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第1/2 页)
慕承轻脸色僵了僵,看向慕时泽的眼神里透着恼恨,她忿忿遮住:“先前在宫内不小心划到了,跟你没有关系!”
“跟我没关系?怎么会跟我没关系?”慕时泽很轻地歪了一下头,眼里透出冰冷的笑意,“臣的职责便是守卫娘娘安全,如今这皇宫内竟然有什么东西能划伤娘娘,我自然要去处理一番,免得日后再伤着娘娘。”
慕时泽言语透着恭敬,仿佛这几句就是出于对慕承轻的关心一般。
但慕承轻却很敏感的察觉到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慕承轻垂下眼眸,正思索着应对之策,一旁的李启轻飘飘地落下一句:“好了,皇后多半是不小心受了伤,慕卿你便不要计较这些小事了。”
慕承轻松了口气,她暗暗看向慕时泽。
他面如常态,低头道了声“是”。
他抬眼,突然对上了慕承轻的眼神,漆黑的瞳孔中暗暗藏着无数情绪,但慕承轻只感受到了杀意,她狠狠一颤,慌忙移开目光。
李启:“行了,慕卿你便回去吧,今日之错日后可不得再犯。”
慕时泽领命退下。
李启见他远去,才转过头拍拍慕承轻的背,“好了,他已经走远了。”
慕承轻这才抬起头,惊慌失措地看向李启:“你看到了吗?他刚刚的态度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今日当着你的面都敢那样对我说话,日后还不知会放肆到什么程度!”
她站了起来,有些焦躁地在塌前走来走去:“他肯定是有不臣之心!我之前就说不要再重用他,我们对白笙落做出那种事,他怎么可能还对我们忠心耿耿?”
李启沉了沉脸:“你是在质疑朕的决定?”
慕承轻瞬间静声。
慕时泽那一眼几乎把她吓得失去理智,竟然让自己在李启面前乱了阵脚。
她一阵懊恼,正想着如何挽回,就听李启接着道:
“慕时泽是朕看着长大的,这十几年还不够朕去了解一个人吗?他是一个把慕家风骨继承的最淋漓尽致的人,就算我们重创了白笙落又怎么样?他有必要为了一个白笙落打破自己的原则,甚至把整个慕家拉下水吗?”
慕承轻张了张嘴,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却找不出反驳的话。
李启挥挥手,“罢了,你回去吧。朕自有安排。”
慕承轻还欲再说,却见李启已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她知晓此时说再多也没什么用,只好行礼退出大殿。
李启揉揉太阳穴,一直在角落当壁画的魏卓很有眼力见的上前替他按摩。
“陛下消气,皇后娘娘年纪小不懂事,没有您的深谋远虑和超群的见解,您便多担待了。”
李启气笑:“还要朕担待她?”
魏卓连忙拍嘴:“哎呀,是奴才说错话了。”
李启面色稍有缓和,魏卓便见缝插针地继续说道,“皇上有没有想过广纳后妃?”
李启歪头:“后妃?”
“哎,正是!”魏卓音量不自觉大了起来,察觉后又很快恢复先前的音量,“近日不少官员找奴才询问纳妃之事,我看皇上忙着便一直没提,如今事务基本结束,剩下的事情也不繁琐,再加上如今后宫仅有皇后娘娘一人,她也必然觉得孤单啊。”
李启骨子里也算一个好色之徒,闻言顿时认同地点点头,“嗯,在理,这事就交给你去负责,这几日就开始选秀。”
魏卓笑得一脸灿烂,“哎哎,奴才遵旨。”
……
京城往北还在飘雪。
马车一路昼夜兼程,紧赶慢赶在正月十五到了西北大营。
白家练兵异常严厉,守门的将士远远便见着马车缓缓驶来,一脸戒备地等待马车靠近。
停稳后,马夫很轻地敲了一下门框,略显疲惫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知道了。”
悉悉索索一阵后,白笙落掀开帘子弯腰出来,她面上还带着病态,神色恹恹。
守卫见竟是白笙落,立马俯身和一旁将士耳语几句,那将士便拔腿向营内跑去。
白笙落对他笑着点头示意。
不多时,一道身影便出现在视野里。
白易平身披盔甲,步伐带着点急迫向白笙落走来。
白笙落望着那许久不见的人,久违的感觉到了一种叫委屈的情绪。
她眼角微红,低着头向前走了几步,一把抱住了白易平。
白易平明显愣了愣。
在他的印象里,女儿向来表现得如同历经了世事一般,加上先前自己强硬地送她回京,父女间的交流一下淡了不少。
白易平很清楚,以自己女儿的聪慧,即使自己不说出原因,她也能猜到。
而后两人一个在西北,一个在京城,联系几乎都是靠着信。
他仔细回忆,应该有十二年了吧。
他叹了口气,白笙落十二年没有在他面前露出如今这般脆弱的状态了。
多半是京城出了什么事,白易平揉揉白笙落的脑袋:“来西北也不提前说一声,爹好给你准备点什么。”
他没有提京城的事,直觉告诉他,京城发生的事情可能非比寻常,白笙落不会说,也可能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