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再续前世缘(第1/2 页)
楚北辰没有任何阻碍就进了生池莲,想中原六教加佛门外教,那一处的禁地不是有高手坐镇,对于江湖人士来说,这些地方可是比皇家大院还要难进的地儿。儒家有七星儒将坐镇;墨家机关城据说百年来无外人闯入等等,还有数不清的枯槁剑士,想想都觉得害怕。楚北辰也是纳闷,为何龙汉的禁地好似可随意进出一样。
楚北辰也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小辈,自打握剑的那一天起,就没碰过其它的兵器,现在虽然还谈不上境界之说,但还是有自己的一番心得的。到了气象巍峨的生池莲,抬头望向那一座写着“生池莲”正儿八经的阁楼,层层飞檐,四望如一。
夜已深,楚北辰并不指望着今晚就能有所收获,头顶上一只充满灵气的海东青如箭矢盘旋,气势如虹,这一觉,睡得很踏实。
第二天,楚北辰一阵臂,驱散手上的青白鸾,生池莲,终于静了。眺望出去,风景如画。
生池莲四周边缘地带湖水环绕,北方有瀑布垂直而下,却不见丝毫雾气,湖水也远比一般湖泊清澈。楚北辰屏气下沉,刺入湖中,憋气也是个技术活,没技巧,就算是武道大宗师也能把你淹死,故楚北辰反复试游好几回后才决定下水穿瀑布而过。
顷刻间,湖水暴涨,那架势,简直是要翻天覆地。还在水中游行的楚北辰感到一阵风紧扯呼,一跺脚,稳稳停留在了瀑布后一座湖心亭上,腰间佩剑“初阳”出鞘。
一道身影如虹而至,有白蛇怒目吐信,长余百丈。
瀑布内云雾弥漫,紫气升腾,楚北辰猛然睁大眼睛,握住初阳剑、神色凝然。
原来不是龙汉不封禁地,而是有蛇化龙自成禁地。
少年依稀记得师父曾经说过,想要成为绝顶高手,光是修道斩魔还远远不够,还应学些儒家所谓“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意气,没这骨子自负,就断然成不了高手。
亭内,楚北辰只能保证竭力不后退一步,想进一步已是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有璀璨白光迎向楚北辰,好似钱塘江大潮涌来时那一抹景象,又有一道紫雷悍然生天际,直接轰向楚北辰。
千年以前,有剑客东海访仙归来,目中无人,独创独步九天剑法,绝尘环宇。武当山上一人斩魔过千,天下间举世莫能敌。楚北辰不知那人剑法有何独到之处,可杀天人、可杀魔党。他现在只知,剑气所存之处,就没有不是一往无前的剑客。
楚北辰尚未抬起手臂,磅礴剑意瞬间被打散,两者的水面上迅速涌起十余道水波,楚北辰借势狠狠砸向白蛇,一条条沟壑触目惊心,但当剑气触碰到白蛇鳞片时,突兀不见,好似被生生阻隔,化为虚无。
前朝有斩白蟒起意夺天下,那今日何尝不可以斩白蛇入生池莲。
楚北辰积蓄催生的恢弘剑气按先前方向蜿蜒前行,如长虹贯日,一齐斩碎多条紫雷,游走于水波之间,有说不出的写意风流。
天下人皆言读人十年寒窗苦读,为国效力划策,可谥曰正。却不见六教中人修仙证道,做那常人眼中虚无之事,最希望的还是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一剑之威,虽亚于一道紫雷许多,但蜉蝣撼大树,可敬可自量。
白蛇吐信一吼,如一轮明月在水中升起,楚北辰亦是一横剑抵挡,一重又一重。
少年眼看阵势越闹越大,干脆一头撞向那白蛇,再双手撑住。
初阳剑在手,嗡嗡作响,楚北辰凭借不断叠加的剑气,竟是生生逼退了白蛇。
少年浑身已是被鲜血湿透,双手双掌更是血肉模糊。
湖心亭被损坏大半,楚北辰也不敢稍作停留,往生池莲方向游去。
片顷,少年猛的回头,比先前还要密布的紫雷轰轰作响,砸在楚北辰并不宽阔的后背上。
紫雷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弧,好似剑尖,指向湖中的少年。
紫雷越来越低,犹如合抱之木那么粗,疯狂滚动。
眼前场景不由得楚北辰不信,为何一个刚步入武道正轨的少年会遇到如此恐怖如斯的白蛇,这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楚北辰神情肃然:“既然你以紫雷敬我,那我何不以剑斩之。”
似有一物在手心生出。
楚北辰竖剑在眼前,不等紫雷落下,先发制蛇。少年双膝微蹲,激射而至。
境界所限,不能御剑,但没说不可以身作剑而御。
其势犹如百夫长所率铁骑冲锋,不可挡。
闪电雷鸣,少年闭上了眼,从握剑的那一天起,记忆好似走马观花。有他的师父、小师弟、小师妹、还有那个在山下救下小女孩,还有还有,他从未谋面的爹娘。
剑气与紫雷相撞,天地归于寂静,楚北辰沉入湖底,依稀中,只见那道紫雷绚丽多彩,从中走出一红衣少女,顷刻间,世间万物黯然失色,似笑非笑。
湖水尽头,别有洞天,上岸后,犹如一道门户,只许扁舟同行,山岩上刻有“生池莲洞天”五个大字。是首任龙汉掌教的师祖爷以符剑刻出,大有东海日出如虹的气势。
进了山岩做成的石门,视线豁然开朗,九九八十一峰高低错落有致,其间还不时有猿猴哀鸣,黄鹤飞天,恰似一人间圣地。湖水由此汇聚成江,水流不湍不急,恍若隔世,让人心旷神怡。
再往东,有一处石穴,如通幽小径,草木丛生。楚北辰忍着身体上的难受,睁开眼,吃惊自己所看见的一切。这里犹如雕栏玉砌,宛如一尘不染的仙国。一女子正倚栏而望,红衣凌风飘舞,怔怔的不知望向何处。
那一瞬间,看风景的人痴了,在看看风景的人也痴了。她向少年这边往来,那一张绝美的容颜,那眼眸神情,美成了幻境。
少女看着楚北辰痴呆的模样,不禁莞尔一笑。
前两世,他只追求他的剑道,横飞渡江,吟诗而过,比那太白诗仙还要来的风采。她便拖着腮帮子,看着他风流尽展,如现在一模一样的笑脸,也是如现在最天真无邪的年纪。
以前,他求他剑仙大道,她并不奢望能长伴着他,可是,她已经挂念了千年之久,不想再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