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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之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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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火,焰如柱,星如雨。 冲天的火光划破白雾,火红色的尾羽一翕一张,凤凰炽影腾空而上,凤鸣嘹亮响彻云霄。 怨灵们后背上的“祭”字随着火焰的烧灼尽数化为灰烬,它们有的庄严伫立在空中,有的双手放在膝盖上坐于祠堂瓦檐,有的姿态闲散半躺枝头,皆举目四望,找到故乡的方向静静凝望。 玉眠在万山宫中坐起身子,食指翻飞写下一个又一个名字,朵朵红莲记载着怨灵们的生平,牵引名字魂归故里。 柳莺跳到如理的手上,轻轻啄了啄他的手。 如理小心翼翼地拿出怀中那截收下的脐带:“接下来,该去找这个小家伙了。” 她的母亲是这样拼命地保护她。 剑有了剑灵便有了自我意识。 烽雪剑正是如此。 烽雪,既是剑的名字,也是剑灵的名字。 “那边。” 容隐指尖捻诀,烽雪剑自随风动,凌厉地在空中划出道弧线,直直地指向了一个地方——牛头村的右角。 牛头村的右角,是村里的坟地。 只是不知道这公坟里葬的都是些什么人。看张虎那目的明确的一连串动作,想来不是个例,究竟有多少人未埋在里面也未可知。 看到柳莺一副困得睁不开眼睛的样子,容隐把它放进自己怀里揣好,玉眠这大概就属于吃多了犯困,一次性吸收了容隐君数万年法力的残存噎着了。 玉眠脑中浑浑噩噩,时而有雪花闪过。 一股暖流自心口涌入,似涓涓细流浸润着玉眠的四肢百骸,舒服得她更想睡觉了。 容隐又在给柳莺注入法力了。 玉眠默默加快了体内生息流转的速度。 还未进入坟地便能感觉到阵阵阴冷,大多数坟头前立的都是一块简简单单的石碑,历经风雨,碑上的字迹已然模糊,只能大致看出上面写着的全是张氏族人。 村口疯疯癫癫的老妪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里,背对着他们站在一方石碑前,拄着拐杖的手瘦皮包骨,颤颤巍巍地点三支香,把它们插进面前的黄泥地里。 “何故给自己上香?” 如理随意挥手,八颗凤凰火珠散落坟地各处,镇守八方。 碑上的命数正与眼前这位老妪相合。 老妪转过身来,不跟他们废话,拐杖狠狠点地,坟地里顿时百鬼哭嚎。 “张氏众人,听我号令!” “牛头村第一任村长——张秀花。”如理折扇一挥,只见旁边的树丛里飞出一道狼狈的人影。 “道长饶命!道长饶命!”张虎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嚎道,待他看清了站在墓碑前的人影,立马换了个方向磕头。 “村长救我!村长救我啊!我刚给神带去了新鲜的祭品,祂一定不会放弃我的!” 初到牛头村时,如理曾故作好奇地向张虎询问村口有位老妪是何人,哪想他遮遮掩掩、支支吾吾说不出半句,就料定这里面必有蹊跷。 今日张虎跑来此处,怕是就是为了向此人求助。 土包开始骚动,一双双黑灰色的手破土而出,灰白的指甲狠狠戳进地里,手上骨节暴起,疯狂地想要往外爬。 “该怎么称呼您比较好?”如理轻巧地闪身躲过向他刺来的鬼手,“牛头村第一任村长、邪魔最虔心的侍者还是——祂本人的一部分?” “没用的东西——”张秀花出手狠辣,眨眼间夺去了张虎的性命,张虎甚至来不及叫上半声就变成了不会开口的尸体,“想不到这回来的两个道士倒是有点真本事。” 张秀花举拐指天,坟地上空猛地暴起一阵雷鸣,全村的阴气向这里汇聚,猎猎魔息扇动着她早已腐朽的身体。 