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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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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谢清平,谢清徽才折返回房,听前院的婢女说王爷还在忙公务,谢清徽叹了一口气后推门而进。 只见他双眸闭合,眉头紧蹙,手指使劲揉着头部及太阳穴,看到这一幕,谢清徽心中泛起酸意,如今的二郎才二十二岁,可是因为常年征战,年纪轻轻的就害下了头疼病。 不是没有请过太医,只是宫中太医俱都是一个说法,好好保养,可是他哪里会闲的下来。不仅如此,为着谨慎起见,连脉案都是瞒着陛下和东宫的。 谢清徽点了淑妃送的可以缓解头痛的沉水香,又卸下手上的指环镯子为他按摩,大概过了一刻钟,李靖安的头痛微微缓解。 他牵过谢清徽的手问:“舅兄走了?” “嗯。” 谢清徽只是沉默,心中有着无数的问题,却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方才在房议事,王妃为何一言不发?”终究是李靖安没有忍住率先提问。 谢清徽的目光与他对视:“殿下既唤我王妃,那便应该遵守天家的章程,二郎与长寿女议论朝事是枕畔私言,可是皇家不许命妇干政亦是铁律。” 李靖安的手微微一顿:“你知道我并不在乎这些规矩。” “昔日的二郎不曾介意,如今的魏王不会挂怀,那如果是来日的东宫呢?”谢清徽不再绕弯子,而是直接了当。 李靖安用坚定的目光回视:“不会介意。” “那如果是将来的九五至尊呢?” “不会介意。” 谢清徽松了一口气,但也只是一口,她终究是有自己的顾虑的。 李靖安的眼眸微微黯淡:“是我做的不够好,让你无法全然相信。” 这几日谢清平的态度他都看在眼里,他的顾虑自己何曾不知,只是他并没有点破。谢清平固然有那么几分是为自己和谢氏考虑,但更多的也是出于对妹妹的爱护,一旦点破,反倒是让几人的相处尴尬了起来,他只能故作不知。 他明白这个时代的规矩,也懂自己娘子的顾虑和忧心,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抹平他们之间的这个问题,若二人只是寻常的亲王和王妃,她自然是乐得轻松。 可是她已经窥得了自己的野望,失败也就罢了,可是成功以后她也会对自己这个夫郎望而却步,因为权力是会吞噬一个人的,她在害怕! 想到这里,李靖安只得继续道:“想想前朝的帝与肃睿皇后并称二圣,肃睿皇后甚至可以插手储君废立,当下民风如此开放,王妃又有何惧?” 谢清徽将首饰一一戴回手上:“肃睿皇后出身赫连氏,赫连老柱国官拜丞相,又是三朝国丈,一门七女,三女为后,一女为贵嫔,赫连氏七子名满天下。 帝登基,少不了肃睿皇后从旁打点,拉拢世家。于帝而言,肃睿皇后不止是发妻,更是政治伙伴。 她背后的世家势力根本不是帝能够撼动的,那殿下觉得,帝对肃睿皇后的言听计从,有几分是真心?又有几分是出于对时局的考虑?” 李靖安低头笑:“若以利益来论,陈郡谢氏难道会逊于赫连氏吗?” 谢清徽长叹了一口气:“帝难道不知道世家存在的弊端吗?只是他没有时间去剪除了,安定民生就已经花费了小二十年,帝的生命也走向了尽头。当年帝受制于关陇贵族,可我认识的二郎从来是不肯受制于人的,你说对吗?” 李靖安没有说话,的确,他就是这样想的,从前朝几百年的历史,世家一直垄断朝堂,九品中正制直接断了所有寒门学子向上攀爬的道路。 世家力量越发雄厚,皇权就会岌岌可危,没有一个皇帝可以容忍这样的存在,当年的帝与和帝如此,如今的父皇和太子还有他也是这样想的。 如果真的走到了那一步,清河崔氏和陈郡谢氏是率先被拉出来祭旗的,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两族手下的门生实在是太多了,他们几乎聚集了半个朝堂。而且这两族武将甚少,不太会掀起内乱,所以是最合适被当作那个杀鸡给猴看的鸡。 只是…… 李靖安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谢清徽却转移了话题:“方才听你们说起东宫之事,这几日进宫,听闻太子妃抱病在身,我去给太子妃请安也被拒了,可是有什么缘故。” “能有什么缘故,和太子吵架了,只怕是不想见人。” 谢清徽点头:“马上又要出征了,我看东宫此时尚算平静。” 李靖安只是递了一本公给她:“平静吗?我看太子也只是在忍,在装。你觉得太子心性如何?” 毕竟是大伯子,又是储君,谢清徽终究还是婉转了一些:“太子心性不坏,只是耳根子有点软,

