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最后一个士兵

日本人没有留给我多少的训练机会，不过，2月初的时候，“后羿”装甲团已经初步具备了作战的能力，步坦联合作战也初见成效，前来视察的李宗仁对我们的表现十分满意，剩下的就是让战争来检验我们了。

黄洁在新装备接收完毕以后，就匆匆的返回了大后方的新式武器研发小组，加紧仿制50毫米长身管火炮和研发新式武器，临行前答应我要在总司令面前好好诉诉我们团的苦。

军事委员会给了三号坦克一个中名字“夸父”，给了四号坦克一个名字“女娲”，其实是希望这两种新式武器可以只手遮天，帮助中国军队挽回败局。

我没有料到的是没过几天，空军一个防空连就加强到了我的部队里，然后是1个工兵连，税警总队调来了1个反坦克排，统帅卫戍师派来了一个警卫连，各兵种纷纷给我派来了支援分队，“后羿”装甲团到了2月初的时候，已经膨胀为2个坦克营，1个机械化步兵营，1个防空连，1个后勤连，1个工兵连，1个反坦克排，1个警卫连，1个侦察连，1个维修营，1个通信连，1个特种兵大队。武器方面装备中型坦克6辆，二号坦克2辆，菲亚特坦克16辆，一号坦克10辆，各种火炮（主要是50毫米迫击炮）32门，装甲侦察车2辆，装甲指挥车1辆，半履带装甲运输车8辆，其他车辆113辆，兵员33人，其中战斗人员只有1905人，其余的都是后勤保障和警备人员，不过这样也好，最大程度保障了战斗部队的战斗力得以充分发挥。

2月初，日军占领了济宁、汶上、蒙阴等地，停止前进等待后续部队的到达，而南部的日军也推进到了蚌埠、天长、扬州、南通一线，等待时机和北下的日军南北夹击，一举吃掉重防徐州的中国军队，李宗仁迅速拟定了一份战役计划：

1、以第3集团军9个师实施攻势进攻，占领济宁、汶上，歼灭该地日军守敌约5000人，相机向新泰、泰安方向发展，扩大战果，收复失地。

2、以孙震第22集团军8个师攻击邹县、蒙阴一带日军，作为策应，如能取得较大战果，可配合第3集团军侧击新泰日军，收复失地。

3、以第21集团军8个师在淮河北岸实施正面防御，阻止日军南进。具体为于学忠51军在东起怀远，西至五和地域设防。张自忠59军以及第军在侧后方为预备队。

、以第11集团军9个师在临沂正面实施防御，庞炳勋的第3军在城内布防。

5、以1军王铭章第122师防守藤县，12师城外设防，没有战区长官命令不得擅自撤退。

6、以第2集团军6个师在苏北方向实施正面防御，阻击日军南上威胁徐州侧翼。

、以第2集团军6个师和汤恩伯的第20军配属在苏、豫、鲁边区，作为战区预备队。

8、以第一“后羿”装甲团为战区总预备队，配属在徐州，以便机动。

这份作战计划上报之后，马上得到了批准，总司令派白崇禧亲自来徐州协助李宗仁指挥此次会战，还把孙连仲第2集团军调来加强徐州的力量，在5月份又调来了薛岳指挥的第1集团军参战。徐州大战迫在眉睫了，一场决定中国命运的会战即将爆发，会战的结果直接决定国民政府的团结和分裂。

3月3日，我等来了我老早就向上级要的两个人，庄海龙上尉和朴正日，我决定由他们指挥我的情报大队，负责搞情报和反特工作。

我到处挖人，只要是我看中的人，各部门必须无条件放人。3月日，“后羿”装甲团又多了一支空降兵部队，200名空降兵划入了我装甲团，不过由于战事紧张，我没有等到他们到达，反正现在的空降兵缺少运输机等必备的装备，只能当作一支优秀的步兵使用，多它少它对战局没有太大的影响。不过王洪先对空降兵很感兴趣，他专门找来了德国的空降兵教程，打算有机会好好训练一下这些空降兵，未来的中国空降军司令就此诞生了。特种兵大队被我划进了警卫连，由腾超负责指挥使用。

