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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锦州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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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之渡负手,长身玉立,不答反问:“不知闻家主人可还记得,明昉与你那情郎二哥孟清月定亲之前,北辽新帝曾公然向大梁皇室求娶她?可惜却没得到崇帝应允。”

诡异预感自闻亭儿心底的潭中腾起来,她闭口缄言,微微眯眼,静等他下句。

“万洛新特地传信,请本王先去一趟上京。他话里话外表明了,他想要的人,只能是他的,无论生或死。”

“你要抓明昉?”闻亭儿皱起眉头。

明之渡笑得灿烂,“本王是受人所托,做个搭线的月老罢了。”

闻亭儿没有立马接话,她斟酌须臾,才道:“据我所知,明昉有武功傍身,您若想从大梁皇宫悄无声息带走她,并非易事。”

“这不就得靠你了吗?闻家主人。”明之渡修长的手搭上闻亭儿的左肩,“本王听闻,明昉与你三姐殷罗私交甚好,与你也有些交情。大梁月圆国宴,是她亲自请你入听闲楼赴宴的吧?”

闻亭儿笑起来,“王爷高看我了。她请我入殿赴宴,只是做个表面功夫而已。毕竟他们都说我是个危险人物,那可是她父皇举办的国宴,想来她是怕我恼怒冲进殿里,下些粉末送大梁的朝臣们归西。与其这样,还不如她做个顺水人情,先哄着我进去,对不对?

再说,王爷您是知道的,我擅长用毒,那翠州闵家的穿心箭,我敌不过。”

明之渡知道她是在打太极,他不急不慢回着:“本王一番好意,怎么你老是不领情呢?闻亭儿,你以为本王干嘛要答应万洛新,去上京带明昉去北辽呢?那不还是为了你吗?你是本王身边最得力的幕僚,替本王炼毒、又开药帮本王调理身子。本王知道你心悦孟清月,此行亦然是想助你一臂之力啊!”

康又魁附和着:“是啊,闻家主人。咱王爷心里挂念着咱每个人。你不想想,要是明昉跟了北辽新帝,孟二公子还能娶她吗?届时趁他伤心脆弱,你陪在他身边一安慰,日日夜夜的,旧情复不是难事儿。你听我一句,男人嘛,终会爱上那陪他最长久的。”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摆明了是想将闻亭儿拉进沟里,她暗暗嗤笑一句无趣。

目的太过于显而易见,他们是觉得她在深山长大,脑子便是傻的吗?

“王爷好意我心领了。”闻亭儿接着推辞,“但我对孟清月早没什么感情了,我爱杀人,他爱惩恶扬善,我喜欢他有什么用?保不齐哪一天,他手里那柄银蛟就架上我脖子了。”

倾城绝色的鸦青色长袍少女眉眼微垂,她活络心思转动,又道:“可既然王爷您答应北辽新帝了,那此行,我是愿意奉陪的。我是东海的幕僚,愿为您马首是瞻。”

光这么看着,她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倒真有些忠诚不二的意思。

明之渡不想深究她心底想法,于是乎满意地颔首两下,“那就去收拾简装吧。”

东北三城,锦州郡。

青袍策马离开灵州,便直奔这儿来。

林归落借给他的林城护卫们被他调遣为三队,兵分三路散开入锦州郡,怕的是声势浩大引人注意。而他则选择独行,混在来往商队中,几经波折,也顺利抵达此处。

那一年,与万若檀南夏边关交战,他派人查过万家底细,从那刻,他便知道了锦州郡群山后,有着万晟偷偷养来保命的兵。

白马跨越峻岭,他远远望见起的烽烟,一鼓作气踏入了锦州郡万家军营。

彼时,万若檀正在分发从聂人犀那儿换来的棉衣长戟,匆忙马蹄打碎了阵地平静。

耳力好的将士们早抄起了长戟,列成纵队,警惕来者何人。

紫袍自然而然站在最前面,在看见那熟悉的水青颜色之际,他表情复杂矛盾。

池临静扯动缰绳,勒令白马停步于原地,微低头,望着紫袍的眼底含有愧疚。

“宏缨侯爷,不请自来,多有叨扰。”仍是那慵懒嗓音,一如清泉径流般空灵。

万若檀的脾气一瞬贯穿五脏六腑,他攥拳就要飞身去打池临静泻火,这家伙居然还有脸来锦州郡?他那什么表情?他是不是在等着别人夸他泰然自若雷打不动平和淡定?殷罗都失踪这么久了!他是一点儿都不着急?

紫袍气得咬牙,亏他原本还想呢!池临静这人挺可靠的,小阿罗交给他肯定是余生无忧了,他原本还在心中暗暗庆幸,幸好是这家伙和小阿罗凑一对呢!

万若檀想打死当时那么庆幸的自己!

不过在打死自己之前,他得先把这个穿着青袍的家伙打死!

可他双脚刚离地,他背后那名蓝袍公子便眼疾手快地拽住了他——

不对,准确来说,是从背后抱住了他!

聂人犀的双手环在万若檀窄腰,说快嘴儿一样劝着:“侯爷!您别冲动啊!您还是先听听阿夜怎么说吧?”

“你给我放开!”紫袍挣扎着掰聂人犀紧扣在自己腰间的双手,“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你早想占本侯便宜了是吧?大老爷们搂搂抱抱成何体统?你松不松开?恶心!”

经过几日相处,将士们能看出这蓝袍青年是自己人,故此,谁也没有掺和这事,纷纷选择了垂头当看不见万若檀的窘迫。

池临静见状呼气,淡声道:“聂人犀,放开他吧。”

“不!我不放!我放开他了他要是打你怎么办?”聂人犀的额头被万若檀胡乱挥舞的胳膊肘暴击一下,打得他头晕眼花,可他还是死死抱着不撒手,“宏缨侯爷您就不能冷静一点儿吗?阿夜来这儿肯定是找您商量怎么救殷罗的啊!阿夜,你说是不是?你快说啊!哎呦,妈呀,宏缨侯爷你不是受伤了吗?怎么受了伤力气还这么大?砸死我了……”

万若檀累了,是真的累了。聂人犀的拥抱收得越来越紧,他有些喘不上来气。

肺腑中牵扯的伤还未完全痊愈,他认命般站回原地,极度不耐烦地看向池临静。

“尊贵的南夏摄政王殿下,您可算是得到风声儿了?”却是在阴阳怪气。

池临静抬眼回望他,面上仍旧毫无波澜,但语调已与平时的轻缓不同,“大梁行王令送来一封信,说是万洛新囚禁了她,明日午后,她将被挂上北辽箭台。”

把这话听进心里的万若檀一激灵,他震怒中带有不可置信:“如何?明之渡给你送的信?说万洛新那狗屎杂碎要把本侯的小阿罗挂上箭台??就在明日午后?”

青袍先点头,又微皱眉,思虑催生下,他问道:“你没有收到关于此事的任何风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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