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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转念一想,好像又不对,她之前和祁连打架的时候,命符空空,凤凰神骨也未有,现在的她体内有凤凰的神力,虽然磨合的还不算太好,但是怎么着也应该能与用尽全力的祁连打一场了。
她想着伸手抚摸了下后颈处,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勤加修炼,都有凤凰了,不能再让奕川随手就能把自己揍的哇哇叫了,那太丢人了。
“占风铉被夺舍了?”占风铎果不其然总能抓住乌夫人话语中的重点,“那他捅了父亲一刀,也是因为他被夺舍之后……”
乌夫人低垂眉眼,淡然地笑了,“这谁知道呢?只有阿铎你,是亲眼看到了啊……我们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占风铎轻吐了一口气,这些天来,他一直怀疑是自己看错了,或者是有什么隐情,但是哥哥占风铉好像从未想要解释过什么,杀伐果断,将错就错,扫尾扫的极其干净,以及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了他的身上。
这些做法就只指向了一种可能性,占风铉的确弑父了。
既如此,占风铎轻轻闭上眼,“我会杀了他,以及找到真相。”
“罢了,你们也快走吧,以后不要来了。”乌夫人似乎是不愿多说这个话题,她挑眉看向纪娴井,“走之前要不要看看我养的雪兔子?”
乖乖坐在一旁的纪娴井一愣,不知道为什么话题又回到了雪兔子,本来她还在心中掰着指头思考往后的修炼大计,待反应过来,她呆萌地点了点头,“好的。”
“阿娘,您真的不想出去吗?”占风铎注视着她俩起身离开的身影说道。
乌夫人回过身来,对上他的目光说道,“约衡师与天姬灵不同之处在于,天姬灵可以开出很多永久的约衡界,但约衡师在同一时间只能开出一个结界。所以,我占了他的约衡界,当下也就不好说是谁困谁了。
与其费尽心力救我出去,倒不如趁我踩住他臂膀的时候,帮我将他找出来,我倒是很好奇,这个九重境的约衡师,到底是谁?”
占风铎不说话了,沉默地目送着两人逐渐消失的背影,背影消失,他将目光收回,忽地胸腔一震,接连咳嗽了好几声,他慌忙捂住口鼻,又点了自己的几个穴位,那剧烈的咳嗽震动才算停歇。
他蹙着眉头,看向刚刚捂住口的手,手中带着刚咳出来的鲜血,他有些不安地看向周围,幸而纪娴井与乌夫人两人都去了后院,不会看到他的异样。
占风铎迅速摸了张手帕,将手中和唇角的鲜血擦干净,接连劳累,他身体亏空的厉害,身上的伤养的也不算太好,到现在还没有倒下,全凭底子好和意志强来支撑。
他垂下头,向前走了两步于藤椅上坐下,抱着手臂合上眼睛,休息一下吧,他告诉自己,等下从闻蔼堂出去,尚还有架要打。
那厢纪娴井跟着乌夫人去了后院看兔子,顺着屋子转过去,果不其然,后院有处围着一圈矮栅栏,栅栏里面有几只雪白的兔子跳来蹦去的,好不可爱。
纪娴井蹲下身来,伸出一只手去摸了摸正在专心啃白菜梗的兔子,与乌夫人说话道,“您有话想单独和我说?”
乌夫人一笑,她是很喜欢聪慧的孩子,现在是越看纪娴井越觉得满意,说道,“原本是应该再过一年的,但是因为雍王宫出了变故,而你又恰好来了,可能这次再不给你,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纪娴井抚摸兔子脊背的手一顿,她原以为乌夫人会说一些和阿铎相关的事,没成想说出来的事竟好像是与她有关。
她站起身来,“您请说。”
“九年前,你的姐姐纪宸井与奕川奉命前来镇压龙井下第四层的蟠龙之骨。后来,你姐姐留在了龙井当中,只有奕川逆着法阵出来了。
他出来的时候,身上的伤很重,尤其是腿上的伤,深可见骨。整个人也十分的消沉,郁郁寡欢。
而后他向我提出了一个请求,请求我将他在龙井之中的所有记忆,全部封存保留。”
纪娴井心头一凛,“什么意思?”
“因为他说,睚眦纪氏还有一个你,他要去帮你支撑起岐王宫。但是他又实在痛苦,他想暂时将那些记忆封存十年,等十年后,再解封,他就可以安心和纪宸井同棺而眠,同穴而葬。”
纪娴井感觉自己的五感有些不清明了,耳边似有嗡嗡之声响起,乌夫人的话还在继续,“封存记忆是我们乌氏的秘术,我也就答应他了,但是可能我无法遵守十年之约了,他的记忆都在这个麟囊里了,也就先给你了,你帮我转交给他……”
小小的麟囊巴掌大,拿起来似乎是没有重量,纪娴井问道,“您看过他在龙井之中的记忆吗?”
“怎么可能!”乌夫人嗔怪她道,“我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且不说这个记忆必须要九重境以上修为的约衡师才能看,就算是我已经修到九重境了,我也不会去偷看别人的记忆!”
纪娴井有些讪讪的,自知失言了,“抱歉乌夫人,晚辈不是故意冒犯您的。”
乌夫人微微一摆手,说明自己是不在意这些的,而后道,“其实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奕川有没有跟你提及过?”
“什么事?”纪娴井问道。
“我只是有些好奇,就是奕川有没有跟你说过,他是怎么从龙井之中逆着阵法出来的?”乌夫人思索着问道,见纪娴井的目光落在手中握着的麟囊上,一笑道,“也对,他的记忆都在这麟囊之中。不过,龙井之中的法阵都是只进不出的,除非镇压龙骨成功,阵法之门才会逆转,所以我想着,是不是因为蟠龙龙骨其实是镇压成功了,可是如果成功了,为什么你姐姐纪宸井没有出来?”
纪娴井愣愣地“啊”了一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乌夫人瞧见她几乎要傻了的神情,就已明了她应当是未曾听说过,于是道,“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纪娴井握紧了手中的麟囊,将它好好收了起来。
而后她虽又摸了摸兔子,却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直到乌夫人提议到前院去看看阿铎在做什么,两人才一同绕过屋子,走到前院。
而前院的爬藤架之下,占风铎躺在一张藤椅之上,双手交叠于胸前,眼睛微阖,呼吸绵长且平稳,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这孩子……”乌夫人小声念叨了一句,而后对纪娴井道,“你去陪着他吧,我去竹林外守着,等你们缓过来了再出去,不要急。”
纪娴井应下,拉过另一张藤椅来坐下,也仰躺而去,偏着头,去看占风铎的睡颜。
看着看着她自己倒是先乐起来了,藤椅在她的摇晃之下吱呀吱呀地响着,纪娴井有一瞬间的错觉,也许许多年后,等她成功镇压了龙骨,她也有机会,能和占风铎有个小院,没事就待在小院的藤椅之上睡午觉。
闲适,惬意,令人向往。
她要活下去,一定要努力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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