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发已衰败
女子身着青色的荷叶衣襦裙,绾束尽三千青丝,梳了个惊鸿髻。站在紫薇殿上,眼眸深处底下觥筹交错。她凝睇着风楣音时,好似看见了五色斑斓的另一个世界。他站在她眼中,为她安心,有一个人愿意此生此世的无论风生水起都陪在她身边,又有他同样将安心的笑容如青莲盛开于他眼中。这一刻,双眸相对,那男子,玉树临风,那女子,绝代风华。
烛火之下,有绯红色出现在宁霜白清丽的脸上。淡淡的眉间有千万年积存的锦绣织缎。纤细的手指好似细细的琴弦,弹拨翻弄风云在天下间,一曲拨断。又如鹤唳九天,展翅翱翔。而她的眼眸中一心一意只一人,那人在殿下,为她遮风避雨。
她自宫墙旁的一棵树下,徐徐落下。那身姿奇妙如舞动,静静飘落时有三分癫狂,七分放纵。
谁人笑我,几度为我下人世迷局。
我在此,等你入局。
赵千之。
我且谱一曲,有凤来仪。
她在辰时,醉红颜里,风楣音比她更早到。
“你可知赵千之何许人也?”
“芬芳的人吗?”
宁霜白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
“他是北疆的人。”风楣音回答她。
“看来,醉红颜也会有消息失误的时候啊!”宁霜白冷涩地笑了。
“可我的局已经布下。”宁霜白直截了当。
“下面,就等消息吧。”
“你若是不告诉我,你是那一方的人,我便带着沁儿离开你,让你家破人亡。”谷子隐从头上拔下金钗,钗端直接刺入脖子,有汩汩鲜血流出。谷子隐鬓发已有白色,但当她得知那一年俘虏绢知的人就是赵千之的时候。
她便决定,绢知,我要为你复仇。她埋伏在辰国帝京赵千之最喜欢去的流年阁,她的唱功十分到位,从此后,十里红妆,迎她入门。
他们相敬如宾的过了十年,甚至生下了女儿赵沁。
“你可还记得,十年前那自城墙上一跃而下的倾国女子,绢知。”
“原来,你竟然是来复仇的吗?夫人,为夫这十数年可有何对不起你之处,即使你未曾为我生儿,母亲逼我娶妾,我都不肯。”
“夫人……”赵千之眼看着那金钗入喉,谷子隐说:“这样便不负你的深情,不负醉红颜,绢知的袍泽之宜。”
“离国,我在别人眼中看似是辰国的人,看似是北疆的人,看似是宛然的人,其实都不是,这些年,在朝堂上,我三不帮,我才是能活到现在的人。”赵千之回应她道。
“她说过,她想将自己埋藏在孤刃山,面向北疆,也算是对这十数年不曾归家的自己,圆一个心愿吧。”突然有笑声响起,响起的那样披肝沥胆,响起的那般令人心碎,响起的那般呕心沥血。
“夫人,你我十数年夫妻,你又是那一方的人?”
“醉红颜。”
当赵千之是离国人的消息传到醉红颜后,宁霜白得意地说道:“你看,我就知道这名尚大人可是不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