她是第一个想到要借助冥界的力量来帮助全村人实现长生不老愿望的人,她依靠自己村长的力量清理了所有提出反对声音的村人,这世界上还有谁能抵挡住永生的诱惑呢? 牛头村真的得到了神的眷顾,可惜总有人……总有人……想着要违背神的旨意,把污秽之人带到牛头村妄图推翻神的祭坛。 没有人能得逞,他们最后都变成了最下等的祭品。 “可笑至极。” 玉眠冷冷嗤笑道:“把邪魔当作真神,把人命看作祭品,熟不知当他们第一次向邪魔献祭的时候,自己也早就变成了祭品之一。” 容隐冷漠出剑,烽雪剑疾疾近身,剑影缭乱,把挡在张秀花身前的替死鬼都给砍成了两半。 又扑上来一只鬼,偏生是个被拔了舌头的,进攻

的动作凶狠,不要命似的往如理跟前冲,好不容易近在眼前却又不是想夺了他们性命的样子。 “抓住他!” 玉眠斩钉截铁地喊道。 张秀花在看到这只鬼的时候肉眼可见地迟疑了一下。 如理单手擒住那拔舌鬼的胳膊,逆时针绕了一圈把鬼扣在自己身前:“诸位可想知道你们当初被清理了的祖先去了哪儿?” 张秀花把村长令牌一掷,边往后退边说道:“这几十年来……我既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从十七岁担任牛头村的村长,整整二十多年,每天晚上睡觉前想的哪一件不是事关牛头村的大事?” 如理两指并拢点在拔舌鬼的眉心,拔舌鬼久未人语,动作迟缓地吐出不太熟练的语句:“牛头村……需要的……不是……长生不老……” “本来我已经获得了神的允诺,要不是被你们这些不识好歹的麻烦们影响,牛头村早就归顺于神的庇护下,长生不老唾手可得!” 张秀花恶狠狠地瞪着拔舌鬼。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后来,我心甘情愿成为神的祭品,神说我是祂最忠诚的信徒,神赐予了我新生!” “祂就是我,我就是祂,我终于获得了长生不老的力量!” 令牌落地后激起一团黑烟,张秀花的身体里爬出了数十双手,每只手的掌心都生了一张獠牙大嘴,传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牙齿间夹杂着尚未来得及吞咽的血块。 鬼影重重向着二人逼近,数十双魔手张开了长满利刺的五指势要碾碎这两个多管闲事的道士。 拔舌鬼一字一句悲痛万分地说道:“住……手……快……住手……” 鬼影中传来了几声愕然的惊叹:“长老——” “当年……预选为牛头村村长的有张秀花和我两人……宣布投票结果的前一夜,她带着村内好几人跑到祠堂,晚上召集众人宣布说她找到了长生不老的秘密……” “牛头村自此在歧途上一去不复返……” “我来替二位道长拦着这些……不肖子孙,烦请二位替老朽结束这错误的一切……” 如理双手抱拳行礼:“我等自当竭力。” “找到她了。” 容隐的目光停留在右方的一片区域内,那里正爬动着一个弱小的身影,肉眼可见她的身形就是最小的。 孩子似乎有所感应,朝着这边扭头,努力地想要爬进凤凰火珠结成的结界里。 烽雪剑替她斩出了一条生路,剑气托着这个婴儿穿过尸山鬼海,放进了容隐的臂弯里。 容隐神君自然不懂抱孩子的那一套,硌得人家小孩一直在不舒服地扭动着。 脐带接触到小孩儿的瞬间自动变成了一串平安锁,容隐把她给戴上,顺手捂住她的眼睛,不让周围这些可怕的列祖列宗们吓着她。 如理思忖道:“这些……不过是小将。” 张秀花体内顶多只降临了邪魔三分之一的力量。 “最多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后,凤凰火珠结界将坚持不了多久。 “我们暂且用凤凰火珠困住这邪魔鬼影,待消灭大魔本体后此处便不在话下。如若我们在此先行动手,只怕它们力量溃散重回本体。” 二人做好打算,直捣黄龙。 