绝。这样做,只是为了给天下人看。让天下人都明白盗墓的下场,这下场越惨,越能让更多人断了盗墓的恶念。我们华夏从被周礼教化以来,一直都颂扬善良,所以人们心中的恶念都被压抑着。越是压抑久了,有些人就会越好奇。在尝过行恶的甜头后,甚至会对行恶上瘾,若不加以遏制,则会让更多人对行恶趋之若鹜。民众在大多数时候,是难以辨别善恶的,更难以克己慎行。广大民众更在乎的是一食一饮,若行恶让他们锦衣玉食,还没有什么代价的话,恐怕不会有人在乎行恶从本质上来说,是对还是错。只是恶行所侵占的必然是行善之人的利益,倘若恶行肆无忌惮,那么行善之人必然越来越少。如此下去,不仅道德沦丧,更会国将不国。促成杜悰夷三族,是为了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也是为了杀一儆百。再说这样也不算委屈他,开劫坟墓本就是跟十恶忤逆、故意杀人、官典犯赃、合造毒药、放火持仗一样,都是不赦之罪。《唐律疏议》上早已言明,‘开棺椁者,绞’,更何况他们盗了那么多墓,死一百次都难抵其罪。所以邓领卫,不必同情他什么,这是他必须承受的结果。”

“先生所言,虽我还未全都弄懂,但相信先生这样安排自是不会错的。我这即差人去跟刘行深说,让他按照先生的意思,促成此事。”邓属挠挠头,对我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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