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杯酒难受(第2/3 页)

新婚宴大哥私下托人赠的婚簪

自己婚前为秦陌寒刻的假面

徐程终日不离身的那把折扇

眼见此景，若离心中猛地一沉。忽而万千往事皆于脑海中滚滚翻涌，而流于言表的却是那呆望着石案噙满了泪悠悠颤动的泠泠之睛。

“还记得怡茏苑事过你对我言的五个名字吗?”

静默望着她，徐振眸中的复杂不可名状:

“这些里面……有你提到的，有你没提到的……有你不敢说的，有你不愿说的”

空室中的四壁回荡着低沉的嗓音，无声的尘埃落地，仿佛磅礴霹雷前的水滴预示着一场腥风血雨。

“你把肖煜怎么了?!”

她忽而鼓足勇气望进他的瞳孔!当日是因自己猜肖煜他方始疑肖煜!大哥的婚簪在肖煜手上，他知道自己有多看重此物，如今他定是遇到了麻烦!

事到如今，若离才恍然明白过来，自从自己踏入这菱妍阁，便已如肖煜一般一一毫无退路了!

“还记得…楚樱失踪当日，我问过你一个问题吗?”徐振再次沉言，从容不迫面对她横泪的双眼:“到底是什么，让你心甘情愿飞蛾扑火一一去帮一个小丫头?”

“可现在我懂了…”

“这其中的一个一一就是答案!选选吧~”

一如既往沧桑而疲惫的冷面，一如既往诡异而神秘的笑颜，那双鹰眸始终不离她的双眼:

“当然，也或许是几个。”他幽幽续言。或许，他想要在这一刻，将这双美丽而深邃的眼，这段沉痛而遗憾的回忆，牢牢铭刻在骨中，铭刻在心里。

一时静默。

沉寂的堂室只闻了接连垂于石案的泪滴。

“没有答案?”

“除了我……都是?”忽而一瞬惘笑，她听得出这笑中含了多少失落多少悲愤多少无奈:“想来…我这个名正言顺的夫君…可真是…失败啊?”

他微微探首，目光探入她低垂而深邃的眸。他像在问她，却又不像，只是神色中融了几许意蕴深长的复杂。他不知为何，直到现在，自己对她，还是有那么几许朦朦胧胧的断不清、放不下。

“我想知道楚樱的事。”

沙哑着嗓音，她默言。她心知此番已逃不过了，唯求在一切结束之前弄清楚樱临去留给徐振的答案，以及她留给自己的答案。他曾托袭筝说过楚樱一旦醒来便与“前世”彻底切断了渊源，那么自己只想知道……这次“了断”一一亦是她所遭一切罪孽之根源一一究竟是否与他徐振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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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琴告诉我她在冥海中醒过……可留下了什么?”未想徐振竟先行一步反问自己，观那溢满威慑的眸子，那无异于在说-一自己若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他亦不会给自己答案。

“未留下任何。”她垂眸浅言，脑中浮现的却是冥海中盾牌下的干涸土壤上那一席血印的名单。微微蠕动唇角，不知话中含了多少挑衅之言，她却忽感从无如此无畏而坦然:

“或许那时，她亦不知自己还有命活下来吧。”

-一对于徐振，她有气!她至今都认为是他设计让楚樱身受重刑而入了冥海!…非用之则杀之……这不正是他一贯的做法吗?!…如此一来，楚樱便只有两条路可走一一若死则死，若生，则背叛父皇从头再来为他徐振所用!

“楚樱如何进的冥海?!她走前夜到底与你说了什么?!”

一时间，婆娑泪眼瞬间望进他的幽瞳!此时她眼中不断闪现的只是当日将楚樱救回静养半月求了数次他却连个医者都未曾派来!…不错!自己信他让袭筝传的那话，信他为策反楚樱供出幕后主使而情愿力保她性命!但谁又敢说当时他没有一丝半毫想要就此顺了天意弃了她的命?!

真正杀她的人，是面前这个人!自己一辈子都会记得!

“我说了，今日只谈风月。”

未被泪水撼动丝毫，徐振依旧淡定自若，却见他垂眸，徐徐将起赤蜡了支烛。那如血的蜡一滴、一滴落入案上，仿如一朵朵盛开的菱花。

“我未曾骗过你你为何?”

面对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眸，哽咽的她却再也说不下去任何话和他谈信任……或许，因身份，因命运，或因缘分，自己此生注定没有这等权利。

“你没骗我，你坦言你想杀我。”徐振轻蔑一笑，目光落于案上空白的纸面:“当日你来之前，我也写了五个名字……但你以性命换走了一个”

微合双眸深吸一口气，那双鹰眸又一次紧盯着她的双眼，落于案上的手指扣紧了停于纸面的镇尺。自那方铜石悄然移开，隔着一片泪染的雾霭………依稀墨迹接连现于纸面

[肖煜][丝琴]【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