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恶疾(第2/2 页)
这就导致了,事故由他而起,却被我解决了。
其实甚尔自己就可以解决,我不信他一点都感知不到。他只是为了信息而蛰伏罢了,可当时的我,根本就没有多想,这就导致对错方顿时颠倒。
我太了解甚尔了。
他现在肯定觉得自己有错,他一定在自责,或者。。。。
我忽然想到了,那时惠的眼神。
后知后觉的,悲剧导火索。
导火索是被我点的吗?
他会不会,就此发现了我卑劣的猜想,发现我的不够成熟,然后,就像原因那样,开始慢慢对我失望,远离我,抛弃我。
我太愚蠢了。
我真是一个拖油瓶。
低着头,我扯住了自己头发,陷入了严重的焦虑。
是我不够冷静,不够理智。
在原因的身上,我难道还没看够那些失望的眼神吗?
原因远离我,不就是因为我做不到完美的理智,选不对百分百正确的选项吗?
我的身体开始无知觉的扯拽着自己的头发,但思维清晰的知道,病状藏不住了。
此时的灵魂就像是分割成了两半,可控的一半是思维,处在第三视角,冷漠而又
客观的旁观我现在的行为。而另一半的不可控是行为,身体的应激根本停不下焦虑的抓挠和撕扯。
我失去了身体的控制,厌恶自己的潜意识浮出水面,操控了我的每一根神经。
抓挠越发用力,就在我感觉后颈已经开始渗血,皮开肉绽时,我的双手被用力的拉开,整个人被锁进了一个怀抱里。
我的上下牙齿,仍旧在打颤。
纵然我的思维,已经明令禁止我说出任何道歉的话语。
可潜意识在作祟,那些被我雪藏的心理问题喷涌而出,迅速的淹没了我所有佯装的正常。
我开始急促,不间断的,道歉。
然后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我会做的更好的,一定会做的更完美的。
就像疯了一样。或者说,我已经疯了一百多年了。
原因的过世,原因的抛弃,还有数百年,我对于自己的病态的逼迫,在这一刻爆发了。
我啊,
力求永远理智,永远成熟的我,
是一个极度恐惧被抛弃的存在。
我没有被双手拥抱过,原因抱我的时候,永远是单手,就像,就像我是她已故的一个搭档。
我没有收到过家人的回礼,原因留给我的这些军火,它们是一个个租客,从不属于我。
我也没有被承认过,即使我和她长得那么像,她对外介绍我,从来只是用雇佣关系一笔带过。
我的所有被承认,被呵护,被关爱,都来自这对和我真心相处不过一个月的父子。
“我会做的更好的,更完美,更成熟,更可靠,更。。。。。”
后颈的伤口,被滚烫的泪水浸湿。
如癫痫一样的症状,渐渐平息了。
甚尔其实不是会哭出声的人,他一向喜欢扼制自己的声带,就算是在禅院家的歇斯底里,也是寂寥无声的抽泣。
可此刻,我却的耳边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呜咽。
还有呢喃不清,却意味坚定的,“……不会离开你。”
不知道为什么,我莫名苦笑了一下。
就像突然才知道,原来恶疾不需要开膛破肚的动手术,居然只需要吃几颗药就能痊愈。
铺天盖地的幸福袭来的同时,却也让我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痛苦。
我倚在甚尔的怀里,眼睛看向了他身后大堂里的一张广告海报。
海报被led灯笼罩,充足的灯光将画面上的大海和沙滩衬托的庸俗而又梦幻,而海报上几个鲜黄的大字,因为光照刺眼而又违和。
我盯着这张海报看了很久之后,侧头蹭了蹭为我伤怀的甚尔,闭上眼睛感受身体悬空后被他抱起来的失重感和安全感。
然后心里默念着,海报上鲜黄的大字,
【要和过去说拜拜,激情夏威夷,欢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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