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名 “小……玄……儿?”(第1/2 页)
虞枝看见魏晖在外边和冷心兰拉扯便皱起眉头,声音也严厉了些,“魏将军这是做什么?”她这一句颇有威严,令本就心虚的魏晖一怔,等回过神,冷心兰已经绕过他的身体走到虞枝身后了。
“娘娘,魏将军是奉皇上的命来给您送马的。”冷心兰梳理了因刚才恼怒而抖落的几缕秀发,恢复了冷静。她将‘皇上’这两个字咬得紧,提醒魏晖不要乱来。
魏晖见人多,想说的话也说不出了,只能先将公事办了。便一股脑将谢玄交代他的都说给虞枝,然后递出了缰绳。
“这是陛下特意让人找来的矮马,最适合女子初学。此马乃是汗血宝马和中原良种的改良马匹,有能行千里的力气,又有温顺的脾性,实在是难得的宝物。”魏晖手在小马身上划过,视线却一直尝试着越过虞枝去看躲在后边的冷心兰。
春桃接过缰绳,然后慢慢牵着小马到虞枝跟前。
“辛苦将军了。”虞枝语气淡淡,转眼去看小马,完全忽视魏晖。逐客令下得再明显不过,纵魏晖厚脸皮也不能再待下去,只是讪讪抱拳行礼准备离去。
“我还有一言忠告给将军。”虞枝在魏晖即将离去时出声。她不能忽视魏晖对冷心兰的炽热眼神。可她知道,魏晖在十四岁时就娶了家里给他安排的童养媳史氏,在他连年征战的背后是糟糠之妻默默付出,而他现在功成名就,却全然忽视了最该珍惜的人。
“……”魏晖愣住,“娘娘请讲。”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①
虞枝不等魏晖反应,便抬步去往宴会。她身边的冷心兰也一同前往,未做任何停留。
余下魏晖在渐黯淡的赤红霞光中回味,他忽地笑出声。
虞枝说不如怜取眼前人,可他眼前的不就是冷心兰嘛!这么说虞枝是支持他和冷心兰结成姻缘的!
魏晖越想越觉得心跳加速。
那虞枝是不是在提醒他要再主动一点抓住这眼前人呢?
魏晖慢慢思索,大掌没什么形象地挠着头发。尽管他想通了,但他还是疑惑。
既然已经默许了他追冷心兰,那为什么虞枝对他还这么冷冰冰的呢?难道是因为当初他上私刑那回事?尽管谢玄已经找了借口,命人打得他下不来床,但是虞枝又没亲眼看到,说不定犹不解气,还记恨着他呢。
魏晖觉得自己想明白了一切,顿时心情开朗了不少。
女人家嘛,都是心眼小。只要他以后做小伏低地讨好讨好虞枝,虞枝应该就会忘了从前的事了。
魏晖脑子里虽闪过暗牢中虞枝倔强的眼,被激起一点不好的记忆,但转瞬就又安慰自己,虞枝已经安心地做了谢玄的皇后,想必性情也驯服了不少。而且自己是要讨好她,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谅她虞枝再怎么不驯,也不好斥责一个处处为她好的人。
魏晖思索几番,想起朝堂上关于虞枝的争议。虞枝再受谢玄宠爱也只是个后宫妇人,上不得朝堂争辩,许多话传着传着就成了愈发深的误解,只要他利用身份多帮虞枝在朝堂上进言,想必就会得到虞枝的谅解。而谢玄也应该会因此对他更加赏识。
实在是一举两得!
魏晖瞬间打定主意。
……
“他同你说什么了?”虞枝仍旧担忧冷心兰,拉过她的衣袖,叫她贴近些好说体己话。“我私下里叫人打探过,他家中有一个长他十岁的贤妻,又有两个从战场捡到的孤苦无依女子为妾室,他虽有高官厚禄,又得谢玄宠信,可毕竟性格粗鲁,后宅也不算多宁静。你嫁过去最好只能是平妻,白白折辱了你。”虞枝语重心长。自从知道魏晖常出入藏馆后,虞枝便留心,渐渐咂摸出了魏晖的心思,不禁戒备起来。她不愿看到冷心兰被囿于后宅,每日只能攀附着夫君的宠爱来存活。
“娘娘放心,我绝不会嫁给他。”冷心兰向来冷静自持的眼眸也流露出孩子气的执拗和坚定,她看着虞枝。
二人距离极尽,密语不为旁人所听。
“知了你的心思我便安心了。”虞枝拍拍冷心兰的手背,“放心。”有她在,就不会让冷心兰受人摆布。哪怕以后她离开皇宫,也要给她们安排好退路。
冷心兰张张口,却没发出声音,只有无尽的感动在眸中流动,像一汪秋水。
“皇后娘娘驾到!”太监高声。
宴席已成,众人推杯交错,听了太监尖细的声音,嘈杂渐低。有人恭敬,有人暗自‘啐’了声。
虞枝对似谄媚似鄙夷都装作没看见的样子,泰然自若地被众人簇拥到谢玄身侧坐下。
“可收到了朕送你的礼物了?”谢玄视线从某处收回,嘴角换上笑容同虞枝说话。
他方才看的方向分明是‘啐’声来源处。
有人惹祸了。
胡伽斜眼扫了那人一眼,记下那人的样貌。
“小马很可爱。”虞枝回忆着小马黑黝黝的眼睛,生出怜爱,“活灵活现的样子是那些金玉之物比拟不了的。”虞枝刚才手抚摸在小马的鬓毛上,柔滑的触感令她爱不释手。小马也不怕生,仿佛认识她一般,将额头贴在她肩膀轻蹭,呼出的热气吹得她皮肤发痒,可也有一股别样的生命力在虞枝眼中迸发。
“它有名字吗?”
“还没取名字。”谢玄瞧虞枝的喜爱不是装出来的,笑容扩大几分。“不如就由娘娘来取?”他轻声,声线比飒飒秋风柔和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