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虚幻的优越性（二）

程诺推开门站在二楼的走廊才发现这是一座复式的双层公寓，整体的设计是北欧简约风格，极简的奢华低调又不失人性与自然，细节处透露着极具匠心的完美。看来这间房屋是请了名很有水准的设计师打造的居住空间。

程诺看了一下它的材质和装潢，内心估摸着能住得起这样房间的人，也该是非富即贵了。她站在楼梯口默想了一会儿，回忆起昨晚在飒会所的二楼包厢，自己拿着件预备离开时，被纪莫凡给发现，俩人还不愉快地起了口舌之争，之后呢······之后完全没印象。

自己是怎么到这儿的？难道是被纪莫凡给带回来的？这是他的家？

程诺又环顾打量了一下周围，越发觉得自己猜想的没错，这间公寓的风格似乎是那人的喜好，况且以纪莫凡的财力轻而易举可以住得起这样的公寓。

这时候，程诺几乎可以确定，这是纪莫凡的房子没差。

她赤着脚悄无声息地缓步走下楼梯，楼梯口左手边是开放式的厨房，厨具整洁如新丝毫不见烟火气，看来只是摆设的作用。右手边是客厅，宽敞明亮该是百平方靠上。客厅连接着健身房，健身器材一应俱全，程诺往那靠窗的跑步机上瞄了一眼，是舒华商用电动跑步机X9PLUS，健身房跑步机的升级版，市价万元。程诺撇撇嘴，真是会享受。

她好奇地在健身房溜达了会儿，试着举起那放置在墙边架子上的哑铃，那瘦弱的胳膊刚刚提起力气就被哑铃的重量给压了下去，只是离开架子一公分的距离不到，支撑不过几秒钟，哑铃又坠落了回去，还顺带着一声躁响，程诺心跳漏了几拍，不敢再动，真是弄倒了架子砸到自己，不是重伤也得半残。

心有余悸地远离这危险玩意儿，她转身欲离开健身房，却瞧见房门口站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也不知在这里看了多久。

纪莫凡6点一刻多钟就醒了，先运动了0分钟再回房间洗了个澡，换好衣服后就下楼了。他在换衣服的空档听到了走廊尽头传来客房门锁打开的声音，知晓了程诺是起床了。

下来一楼的时候并没有在客厅看见人影，还以为那女人有自知之明，知道不好意思麻烦了别人，所以悄无声息地先行离开。这样也好，省的大家见面话不投机半句多。

谁知竟然在客厅瞥到那女人站在跑步机前木楞的身影，他轻走过去看个究竟，程诺居然还不自量力去碰他的健身器材，纪莫凡瞥了眼她踩在地板上赤裸的双脚，程诺真是人蠢胆肥，这样毫无防护措施的境况下也不怕哑铃砸落下来废了她的脚丫子。索性，那一声躁响吓到了她，行为举止也开始收敛。

“你什么时候站在这儿的？走路怎么也没个声音？”，程诺率先打破沉默，虽说两人昨晚不太愉快，但毕竟在人家家里借住了一晚，还是要聊表谢意的，“那个，还是要说一声感谢，昨晚我喝醉了，打扰了。”

纪莫凡看了她一眼，眼神扫过她裸露在外的笔直小腿，滑落到那双白嫩的小脚丫上定格住。眼眸深邃，并未应承。

程诺疑惑他的不出声，顺着他的视线，低头望了下自己的脚丫，没有涂抹任何色彩的指甲是齐整的淡粉色，虽说光着，但是还挺干净。程诺不自在地动了动脚指头，有什么地方很奇怪吗？

纪莫凡看她望过来不明所以的表情，转了个身向客厅走去，边走不忘出声提醒，“醒了，就请自行离开。”

程诺并没有因为他一大早下的逐客令而生气，站在原地看了一眼自身的穿着和光着的脚丫，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我现在的形象根本没办法出去见人，我要先洗漱一下。”

纪莫凡已经踱步到客厅，往沙发上一坐，拿过茶几上的报刊，翘着二郎腿，仔细翻阅着，视程诺为空气。程诺在他身旁站定，没有因为他的不搭理而泄气，而是继续阐述着自己的请求，“我能不能借你的手机充电器用一下，我的手机没电了。我身上也没钱，没办法买衣服和鞋子。或者你可以先借我一套衣服。”

纪莫凡冷笑了一声，从报纸上抬眼望着她，“程小姐，我这里不是收容所，没有义务帮你解决一切麻烦。”

程诺抿唇不说话，瞪着双眼望着他。纪莫凡看着她那有气发不出的样子只觉心里舒坦，丝毫不觉得自己说出口的话有多么冷漠无情，“收留你一晚是我最大的忍耐，我希望你在8点前可以自觉离开。别让我叫保安强行请你出去。当然，你还可以厚着脸皮的死缠烂打，小心我以私闯民宅的罪名起诉你。”

程诺因为他的话彻底黑了脸，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不客气地拿过旁边的抱枕抱在怀里，揪着抱枕上的流苏破罐子破摔道：“行啊，有本事你告呗，我奉陪到底。”

两人的目光胶着，各自守着自己的态度不妥协，直到门铃声响起打破这无声的硝烟战火。

纪莫凡直接拿过茶几上的电子开门器按了一下，邹明提着打包好的早餐进来的时候就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笑哈哈地跟纪莫凡打了声招呼后，将早餐放在餐桌上。客气地邀请程诺，“程小姐，没吃早饭呢吧。我买了福满楼的小笼包、蒸饺还有永和豆浆，周记八宝粥，你要不要吃点儿？”

程诺真心觉得纪莫凡的助理是相当不错，这面面俱到的贴心服务哪是一个特助需要干的，真是大材小用了。程诺起身走过去，看了看摊在桌上丰富的早餐，眉心舒展，道：“邹助理，要不要考虑到程达就职，薪资翻倍。”

邹明头皮发麻，赶紧瞄了眼端坐在沙发上的纪总，打着哈哈委婉拒绝道：“感谢程小姐的赏识，不过我是个粗人，跟着纪总做事都习惯了。”

邹明还不忘借此表以忠心，“再说，纪总是我一直敬佩的人，也是一手挖掘我的人，做人不能忘本不是？程小姐这么聪慧能干，身边都是人中龙凤的精英人物，不差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