容易被人撺掇,再加上一朝登临储位的高压让太子心绪很难安宁。” “这就是了。”李靖安继续道:“多疑敏感的人往往都会压抑自己最真实的情感,太子哪有那么好做,上有日渐疑心却大权在握的君父,下有虎视眈眈的弟弟,他当然备受压力。 这样的压力,迟早会转换成一种怨恨,怨恨积压的多了,他会做什么事情是不是都不显得稀奇?” 谢清徽的心中猛然一惊:“你要仿照当年对付和帝的方法……可是太子,太子他并不像是会破釜沉舟的人。” 李靖安拨弄着手中的扳指漫不经心:“如果他除了谋反之外再没有一线生机了呢?” 谢清徽的声音有些发颤:“然后呢,你会怎么做?” “东宫谋反,身为皇子的亲王进宫护驾,理所应当。” 谢清徽深吸了一口气:“那个时候,群臣必定会上奏请求废黜东宫,即便是父皇也无法包庇东宫身上的罪名,可是太子……毕竟是你的兄长,仁穆皇后在地下也不会安宁的。” “谁说我会给父皇废黜东宫的机会了?阿耶还会有数不尽的儿子,没了太子,他还会有无数个选择,我要的从来都不是储君的位置。” 谢清徽目光怔怔:“怪不得,怪不得你从来不介意父皇对于魏王府的看法,也从来不介意朝中弹劾魏王结党一事。因为从一开始,就不是他在给你出选择,而是你在给他出选择。可是,这样的事情有几成的胜算?胜了之后呢?” 李靖安只是挑了挑眉:“一半一半吧,都说天时地利人和,那也得看看我有没有那个命。至于以后,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说完这些话,他的目光对上谢清徽依旧发怔的眼眸:“我已经自揭底牌,这就是我全部的想法,天底下除了我自己,只有清徽知道,也只有清徽一个人知道魏王是多么可恶的一个人。” 震撼也只是一瞬间,谢清徽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如今她是魏王妃,他们夫妻才是一条船上的人。除了利益所在,他们还有夫妻之情,更何况,今日的魏王依旧如同昔日的二郎,对自己不曾隐瞒分毫,这就够了。 …… 很快就到了赵王成婚的日子,如今的北方地区在李承的统治之下,已经恢复了昔日的安定,更别说是繁华富丽的长安。 百姓们对于大燕的认可度也在不断攀升,毕竟老百姓可不关心皇帝是谁,他们只关心自己的日子好不好过。 日子过得好,说明皇帝就是个好皇帝,那皇帝的儿子成婚,京中自然也是要好好热闹一番的。 所以赵王成婚当日,京中有不少百姓前来观礼。这毕竟是皇帝的嫡幼子,又是开国后的第一门喜事,赵王的婚事规模宏大,远远超出了亲王该有的礼制。 只是皇子成亲这样的喜事,京中也有好些年不曾见过了,所以除了礼部尚在背后嘀咕了几句以外,朝中的大臣们对此倒是没有特别抵触,反正皇帝说了,国只出礼制内的那部分,剩下的他老人家补上。 许是这个月当真宜婚,赵王的婚事过后就是河东郡公府的婚事,然后又是同安长公主的庶长子成亲,一连三场婚事下来,谢清徽只觉得自己身段轻盈能做掌上舞,是真的累啊! 看出了谢清徽的疲惫,李靖安当即将府中内务交给萧妈妈和明镜打理,自己也撇下了公务带她和长乐去庄子上居住几天。 对于魏王的甩手,皇帝和御史台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谁都知道,等赵王的婚假一过,几位年长的亲王都要再次出征,皇帝当然是心疼自己儿子的,所以惫懒一些又有何妨呢。 …… 一家三口到了庄子上,连着调养了几天,谢清徽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为着赵王的婚事,她跑前跑后,大概有一个多月不曾好好睡觉了,生怕哪里出了差错。 长乐睡着以后,这对新手耶娘才在内室窃窃私语,李靖安不放心妻女,谢清徽又何尝放心夫郎。 想到年幼的小叔子,谢清徽有些质疑皇帝的想法:“三郎才十六岁,父皇怎么会想到让他随同出征呢?” 李靖安看了眼女儿,轻声道:“十六岁也不小了,当年我这个岁数都去军营历练好些年了,阿耶就是想让三郎吃吃苦,毕竟他以后也是要撑起一座王府的,总不能只靠阿耶和我们这些哥哥姐姐吧。” 想到不安分的突厥,谢清徽就心烦:“万一那边真打起来了,三郎去了能干什么?” 李靖安轻笑:“三郎好歹自幼习武,你也别把他当小孩子看,况且我觉得,突厥那边打不起来。我猜阿耶也是这样想的,否则他不会让三郎跟随太子前往并州防备。” 谢清徽只是苦笑:“四位嫡出子女,皆要为国朝而战,以后宫里若是再有人提起父皇偏

宠嫡出,我定要撕烂她的嘴。” 李靖安忍不住大笑,想到女儿又使劲憋了回去:“你干脆直接报德妃名字算了。” 谢清徽白了他一眼,起身去看熟睡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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