从地下爬出的村鬼不耐烦地卸去了所有人类的伪装,全身上下青紫叠加,青面尖牙,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怪物。 “不准走……不准……走……”张秀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魔手接连从天拍下,“把孩子……留下……” 拔舌鬼挺身上前:“张秀花,这一次……我一定要阻止你。” 幸得母亲执念保护,邪魔暂未伤其分毫。 好香啊—— 妖魔鬼怪诱人的香味勾起了玉眠沉静已久的饥饿感,她在容隐怀中扑腾了两下,成功把脑袋探了出来,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吸上好几口。 世界诡异地安静了一秒,因为有鬼已经发现自己的阴气正在变得越来越少,无论怎么捞都捞不回来。 “嗝~”柳莺撑得打了个嗝,它飞快地把头埋进自己的翅膀里,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孩子似乎知道如理和容隐的打算,抬起手默默为他们指了个方向。 果然是在祠堂。 路过张虎的尸体时,怀中的孩子垂下了脑袋,她好奇地打量着这位从未谋面的生父,如今也不过成了距离最近的陌生人罢了。 人一生来就跟一块石头一样,冰冷冷地来到这个世上,不带任何情感。 <

> 只不过后来有了想要亲近的人,才逐渐学会了什么是爱。 她来不及学会爱恨,甚至没能睁开眼睛好好地看一看这个世界,便死于至亲的手下。 娟儿生的是一个女孩。 一双黝黑粗糙的大手硬生生扯断了沾血的脐带,他的眼中是歇斯底里的疯狂:“把她给我!快把她给我!” 双手毫不犹豫地掐住了脆弱的新生命。 “张虎!你放开——” 娟儿在床榻上拼命地拉住他:“算我求求你了——放过这个孩子吧!” “我放过她,谁放过我!” 张虎能够想象到村上那些人在获得长生不老的力量后会是怎样一副得意洋洋充满嘲笑的嘴脸。 “张虎!” “啊——” “我的孩子啊——” 她还没来得及听到孩子的第一声啼哭。 祠堂的黑雾密密麻麻一大片遮住了本就不甚明朗的日光,张氏祖先的牌位在不停地震动,虎视眈眈盯着上厅中央的两人。 原本成团的黑雾分裂成了一块块,再从一块块变成了一束束,飞快地钻进了地里,左右不过一秒钟的时间,厅中央的空地开始蓦地塌陷。 “叽!”救救鸟! 地底传来黑雾的嬉笑声。 容隐和如理第一时间脚尖点地向后上方掠出一段距离,待塌陷结束,两人正稳稳地站在碎石堆上。 如理看着自家妹妹的脑袋上落了一头的灰,忍不住笑出了声。 玉眠张开翅膀看了眼霎时心如死灰,整只鸟都变得灰扑扑的,在容隐怀里不住咳嗽。 “叽——咳咳——” “啾!” “廌哥,下一回我真的不能再做鸟了。” 地面塌陷的时候玉眠刚好飞到地上休息一会儿,没想到就这么着了道。 容隐看它一副弱小无助的样子,倒是不嫌弃它脏兮兮的,伸出手把它抓到自己掌心放好,从怀中拿出一块浅绿色的方巾,专心致志地给它做清理。 “嗯?”又是一块手帕? “哎!”如理看着这一人一鸟着实想要说些什么。 别人不知道但是如理再清楚不过,这方巾非同一般,是由那传说中无名山上的不世蚕所吐的丝织成的。 这世界上只有容隐知道无名山在哪儿。 不过……这用在自家妹妹头上,不对,自己妹妹的化身头上,也就……随他去吧。 容隐的手指有些凉,玉眠不自觉地偏头蹭了蹭他的掌心,整只鸟斜斜地靠着,扬了扬翅膀把微凉的手指包进了自己的羽毛下。 她倒是忘了自己的羽毛上还沾着灰,随便一动就是一阵尘土飞扬。 “叽——咳!” 容隐薄唇微微翘起,眉心风雪似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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