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奴掌刑
看见他陈桥松面色一僵，沈氏忙迎了上去：“你公务繁忙，不好打扰你……”
南荣亭瞧着他俩眼神偶有闪烁，心里觉得奇怪，但忧心妹妹还是先赶去了后院看望南荣芙。
南荣芙看见他，还好没有呕吐，只是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哗哗直流。
南荣亭掏出帕子，一边为她擦眼泪，一边看向一旁的陈南桐，眉头深锁：“桐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南桐强做镇定：“夏天快到了，表姐许是有些疰夏，今日胡太医开了一些药，方嬷嬷已经煎药去了，兄长不必担心。”
南荣亭将信将疑看向南荣芙，南荣芙连连点头：“哥哥，我真的没事，就是夏日快到了，京都比云南热，我身子一贯弱，想必有些不适应吧。”
南荣亭放下心来：“原来是这样，我去给你买一些冰镇酸梅汤来。”
待南他走出陈府，眼中的温情瞬间不见，转头对进吩咐道：“你去东厂私下找个相熟的人打听一下，芙儿和桐儿到底出了什么事？”
……
赵曼语今日和万明慧去了普济寺上香，回城后两人在大明街路口分开，各自回府。
看天色尚早，车夫便抄了一条小路回府，这条胡同是曾经的宣王府所在地，王府规模极大，几乎占据了整条胡同，宣王谋反后王府被朝廷抄没，这里便成了人迹罕至的荒僻地段。
赵曼语正在车上小憩，感觉到车停了下来，扶着丫鬟的手下车：“走这条路果然近了很多。”
待下了车，才看见马车竟被一帮黑衣人围住了，一辆青顶饰蟒纹的马车停在路中间挡住了他们的马车，一柄明晃晃的雁翎刀架在瑟瑟发抖的车夫脖子上。
丫鬟和月壮着胆子呵斥：“你们可认识这是谁家的马车？”
进上前：“大胆刁民，安郡王出行胆敢不避让？”
和月瞬间没了气势，看向赵曼语。
赵曼语一怔，安郡王？
她忙蹲了一个万福：“安郡王万福，今日不知是王爷的车马，臣女冒犯了。”
南荣亭从车上下来，看向进：“大宁律中见郡王车驾而不避让，是什么处罚？”
进朗声道：“回王爷，杖责八十。”
赵曼语勉力维持的镇定瞬间崩塌，这明显是故意的，大宁律中是有这么些车驾出行的礼法，可这都是太祖皇帝开国时候制定的，如今已经过了百年之久，哪里还有人严格执行。
京都城中向来只有别人避让赵家马车，就连简郡王和信郡王也不例外，车夫早就习惯了所以才没有主动避让南荣亭。
“王爷，臣女并非有意冒犯，如若王爷对臣女兄长有所不满，大可上门去找他，何必为难我一弱女子？”
南荣亭上前几步，捏着她下巴猛然抬了起来：“赵姑娘言之有理，可是赵姑娘您对本王有所不满，为何要去为难本王妹妹？”
赵曼语只觉得捏着自己的下巴的那只手力道极大，下巴都快要被捏碎了，疼的她眼泪快要流出来，她双手奋力挣扎想要掰开那只手，可南荣亭的力量是碾压性的。
他纹丝不动，一双眼睛仿佛两团烧的火焰，炽热而锐利让人不敢直视，眉宇间的怒火仿佛是即将爆发的火山，随时可能喷发出炽热的岩浆。
赵曼语吓得魂不附体：“王爷，臣女不曾为难过南荣姑娘，臣女没有那个胆子。不避让您车驾的是我家车夫，与我无关，臣女这就将车夫交由您，要杀要剐随您处置。”
一旁的车夫本来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听到赵曼语的话终于回过神来：“小姐，小姐，您救救老奴啊，老奴跟着您这么多年一直兢兢业业……”
南荣亭冷笑一声：“就你这样……还想当皇后？我那天就告诉过你，离我远一些，我的正妻连我自己都做不了主，我与梁家定亲你就恨上了我，报复不了我，就报复在我妹妹身上，对不对？”
赵曼语被说中了心思，眼神游移不定不敢直视南荣亭：“王爷您说什么呢，臣女听不懂，侵犯南荣姑娘的是我兄长，关我什么事？”
南荣亭一把将她甩在地上：“你简直让我恶心！”
赵曼语倒在地上瑟缩着身子，手指深深抠进自己的皮肉，才让自己保持着清醒：“王爷，您好好想想，其实这是好事啊，梁指挥使左右调停，平息了此事，我父亲对您和您妹妹有愧，今后再也不会在朝堂上反对您继承大统……”
进大喝一声：“住口，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卑鄙无耻？”
南荣亭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咬紧了后槽牙，才没有让自己对地上的女人动手。
良久他平息下来：“舅舅教我武功，曾多次嘱咐，学功夫可强身健体，可护佑家人，唯不能欺负弱小。”
他转头看向车夫：“你过来，掌你主子嘴八十下，代替杖责八十。”
赵曼语吓得浑身一激灵，抬头看向怔愣在原地的车夫狠狠道：“你敢！”
进扬眉冲车夫一笑：“你若是不敢，那便按你家主子所说，将你押送到五城兵马司听候发落。”
车夫想了想，他一个下人进了五城兵马司的牢狱，岂是能轻易出来的？今日即便安郡王肯放过他，回到赵家也会被赵曼语责罚，与其继续跟着这不把人当人看的主子，倒不如离开赵家换个营生。
他将手中的马鞭一扔，咬牙怒视赵曼语：“老奴冒犯了。”
“啪”的一掌下去，那车夫何等粗糙的手，赵曼语日日用珍珠粉养出的雪白脸颊上就出现了五道手指印，火辣辣地疼。
被一个车夫掌嘴，疼还是其次的，羞耻令她再也无法维持女子的端庄，她忍不住叫嚣：“我要杀了你这刁奴……”
没等她说完，又迎来了第二掌……
打到三四十掌时，赵曼语的脸就已经肿的像发面馒头似的，车夫意犹未尽，打得又快又狠，赵曼语只觉晕头转向，双耳嗡嗡作响，瘫软在地再也起不来。
车夫吓了一跳，看向进。
进冷哼一声：“你放心走吧，死不了。”
车夫拱手一揖，逃也似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