3月3日，日军板垣征四郎的第5师团在100多辆坦克的配合下，攻占了汤头，直接威胁到了临沂的安危。庞炳勋的第3军在城内配置了5个团的兵力，据城而守，日军先头部队日进攻临沂，弹如雨下，守军奋起反抗，在空军李广联队的支援下，击退了日军2次进攻，日军伤亡惨重，2个中队全军覆灭，李广联队击落日机架。

在弥漫着硝烟气味的城头，李永明上士用完好的右手配合牙齿捆扎集束手榴弹，他的头上被层层纱布包裹的地方隐隐作疼，医护兵赵大宝忙得不亦乐乎，到处都有士兵负伤的声，他小小年纪还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多的尸体，这么多的伤兵，他的纱布和药品早就用完了，现在对于一些负伤的士兵，他根本就没有东西来延缓一下他们的死亡，小伙子的泪水哗哗直流，因为如果有充足的药品，这些战士都可以活下来。他从瓦砾堆中拖出一个士兵，是个老兵，老兵的手臂都被炸掉了，但是还活着，老兵意识也还清醒，他对赵大宝说：“哭啥，袍哥人家，从不拉稀白带。我今天赚了，干掉了6个鬼子，我打了一辈子仗了，就觉得今天打得最痛快了，没什么，给我根烟，我临死不想来根烟也抽不上。”赵大宝轻轻放下老兵，拼命点头，“烟，烟，烟在那里？”他到处寻找香烟，最后终于在营长李连生的遗体上找到了3根断掉的香烟，他捧着宝贵的香烟跑了回来，老兵早已经死去多时了，赵大宝的香烟无声的落到了地上，赵大宝扑到了老兵的身上，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从那以后，每次参加战斗，他都会随身携带一包香烟，虽然他并不抽烟，战友们奇怪的问他，他也不说理由。

团长梁高柱默默地看着城防地图，半天没有说话，参谋长高喜小心翼翼的对他说：“团长，伤亡太大了，我们是不是和师长提一提，要求给点援兵？”梁高柱狠狠的踩着烟头“援兵，整个临沂的形式你不是不知道，不是我不想提，根本就是师里也没有援兵，我们还能再顶一顶，把通讯班和警卫连集合起来，还有伙夫，马夫全都集合起来，每人发颗手榴弹，全都给我派上去，我倒要看看，我梁高柱今天能不能死在阵地上。”高喜低头想了想：“团长，我看我和几个参谋也没什么用了，我先带领部队上去，你最后上吧。”梁团长眼含泪水说：“老高，我们起兵以来，打了多少恶仗，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凶险，本来你们都是知识分子，国家的栋梁，都是我们团的种子，不应该让你们也顶上去的，但是今天实在是到了最后一人，最后一颗子弹的地步了，你留下一个年轻的参谋回师部报告情况，你先走一步吧，记得奈何桥边喝孟婆汤的时候等我一起，咱们下半辈子再搭伙闯天地。”梁团长转过了身子，看着地图，竭力不让高喜看到他眼中的泪水，高喜立正向他敬了个军礼，“老梁，我先走了。”“好，你一路保重。”简简单单的几句问候，凝聚了多少战友的情谊和信任在里面，高喜看了看团长的背影，走到了指挥部外：“冯连长。”冯连长立刻从警卫室跑了出来，“高参谋长？”高喜说：“你带一个班在这里保护团长，其余的人和团部的勤杂人员都跟我上阵地，我们第3军11团今天要和鬼子拼到底。”冯连长集合了警卫，目送高喜带领最后的士兵向北门而去。梁高柱突然冲出了指挥部，久久的凝视着他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