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毒虫满山

叶青鸢的计划，就还是干自己的老本行，先去山里做点没本钱的买卖。

第二天天还没亮，她就上了山。

爬了一段，植被越来越少，路边土壤变成了暗红色，叶青鸢嘀咕：“难怪这儿叫红石村呢，这种地方，很险恶，看来不怎么会有好的草药了。”

很不幸地，她说中了，这座红石山，只长荆棘野草，枯木乱树，其中不少毒蛇毒虫，越往山上走，个头越吓人。

打退一条手腕粗的赤链蛇之后，叶青鸢不敢往山里爬了，她找了块大石头坐下，手心朝上召唤：“避毒丹。”

她发现，那个空间里连接的物件，大多数都跟她上辈子的有关。避毒丹和之前那些药物一眼，都是她前世炼制的宝贝，挂在身上就能逼退大部分毒虫。

果然，一颗拇指大的药丸应声落入她掌心里！

“真是太好了。那就不用担心被虫子咬啦。”叶青鸢把避毒丹挂在身上，给自己搭了一下脉搏，让她失望的是，避毒丹对她体内的毒素似乎无效。

看来要解毒，还得配药内服。

叶青鸢把完了脉，吐一口气，站起身：“行了，开工。”

猛地一掀身后石块，躲在红石块底下一个大拇指粗的毒蝎子飞快爬行，她一把抓住它的钩子，提起来，迅速丢入腰间篓子中。

篓子里放了另一味药材，专克毒虫，那蝎子“沙啦沙啦”折腾了一会儿之后，就没了动静。叶青鸢如法炮制，抓了不少蝎子、蜈蚣，这些毒虫活着的时候固然为祸人间，但晒干之后却是良药。

其中最大的收获，是一只筷子长的大蜈蚣，红亮外壳都发油光了，被叶青鸢用避毒丹一扔，就瘫软散架。这大家伙，叶青鸢也不敢光手拿，用树枝拨弄进竹筒子里，封好。

忙乎了大半天，脑门子上全都是汗珠，她这才收工下山。

又走了一身汗，才回到山脚下，路过一条小溪，叶青鸢又渴又累，索性在溪边停下来，掬一把水泼脸上，顿时觉得清爽了不少。溪水里，倒映出她的脸。

巴掌大，下巴尖尖的，轮廓精致美好。可是脸上东一块西一块，地图似的，长满了黑斑，五官似乎也变了形，左眼大右眼小，唇瓣发白，丑得惊人。

“真丑，到底这是什么毒，如此诡异？下毒毒害你的人，又是谁？”叶青鸢轻抚自己脸庞，喃喃自语。

她看见溪水下有水蛭，尝试着抓起一条，狠了狠心，往自己脉门上一扣。本应嗜血如命的水蛭疯狂扭动，竟不愿意吸她的血？

叶青鸢又再用力了些摁下去，强迫水蛭吸血，看着水蛭慢慢膨大，整个呈现不正常的紫黑色，她眼底闪过一抹欣慰。

水蛭吸完血就死了，叶青鸢也感到自己失血之后有点虚弱，她不敢再继续放血，从空间里拿了一颗解毒丹嚼嚼吞下，就回了家。

楚攸行还躺在那里，看起来不曾移动过，就是身旁掉落了三只死斑鸠。

叶青鸢觉得奇怪，拎起来一看，其中一只还热乎的。她问：“这是什么情况？牛叔给我们送吃的了？”

她原打算从空间里拿吃的出来填肚子来着。

楚攸行只睁着眼睛，安安静静看着她，叶青鸢才想起他还不能说话呢，突然他嘴巴一张，一颗石子从他口中激射而出，“啪”地，带着风声，深深嵌入到屋梁中。

叶青鸢瞪大眼睛：“好家伙，是你打下来的？”

楚攸行眨眨眼睛，表示承认。

叶青鸢也就不说什么了，把斑鸠拔毛处理干净，放锅里一煮，煮了锅香喷喷的肉汤。她先喂楚攸行喝肉汤，边喂边道：“楚三，我呢……其实略懂一点医术，是磕坏脑子的时候突然会的，我也说不清由来。我会试着治你，把你治好。你可别当我妖怪，知道吗？”

看到楚攸行又眨了眨眼睛，叶青鸢姑且把心放下来。

她说：“我刚才在山里抓了些东西，想要带去附近的镇上卖，换点钱回来维持家计。我一会儿去求牛叔牛婶，把你放去他们家里。你答应么？”

楚攸行似乎犹豫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眨眼。

叶青鸢就拎着剩下的两只斑鸠，连夜敲了牛叔牛婶家门。牛婶收了斑鸠，听了她说明来意，很爽快道：“没事，街坊邻里，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你把他送过来就好。不过……只一条，你能不能早一点送来？”

叶青鸢略一思索，就懂了牛婶意思：“这是怕被楚善行或者叶家人看到呗？没问题，我绝不会让你难做的！”

牛婶松了口气，说：“青鸢，你好了之后，比从前越发聪明了！”

叶青鸢顺嘴问：“牛婶觉得我从前很聪明吗？”

牛婶说：“当然啊，又聪明又漂亮，三岁就会跟着你堂哥认字，大家都说老叶家不得了，鸡窝里飞出两只金凤凰，怕成大气候……”

话音未落，牛婶猛地捂住自己嘴巴，嘿嘿尬笑。看到她不方便，叶青鸢也不多问，乖觉地告辞离开。

第二天一早，她把楚攸行放在独轮车上，静悄悄把他送到了牛叔牛婶家里。当她打横抱起楚攸行这大男人时，楚攸行眼睛瞪得大大的，叶青鸢看出他眼底里的错愕和担忧，还安慰他：“没事，我力气大得很！等回头我给你做个轮椅，我们行动就方便了！”

安顿好了楚攸行，叶青鸢把昨晚熬夜烘烤制炼好的毒虫小心装好，准备拿到洪山县上去卖。

洪山县离红石村约莫二十多里路，可以搭牛车往返，五钱一个人。

但叶青鸢没有钱，所以只能步行。

来的时候，她以为二十里路要走半天，还好，她体力惊人，走路也快，一个时辰就走到了。

看到一圈城墙围起来，城头上“洪山县”三个大字，叶青鸢精神一震，掏出准备好的面纱遮挡好脸面，加快了脚步。

进城要经过搜身检查，队伍还排得蛮长，叶青鸢衣着朴素，年纪也小，一看就是良民，守门官兵随意就放了她过去。不过，排在她后面两个人的一个青年就没那么幸运了，官兵从他身上搜出了一把短刀，当场把他押进了旁边的小黑屋去审问。

有人对叶青鸢说：“前阵子剿匪打了胜仗，活捉了反贼首领‘水上飞’，眼下就关在这边县衙的水牢里。听说他的余党死心不息，想要劫囚咧！这阵子城里风声可紧！”

叶青鸢一听，连连点头，“谢谢提醒！我赶紧办完事回家！”

县城不大，也就是纵横两条十字街，她打听了城里最大的药铺“春和堂”所在地，一路寻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