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小有名气

那大姐热情地粘上了她：“对啊对呀，我每次来赶集都到你摊子前转转，谁知道再没见过你了。”

叶青鸢没想到自己还有了粉丝，心里感动之余，还隐约愧疚：“真抱歉，家里事多，就搁下了。最近也没见打到有山羊。”

大姐皱眉惋惜：“那真太可惜了。你什么时候出摊，记得跟我说一声啊！”

叶青鸢道：“人海茫茫，如何跟你说？”

大姐指着市集入口把守的壮汉，说：“那很容易，入口和出口的地方，都有水牌，每一次集市上比较有特色的货物都会写在上面。你如果来了，就跟看场子大哥说一声，写在上头，再吆喝两句，就大家都知道了。”

叶青鸢骇笑：“好家伙，广告都打上了啊，蛮有想法的。”

大姐道：“都是郡王妃和她身边的女幕僚弄的法子，这位夫人，真真是个奇女子。”

“好的。谢谢大姐支招。”叶青鸢告辞了大姐，继续跟叶王氏逛，给家里采买东西。叶王氏却上了心，嘀咕道：“青鸢，凡事贵在坚持。既然做一次就有客人惦记你的烤肉了，倒不如正儿八经的每次都来摆摊，时间长了，有了熟客，就是一门细水长流的好生意啊。”

叶青鸢说：“娘。你惦记的是细水长流。可是你知道还有一句老话，叫‘物以稀为贵’么？烤肉好吃，是因为野山羊稀罕，我的做法也少有。一旦长久在集市里能够吃到，也就不稀罕了，搞不好还得挑毛病咧！”

叶王氏一思索，赞同道：“是这样的。我以前吃不饱饭的时候，总盼着可以吃个馍馍。这些天馍馍敞开吃之后，又觉得难克化了，寻思着熬点稀粥换换口味。”

叶青鸢道：“所以啊，烤肉，我会继续卖。不光卖烤肉，还会卖别的吃食。但，不能每次集市都来卖。得琢磨个好节奏。”

叶王氏道：“你主意大，娘都听你的。”

“我们还是先去布庄扯布吧。天气再冷点儿，单衣就撑不住了。还要做好几套被子。”叶青鸢拉着叶王氏，在市集里买好了调味料和日用品，最重要的，是买给肥皂添加香味的各色干花。

然后直奔布庄。

没想到布庄那小伙计，还认得叶青鸢：“哎哟，什么风把小娘子吹来了。最近气色好哇！来来来，里面请，今儿有新到的细棉布，要不要带一匹回去？还有弹棉花师傅住到了店里，就一个月时间，要给家里添过冬棉被的，就要快下手啦。”

叶青鸢听说有弹棉花师傅，就问：“价钱怎么算？”

小伙计说：“工价薄棉被30三尺，厚棉被80三尺。来料加工。新到松软厚实棉花，在里面搁着。也可以添一点哦。”

叶王氏一听，心疼了，说：“好贵，过阵子会有一样的匠人到村子里的，比这儿便宜一半呢。我们到时候在弹新被子也可以的。”

小伙计就笑了：“大娘，能够在我们布庄里驻店的棉花匠，手艺岂是那等闲游方匠人可以比的！你看看前面客人订做好了这套被子，是不是又厚又轻？”

叶王氏依言摸了一模，又反复在那床打好了的棉被上按压，果真厚实，就犹豫了。叶青鸢说：“小兄弟，就按照你这个价，打四床棉被。给我们算个优惠价，我们付现银。”

小伙计乐得合不拢嘴，道：“都包在小的身上！”

叶青鸢道：“我们还要买一些布料和棉花，裁冬衣。男女款都要的。尽管拿来我看？”

小伙计又更喜悦，一叠连声道：“有新到的靛蓝布，最适合年轻男子穿，可精神。”

叶王氏皱眉道：“靛蓝虽好，我们农村热却不耐脏。”

小伙计道：“也有墨蓝布，料子厚实耐磨的。”

叶青鸢说：“要墨蓝的吧。我和娘亲要那紫葡萄色，还要一段月白的，做罩衫。”

叶王氏听了，就说：“青鸢，你也忒讲究了。”

叶青鸢笑嘻嘻道：“人靠衣装，总得有一身出门见人的衣裳。”

叶王氏就不言语了，过一会儿，道：“家里那二匹赏赐广府绸，过年时拿出来做了衣服你和楚三穿。不然白收着霉坏了。”

提起这个，叶青鸢有些犯愁。这种娇贵布料，才真的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小伙计忽然道：“小娘子，你那广府绸尺量足么？是不是正货？我们这儿也收布料的。”

简直雪中送炭，叶青鸢头脑一亮，抬起眼睛看着小伙计：“小兄弟，怎么说？”

小伙计说：“不是小的夸海口，我们店东，真的是通个广梧脑瓜子最最灵活的。不光做卖，并绣品，腰带，织布，也会收。外头自有去处。只是我们眼角高，一般的东西看不上眼。”

这种生意模式却是灵活，叶青鸢道：“那广府绸呢？官用的。”

小伙计笑道：“您下次可以带个布样来我看看，合适的话，就要了。年底了，正是名贵布料销路好的时候。等过了腊八，那些大户人家冬衣做起来了，可就不能了。”

叶青鸢道：“明白了。”

挑好了被面的布料，一并算了工钱，叶青鸢一拍大腿：“我搞错了，应该是五张被子！我忘记了骏骏。”

叶王氏道：“四张没错啊，你和楚三不是同床吗？”

叶青鸢：“……”

她并没有跟楚攸行同床，这话却难以启齿。

不得已，扯了个谎：“楚三睡眠浅，一人一张被子睡得好些。他现在是要去当差的人了，晚上睡不好，白天没法做事。再说，他在卫所也配了屋子，带自己家的被褥过去，岂不是更方便？”

涉及闺阁之事，叶王氏也就不多说。就多算了一张被子。五套被褥，全部夹棉。正好用掉一匹布，布钱二两；一斤棉花五厘银，除了叶王氏怕冷要做10斤的厚棉被之外，别的年轻火力壮也就打个6斤罢了。这里头三十多斤棉花就要了1两分银子。

叶王氏看着叶青鸢就拿了根半秃毛笔，在草稿本上跟小伙计划拉：“墨蓝布半匹300钱，月白苎麻布丈二，300钱。靛蓝布半匹200钱。棉花给我拿个整，三十五斤拿去打棉被，剩下的五斤做成棉绒，我们自己做衣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