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来自远方的姐姐

女人，在男权当道的时代更多时候是一丝柔美的点缀。一个漂亮的女人是男性争相追逐的猎物。一个聪明的女人是男性试图征服的目标。而当一个女人同时拥有美貌和智慧时，那她就是撼动男权社会的一场或大或小的灾难。1t;gt;

在城堡三层顺利找到厨房的兰尼切斯心满意足地解决了一盘烤鹿肉，虽说温饱思淫*欲，可一个还不满十岁的孩子显然还没到需要漂亮女人暖床才能睡着的年纪。另一方面，在稍有姿色的女仆都被韦斯特子爵当做贵重财产转移的花露城堡也找不到适合的启蒙老师。1t;gt;

缺少消遣项目的兰尼切斯就像一位及时得到增援的将军，打算回到大厅继续和维克多进行那场似乎已经输掉的消耗战，有点无赖是不是。可谁让这一场事先没有言明规则的比试呢。一个有大把漏洞可钻的游戏，最常见的结局不就是失败者利用漏洞把胜利者一起拉到作弊者的行列，之后注定不会有结果的相互指责取代游戏本身的胜负吗。1t;gt;

别忘了兰尼切斯可是有位让人敬畏着，痛恨着，诅咒着的父亲，他除了是光辉帝国的主宰以及军队的最高统帅，还有一个在强势光环下容易被人忽略的身份——帝国最大的贵族。1t;gt;

打着如意小算盘的兰尼切斯从三楼走到二楼，出于本能瞟了眼那扇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去注意的房门。而当意外现视野中只有一扇透出灯光虚掩的房门时，这让兰尼切斯有一点点小小的惊讶。虽说吃饭睡觉都是一个人正常生理范畴，可那名‘擅离职守’的骑士留给兰尼切斯的印象是属于脱离这一序列的怪物。1t;gt;

看着那扇充满神秘的房门，兰尼切斯歪着头想了想，翻遍身上的口袋，最后身无长物的公爵大人悲剧地只从身上找到平时不离身的十字架以及前不久还属于道尔侯爵的小巧玉石。前者如果是接受教皇，红衣主教这一层面教廷大人物祝福过往往会对黑暗生物造成不同程度的杀伤，当然，这种伤害的大小取决于黑暗生物自身强大与否，一个敢于在中央教堂和红衣主教开战的黑暗生物绝不会在乎这类不痛不痒的小东西。而兰尼切斯手里这枚黄金材质的十字架充其量只是值点钱的大6货。1t;gt;

至于那枚玉石就像道尔侯爵所说的那样，是可以逃过天骑士级别对手追杀的保命玩意。而天骑士这类大牌的杀手整个风鸣大6都找不到几个，像帝国第一骑士格里夫特便是个人战力在天骑士位置上徘徊了16年的恐怖骑士。因此，尊贵的兰尼切斯公爵只要别干出什么天怒人怨的勾当，通常招不来这些多数功成名就的高端兵器放下身段的死磕。1t;gt;

一边是能换不少面包的十字架，一边是等同于第二条小命的玉石，对于任何一个饿死几率远小于死于非命的贵族都能分清两者的份量。兰尼切斯看了看，做了一个能让教皇英里奇三世感动到想收他为教子的选择。把玉石丢在走廊的地板上，如同所有能把身边物品变成玩具的孩子一样，兰尼切斯脚下便多了颗可以踢来踢去的昂贵石子。当然，不管怎么踢，这件新玩具的运动轨迹不可避免离房越来越近。1t;gt;

在装模作样用了十分钟，这颗‘石子’终于艰难地带着兰尼切斯滚到了房门外。1t;gt;

侧耳倾听，确定房间内没有动静，一记漫不经心的轻踢，石子顺着虚掩房门的门缝划入屋内。1t;gt;

在象征性地轻敲两下房门后，没有得到回应的兰尼切斯推门而入，一颗关键时刻能救命的‘石子’，无论掉在哪里都应该捡回来，至于这个用了十分钟铺垫的蹩脚理由是否经得起推敲，还是城堡名义上主人的兰尼切斯懒得理会。1t;gt;

房间内作为此行目标的棺材依然安静地躺在房间正中，捡起玉石的兰尼切斯才感受到一种只在皇宫陈列室体会过的似曾相识的气息。那是时间沉淀下的古朴沧桑。在黑漆的棺盖边缘篆刻着一行用古奥丁写的流金字体，‘永生，世间最大的恩泽，也是最大的惩罚’1t;gt;

看到这行缄言，多少有些小聪明的兰尼切斯大概已经猜到棺材中的东西可能是自己诸多猜测中最不愿意见到的一种，现在需要的仅仅是证实。1t;gt;

一手紧握十字架的兰尼切斯单手放在棺盖下面，不知是因为棺盖的重量出稚嫩手臂力量的极限，还是缺少足够揭开谜底的勇气。试了一下兰尼切斯居然没有扳动重量有些出他想象的棺盖。1t;gt;

“要帮忙吗？”当兰尼切斯打算加大力气时，身后传来一个动听的声音。1t;gt;

多少还有些做贼觉悟的兰尼切斯猛然回头，不远处的桌前半靠着一位与悦耳嗓音无比匹配的漂亮美人，一条黑色的紧身长裙在光线并不充足的房间内把裸露在外大片胸脯衬托的格外白皙炫目。两条不怎么淑女交叉在一起的双腿在裙摆下显露出修长的轮廓。就连还没有进化成被下半身支配的成年雄性的兰尼切斯也第一次以男人的视角审视面前的女人。1t;gt;

“尊敬的女士，请接受来自光辉帝国皇室兰尼切斯.塔拂尼.达可林由衷的问候。”片刻的失神后，赶忙躬身行礼的兰尼切斯轻声道，此时，松了口气的他已经注意到桌后本应该妆点门面的架出现了一道暗门。1t;gt;

