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这傀儡皇帝你就当吧5
大牢里的空气潮湿,地上长满了苔藓,还能听到老鼠吱吱叫的声音,水滴从房梁上一点点往下落。
缪析被扔到一堆稻草上,脏的要命,缪析不过是裸露在外面的手腕沾了一下,只觉得奇痒无比,肌肤立刻长出一层红疹。
“放我出去!我要让你们通通掉脑袋!”
瘦子和胖子赶走了其他人,两个人居高临下的看着缪析。
“老规矩,人给我,搜出来值钱的东西你拿去。”瘦子的舌头舔着下唇,两只手搓着慢慢靠近缪析。
缪析想要跑,被瘦子一把拉回来,看到他手腕上的红疹,嗤笑道,“怎么细皮嫩肉的,你该不会是个姑娘?”
他动作粗暴,一下就撕开了缪析的腰带,他腰间挂着的玉佩被甩到一边,亮闪闪的,胖子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跑过去,捡起来擦擦灰。
缪析的衣裳被一件一件褪去,他哭着叫着,“放开我!”尖叫着手脚并用想要瘦子离自己远一点。
瘦子虽瘦,但力气不小,小皇帝玩乐,身子孱弱,料是缪析想要反抗,这具身子也支撑不住。
胖子看了半天,只看到那玉佩上有他没见过的图案,他没怎么读过,却能看出这东西好像不一般。
又想起缪析刚才说自己的皇帝,觉得是笑话,他又怕是真的,只能先喊瘦子过来看看,瘦子读过,有见识,自然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瘦子刚要去动缪析的里衣,缪析还在挣扎,他便抓着缪析的头发,给了他一巴掌。突然被胖子拉住,正不耐烦,胖子就给他看那令牌。
不看还好,瘦子随意一瞥,面上突然严肃起来,拿过来仔细看,“这是...”象征皇家的图案。
先皇早逝,当今皇帝无子嗣,无兄弟姐妹,无表亲堂亲更无异姓宗亲。那么他就是皇帝了。
瘦子重新看向缪析,缪析已经缩在角落里,双手抱着膝盖,浑身发颤。
瘦子顿感不妙,想要玩儿的心思也没有了,“听着,这东西不能留,这个人也不能留,趁着还没人发现,快点处理掉。”
他拔出腰间的佩剑,高高举起,虽然无人知晓,但面对的到底是九五至尊的皇帝,他还是害怕。
纠结胆怯的功夫,宋思渊已经来到了府衙前,县令卧病在床无人问津,这才让那一胖一瘦的衙役占了山头。
徐大哥拿着自己平时打猎处理动物尸体的刀就来了,宋思渊拿一把匕首,靠着逼问很快找到了大牢。
瘦子的剑还没有落下,他的心脏先被从后往前刺穿。惊恐的回过头来,是宋思渊那张黑到极致的脸。
血喷溅到瘦子面前的缪析的脸上,但他受了许多惊吓,已然麻木。
胖子被徐大哥用武力制服,看到瘦子就死在面前,开始跪地求饶,嫌他太吵,徐大哥直接将人打晕了过去。
他没想到宋思渊会杀人,但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瘦子这些年做过丧尽天良的事情可不少。
“小析,别怕。”宋思渊慢慢靠近,想要触碰,被缪析排斥,一巴掌打掉了他靠近的手,“别碰我!”
宋思渊心口隐隐作痛,他将外衣脱下盖住缪析的身子,轻声细语的说,“我不会伤害你的,对不起,是我来晚了,你打我骂我都可以。”
缪析胆怯的抬头,看清宋思渊的脸,原本已经哭干的泪又随着鼻头酸涩涌了出来,“你怎么才来,我跟他们说我是皇上,他们都不信我,他还...还...”想到刚才将要面临的事情,缪析又缩了起来,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听,拒绝任何交流。
最后,缪析在极度的恐慌中昏了过去,才被宋思渊抱着离开那个肮脏的地方。
三天后,随从出宫的侍卫找到了他们,宋思渊冷着脸将精神不振的缪析抱进马车,“散漫无度,回宫后自行去领罚。”
但他知道,最该罚的人是他自己,若是他不安排什么刺客,他们就不会在这里停留,缪析也就不会遭遇这些事情。
回宫后,宋思渊派人将缪析整座寝宫围了起来,不许任何人进去。
没有缪析上早朝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只是回到了最初的状态。宫中人各有猜测,最令人信服的无非是此次出行皇帝惹恼了九千岁,九千岁便不在暗地里动手,将软禁皇帝摆到了明面上。
宫中人一边倒,无人敢斥责宋思渊以下犯上,他们也都知道,从一开始缪析就只是个空有名头的傀儡皇帝。
“小析,不要怕。”
缪析的状态不见恢复,在回宫前,柳大夫给了一张安神的药方,说缪析受了惊吓,生出心病,只有慢慢引导才能好转。
宋思渊最不缺的就是耐心,每次端着汤药进去,被缪析尖叫着打翻,他不恼,只是再去熬一碗。
时间久了,宫里又传皇帝被九千岁逼疯了,九千岁拿汤药吊着皇帝一口气,日日折磨着。
只是嚼舌根的话落在了宋思渊耳朵里,这些人无一幸免,被宋思渊以肆意揣测皇族的罪名处死。
到了晚上,宋思渊又熬了汤药送去,缪析只是看了一眼,将晚打翻在地,然后抱着被子迅速贴到墙边,尽可能的远离宋思渊。
“小析...”他的手在捡碎片时被划伤,缪析看到,面上有些愧疚,“对不起...”
回宫这些日子,缪析只会说“别碰我”这一句话,而下说出了第二句,宋思渊看到了希望,他抬起头,带着期望,“小析刚才说什么?”
缪析又不说话了。
宋思渊自嘲着低下头,“不要道歉,是我对不起你。”
宋思渊每日处理政务,最近又将改革之事提上日程,累了便来缪析寝宫中坐一坐,被驱逐是常有的事。
时间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中秋夜,宋思渊学了雪耳羹的做法,多加了些白糖,只希望缪析能吃些下去,免得身子更加瘦削。
“小析,来尝尝这雪耳羹,”他一步步靠近,试探着今天缪析对他不设防的距离。
直到他坐到床边,缪析只是看着他,没有尖叫也没有赶他走。
“小析,吃一些吧...”语气中带着苦苦的哀求。
缪析低头看了一眼,又抬头,那双眼睛死寂没有生机,“可不可以...不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