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质问(第2/3 页)
将那晚樱落的话原封不动换回来。
樱落唇瓣抿得白,却没有如往常走开,仿佛想要从这些耻笑里再攫取一些这些日子被冷落的“真相”,拼凑出陈叔应这几日所过的香-艳夜晚。
仆兰看着有些担心,却又因着樱落之前的警告不敢过来解围,只在一旁徘徊着。
宿六接话:“雀儿姐,我看她是将我们嫉妒得疯了,她整日冷冰冰跟个行尸走肉似的,哪个男人也不会喜欢。她连琴也不会弹,大王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召见她了!真可怜。”
“樱落,别说我不帮衬姐妹,你还是好好学琴到时候好取悦主子吧,指不定哪天我在大王面前美言几句,还会召你替咱们弹琴唱曲儿、露露脸……”石雀儿笑道。
并着小豆儿,三女噗嗤笑起来。
“……我不会学琴。”少女沉着脸,风拂杨柳落在她上、肩上,白肤、绿叶,丝轻扬。
——少女确实很美,石雀儿看得一瞬怔愣。
“他若真喜欢我,便不会因为我不懂弹琴就不喜欢。”
“我不会取悦他。”
樱落冷冷丢下话,走远。
是的,她可以为了生存弹琴取悦任何人,但绝不包括她心爱的男人。
“你就孤高去吧!”
“女疯子,简直难以理解……”
*
秀荷院小小摩擦,自不会对王宫任何人造成丁点影响。
傍晚,阳光被乌云所遮时,建秀宫的大安殿迎来了一波官员——都是因十日前陈叔应在建城县山庄遭羯人刺客之事,来拜见的。
有郡守、县令、县尉几个朝廷官,以及太傅、郡国相、大将军几个陈叔应的郡国内官。
自东晋之后,朝廷便在诸侯王之国置了三军,由诸侯统领,一旦京师有难,便可挥军相救。而今,陈叔应的麾下士兵最众。
“这两年来咱们江州的羯贼组织又死灰复,这次还险些危害到了殿下,真是卑职等人失职。殿下但凡有丝毫闪失,卑职等人万死也无法向皇上交代啊!”
“而今州郡的门阀贵族,对羯人的意见也很大。昨日府衙上报,竟有羯奴怒起刺杀主人之恶性事件!”
青年王侯慵懒地撑在茶几上,俊目微空。方才那“羯奴”二字,令他想起了那个少女。
落在寝殿地上那一握的玲珑纤影,和他当时从未有过的、心口隐隐的热血喷张,一直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亦让他有些迷惘。
这些日子他也招了些美人来伺候,可是但见这些美人衣衫半退,他除了觉得下作不入流、不知耻,并没有别的想法。
思及此处,陈叔应摸了摸手腕上的十八颗佛珠,想将那丝“浮躁”镇定下来。
张司马道:“三十年前侯景那魔头屠杀江南,百姓死者万万!而今朝廷不拘捕羯人已有些年头,这些胡人繁衍生息数量又大起来,只怕迟早是祸患……”
“张司马说得是,卑职等来求见大王,一是为了请罪,二是想与大王商量上奏朝廷,继续施行拘捕胡羯之令,将他们捕杀,抑或驱赶至北方。不知大王您意下如何?”
“大王……大王?”
几个官员面面相觑,场面一时尴尬,赵公公近身提醒了句“殿下”,陈叔应才回神。
陈叔应迅恢复沉稳,哪怕方才他脑海里呈现的是旖旎,举止风度依旧毋庸置疑的端庄雍容。
“诸公之言本王记下了。羯人虽本性凶残,但南下江南也有些岁月,学了我们汉人的字、语言,若是再一味以不通言语的蛮人处置杀害,着实有些残忍。毕竟他们而今也没有干出什么祸害来。待到他们真有威胁时,再一举击杀,也不并费吹灰之力。”
众官员闻言才放了心,交相点头赞同——
“陛下常言殿下是左膀右臂,是我大陈国的普贤菩萨,能满足一切行愿。江州但有殿下在,卑职等就不惧羯贼了。”
“卑职等为殿下马是瞻。”
众官员刚退下,陈叔应正要歇息,便听窗户有太监惊声——
“大胆女奴!竟敢在此偷听机要,快抓起来!”
陈叔应疑惑闪过之后,迅猜到了答案,大步去窗前一看,正见小花园花树下,一双力壮的侍卫揪住个少女的衣襟,将她按在地上跪着,煞是狼狈。
那少女身形玲珑得紧,头束着条小红绳,朦胧夜色里如乌刀刃上一抹鲜血般醒目。她愤怒抬头,盯着侍卫,标志脸蛋儿在花树下妩媚又有些阴狠。
不是樱落是谁?
“殿下,这女奴在窗下偷听,按照宫规是否要即刻拖去打死?”侍卫问。
樱落粗粗喘着气儿,跪在尘埃里仰视青年王侯。她水亮的眼珠满是对他的斥责、愤怒,陈叔应一时对少女满眼的怨愤摸不着头脑,只对侍卫挥挥手。
侍卫们何等机灵,赶紧放了人,互相看了眼,退下去:他们家的“和尚”主子二十多年不碰女人,最近大开“杀戒”,迷上了女-色。隔日隔日的就找美人伺候,看那小姑娘嫩得能掐出水,前些日子的美人根本不能与之相比,定是被瞧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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