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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舫游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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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眠提起袖子掩住唇角哑然一笑,宛转蛾眉似雨落春山,似风起秋林,又似雪荡湖心。一颦一笑顾盼生辉,惹得四周的人频频侧目。 看样子在她走了之后,庄恂的赶考之路还算顺利,现下庄公子功成愿遂想必是万分高兴。 玉眠脸上的笑意抵至眼角眉梢,一抬头便瞧见大街上鼓乐齐鸣簇拥着的朱红色轿子,敲锣的走在轿子左侧,打鼓的行在右侧,后头还跟着拉二胡、抱琵琶的乐师。 这么大的阵仗,让她心下不禁一跳。 欢天喜地,京都日暖。 熙和的风悄声撩起了垂坠的喜庆红绸,玉眠一眼望见了坐在轿中的人。 庄恂是笑着的。 是啊,今日是他金榜题名的日子如何不能笑? “咦,这不是清乐公主府上的轿子吗?” “哎哎哎,你说——是不是公主看上了这新科状元郎,要把他收进府里去做驸马?否则的话来的怎么会是公主府的轿子呢?” “你别说,我瞧那状元郎正好诗满腹、一表人才,清乐公主天姿国色、博览群,郎才女貌,真真般配。” “按你们这样说,这状元郎岂不是年纪轻轻一下子就得以完成了两大人生喜事——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可喜可贺啊。” 玉眠如花的笑靥凝固在了轿子途经扬起的尘埃中,明明是再热闹不过的场景,她却无端觉得身体发冷。她的眼中涌动着浓稠的疑惑和不解,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她听不明白。 逐字逐字分开来念都能理解,一旦连成句子后怎会让人听得如此发晕。 什么驸马…… 什么般配…… 什么洞房花烛…… 这些话如何能与庄恂扯上关系? 旁边的人见玉眠一副脸色灰败的惨淡模样,笑嘻嘻地走过来冲着她打趣儿道:“这位姑娘,你怎么了?莫不是对我们的状元郎一见钟情了吧?” 玉眠失魂落魄地扯扯嘴角,没能给上来人一个情真意切的浅笑。 “若是当真如此也合乎情理,我看状元郎才貌双全,一见倾心不足为奇。” 通情达理的一番言辞无异于一把锈刀在玉眠的身上来回凌迟,千万只蛊虫在啮噬着她的五脏六腑,心头层层叠叠的钝痛令人无法呼吸,昔日血溅天界的的剖心苦楚也远远不及此刻万般难捱的彻骨之痛。 玉眠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揪住心口难受地蹲下身子,一只手勉力支撑着冷冰冰的额头,一只手紧紧捂住急促喘息几欲干呕的口鼻。 铺天盖地的喧嚣在瞬间失去了所有声响。 玉眠魂不守舍地跟上轿子,漫天的爆竹红屑飘落在街头市尾,商铺的房檐、行人的头顶、摩肩接踵的街道都晕染开了片片朱红。这一切的一切让玉眠的眼前变得模糊迷离,她每走一步都愈加看不真切,愈加不想看真切。 曲是欢喜的,人是欢喜的,只有她这个格格不入的神仙在独自神伤。 可惜神仙的哀伤在凡间不值一。 兴许是里头坐了人的缘故,轿子行进的速度并不快,让玉眠没费多大力气便追至眼前。 镜面定风平,绿柳报春来。 轿子最后停在了碧波万顷的折柳湖边,如诗如画的湖光美景犹今不忍入眼。 玉眠深呼吸着闪身躲进岸边的柳树后,和树枝丫杈间探头探脑的活泼黄鹂对上了眼,这一次她扯扯嘴角总算是无声地笑了出来。 庄恂有条不紊地阔步走出轿子,有人正在岸边的画舫上等他。 画舫上的女子见庄恂平安到达,当即提起裙摆踩着小碎步从二楼跑下,来到舫沿笑意盈盈地朝庄恂伸出了手。 折柳湖风平浪静,画舫偏偏无风自动地摇晃了一下,但瞧舫上的女子脚下不稳,眼看着就要倾身落进泛着碧波的折柳湖中。庄恂不假思索地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腕扶了她一把。 郎才女貌的二人,一人在画舫上,一人在湖岸边,相视而笑。 玉眠在远处看得分明,庄恂的笑意是那般耀目。 “庄公子,你可算来了。” 萧婼惊魂未定地拍拍胸脯,脸上明媚的笑颜是藏也藏不住。 庄恂知礼有节地收回自己的手,先行施礼:“多谢清乐公主此番好意。” “莫要叫我清乐公主,还是唤我萧姑娘吧。”在得知状元是何人后,她专门去找父皇讨来了这个宴请的差事。等庄恂入朝为官,这样的事情只怕是要轮不上萧婼了。 “清乐公主……” “好吧,我一向说不过你。”