一个该死的密室，至少这说明这个神秘尤物不是凭空蹦出来的。1t;gt;

敏锐捕捉到兰尼切斯眼神中一丝异样的美人，嘴角上翘显得心情极佳。对容貌一直保持相当自信的她早已习惯了这类或含蓄或赤裸的惊诧目光，唯一有些意外的是这次出现在一个还没能力狠狠捅她一枪的孩子身上。1t;gt;

“好色的小混蛋，作为远道而来的家庭教师，我当然知道你是谁。”漂亮女人含笑走到兰尼切斯面前，慢慢蹲下让拥有高挑身材的她可以和兰尼切斯持平。可以想见那被紧身长裙包裹的圆滚臀部此刻一定显得格外丰盈。1t;gt;

好色的小混蛋？1t;gt;

被一顶不负责大帽子砸到的兰尼切斯小脸一僵有些委屈，他的眼神足够清澈，就算是始终在帝国核心圈边缘倍受排挤而对达可林皇室心怀怨气的人群体最多也只能说，他们的皇子殿下有双欣赏美的眼睛。1t;gt;

兰尼切斯站在原地没吭声，虽然这位家庭教师特意表现出平易近人的姿态，可兰尼切斯依然嗅到了一丝属于上位者的独特气味，以自己那位气焰更为张扬的父亲做模板，这类在权力的土壤上茁壮成长起来的大树，多数只需要身边有个嘴严的聆听者，而不是多话的提问者。因此，摸不清底细的兰尼切斯只是适当地表示下多了位貌美私人教师的小小惊讶。依旧乖乖地闭着嘴巴。1t;gt;

“我是海伦，塔拂尼。”这位同样出自塔拂尼家族的家庭教师自我介绍道。似乎是想从繁杂的家族谱系中缕清双方淡薄的亲属关系，微皱眉头的她掰着手指算了算，不过，那颗有张漂亮脸蛋的脑袋很快放弃了这个吃力的念头。泄气道：“如果你不愿意多出一位严厉的老师，也可以叫我姐姐。”1t;gt;

“姐姐？”兰尼切斯确认道。1t;gt;

一个拥有爵位和领地的贵族除了会有位漂亮的妻子，通常还会有几位愿意产下私生子女的情人。长此以往用不了几代人，便可以在生育上实现惊人的裂变效果。作为植根帝国两百余年出过五任塔拂尼公爵的古老家族，与其他积弱的领域相比，依靠强大的生育惯性在成员数量上塔拂尼依然保持着让众多新兴家族汗颜的优势。因此，多了个陌生亲戚，兰尼切斯并没感到奇怪。唯一让他有点疑惑的地方是这位姐姐在介绍自己，吐出塔拂尼这个承载祖先辉煌依旧尊贵的姓氏时，下意识有种羞于启齿的迟疑。1t;gt;

对于姐姐这个多数时候能和年轻挂上钩的称呼，海伦微笑点点头欣然接受，只是下一刻这位能将反问句当做肯定句来听的姐姐就表现出强势的一面。瞄了一眼兰尼切斯平坦的裤裆，挑逗道：“当然，无论怎么称呼我，也改变不了在你长大前一切都要听从我的事实。”1t;gt;

这是一个充满香艳的暗示吗？1t;gt;

兰尼切斯不确定，反正正如这位美丽姐姐所言一切都是长大之后才需要烦恼的事，对于前一刻还在解决果腹问题的公爵大人而言，适应新环境才是摆在眼前的迫切问题。因此，他只能顺从地答道：“遵命。”1t;gt;

本来面带优雅笑容的海伦看了眼兰尼切斯手中用来祈祷的十字架，叹气道：“我听说了你母亲前不久去世的消息，但相信在天国的她远比留在那个冰冷的皇宫更快乐。”1t;gt;

“她会快乐了的。”兰尼切斯坚定道，之后躬身施礼退出房间，至于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间房间，在看到海伦的第一眼，兰尼切斯便知道那个蹩脚借口的幼稚可笑，既然这位老师不提，那他也就乐意做个糊涂的聪明人。1t;gt;

看着兰尼切斯那瘦小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有种时曾相识感触的海伦收回视线，张开左手轻轻自语：“修兰特，卡迪亚，布鲁诺，奥斯罗，亚当”1t;gt;

每念一个名字便收回一根手指。1t;gt;

如果兰尼切斯还在这里听到这几个按辈分排列的名字并不会感到陌生，修兰特便是兰尼切斯的舅舅现任的塔拂尼族长。而最后一位亚当是金色蝙蝠徽章的篆刻者。其他三位则是塔拂尼家族五位世袭公爵中的另三位。1t;gt;

一口气吐出承载家族荣辱变迁的五代族长后，左手已经握成拳头的海伦鬼魅地一笑又伸出食指，但这次说出的却是自己的名字“海伦”1t;gt;

只是当看到食指上一枚名贵的猫眼石戒指后，似乎想起了某些不快的事情，收起笑容的海伦有些无奈的小声自语道：“塔拂尼，还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姓氏”1t;gt;

塔拂尼这个词在古奥丁语中有‘獠牙’之意。每个对曾经确实配得上这个含义的塔拂尼家族稍有了解的人都会告诉你这个答案。但即便最渊博的学者也不会知道，在塔拂尼家族初代族长亚当还没出生的年代，曾有个精明的小商人从一个不入流的炼金术师买下一份失败作品的配方。这份配方的唯一价值只是能制造出一些亮闪闪的光石头。但就是这些廉价的‘宝石’曾在平民女孩中风靡了好一段时间，而那位小赚一笔的商人把这些人工宝石就命名为塔拂尼。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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