玉眠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场面,脑子里思绪纷乱,好像一下子想到了很多事情,又好像什么也没想,一星半点都没记住。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黄鹂已经从枝头飞到了她的肩膀上,歪着小脑袋软和地蹭了蹭她脖子上包扎过的伤口。 庄恂登上了画舫,她的眼中终是再望不见他的身影。 玉眠睁大了眼睛,在错落有致的柳丝遮蔽间愣愣落泪,摸上脸颊触手一片水凉,她连自己后来是怎么离开折柳湖的都失去了印象。 “快快快,你们听说了吗?刚从宫里传出的消息,圣上要为清乐公主和新科状元指婚。”两个过路的百姓兴致勃勃地谈论着这件绝对称得上是石破天惊的逸闻。 她都已经离得这么远了,为什么还能听见与他有关的消息? “真的假的!这动作也太快了吧?” “这你就不懂了,得抓紧时间嘛。” 三步一个“相配”,五步一个“赐婚”。玉眠从来都不曾想过原来有时候孤身一人走在街上会成为这样一种难言的折磨。 她与街头巷口议论不休的京都百姓们擦肩而过,走出城门前回头再看了一眼画舫的方向,晶莹的泪珠陡然滑落眼眶,朦胧了她绯红的双眼。 雨落成花,宫灯明灭。 白日里还好端端日头高悬的晴空,傍晚时分忽然下起了疾雨。 “父皇——这么晚了您还找女儿过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眼瞧毫无预兆的大雨刮起了一时半会儿都停不了的架势,萧婼精心准备的宴席只能匆匆散场,两个人都早早地打道回府了。 她回她的公主府,庄恂回他的状元客栈。 这不,刚用完晚膳萧婼就接到了父皇让进宫的传话。 “倒也不是十分着急。”皇帝摆手让宫女端了一盆热腾腾的姜汤上来,他亲自把姜汤盛进一人食的小碗中递给萧婼。 “婼儿……父皇今日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萧婼拿瓷勺小口喝着,听见父皇的话抬眼好奇地看了过去。父皇他……这般语重心长的样子,她已经许久未见了。 皇帝把目光投向桌案上摇曳的烛火,在噼里啪啦的雨声中缓缓开口:“你可愿……嫁与那新科状元?” “父皇见他才貌兼备,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件事,想来还是要亲自问问婼儿的意见。” 萧婼手中的瓷勺不小心磕到碗壁,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低下头不知所措地揉拽衣袖,未发一语。 “……父皇明白了。” 皇帝是看着萧婼一点一点长大的,事到临头又怎会不明白她的心意:“翌日,父皇会宣庄公子进宫一趟。” “婼儿,你也到场吧。” 庄恂从折柳湖返回客栈后,就开始着手重写《巡天游记》一事。他想了想拿上几两银子下楼交给掌柜的,问他借店小二一用。 “掌柜的,在下能否用银两换那位小兄弟随庄某一日?” “若是银钱不够,掌柜的但说无妨。” 状元客栈的掌柜哪里敢收庄恂的钱,庄恂住在他们家客栈考上了状元,对客栈的长远经营来说百利无一害,没有比这更稳赚不赔的买卖了。他感谢庄恂都来不及,又怎么会问他要钱。 掌柜的不甚在意地大手一挥:“庄公子无需客气,你尽管带他去便可。” 庄恂把店小二请到房间内,让他在桌旁随意坐下。 “不必紧张,今日庄恂是想请小兄弟来帮上一个忙。在房间内你可以随意活动,待会儿倘若我有问题,我会开口问你,小兄弟照实回答便可。” “耽误的工钱由庄某付给你。” 庄恂一本正经地拿起笔,一边看着《巡天游记》的原,一边用浅显易懂的话语把它在纸上重新复写一遍,碰到不确定的地方就找店小二问上一问。 这样说可不可以理解,那样说能不能明白。 夜色深沉,店小二趴在桌子上打起了瞌睡。 一连几个时辰过去,庄恂坐在桌案前不曾起身。 写完最后一个字,庄恂才注意到天色已晚,抱歉地叫醒了熟睡的店小二,让他赶紧回去休息。 “庄公子,你要写完了吗——”店小二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兴冲冲地走到庄恂身边,低头瞅瞅自己辛苦了一晚上的成果。 要知道,自打娘胎里起,他就没在字上下过这么多功夫。 庄公子果真了不起,那些他不认识的蝌蚪都变成了简单的大白话。他看了看开头的几段,顿时咂摸出读的趣味来。 <

> 一夜未眠的庄恂,刚收拾完笔墨纸砚不久,便收到了来自当朝皇帝的传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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