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的国度
传说中有一个七色的国度,位于辰国南边的附属国,它的具体的名字已经无人识得,只知道它现在叫七色的国度。为了避免辰国与宛然开战时,这个国家趁火打劫,辰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灭了它,并使它成为附属国。赐国号“南疆。”辰国北边是北疆,取这样的名字恐怕是管你南疆北疆,我自一并灭掉。看谁笑痴狂?南疆大部分都是沙漠和雪山,因此偶尔遇到沙尘暴也只能说你自己倒霉。并且皇帝明诏令殿阁大学士白霜和首辅共同前去,以示辰国对此的重视。
白霜和风楣音自孤刃山南下,转道洛水,乘马轿北上,在东夷高原上停留数日,到了落日沙漠,由此向南而去。
一轮圆日自东方升起,照得沙漠好似天下颜色中最美的那一刻。宛如淡黄色的凤袍,一袭在身,饶是惊艳四方。更似沙漠旁的雪花翩翩舞动在天空中,却感到了凉意入骨。并似有春风和煦,暖阳投射。
“咦……怎么是你?”那个在野渡无人舟自横的地方。她是将士的妻子,宁霜白是听曲人。
“我是跟着军队走的,我想着我不能再等下去了,哪怕是他死了,我也要为他收尸。”
如果你还活着,就请老天爷指引我方向。
如果你已经死去,就请满天神佛听见我的呼唤,我来找你,然后,在一起。
你还记得我吗?凌九锡,我的丈夫。
我偶尔也会想我已经人老珠黄,你是否会嫌弃我的容颜,你是否已经有了新欢?
漫天黄沙扑面而来,有一人死死攥住她的手,绝不放开。
后来,风沙越来越大,风楣音始终一直镇定从容。这份淡定从容给了宁霜白安心的感觉。
就好像在家里一样,温温暖暖的。
谁又知道这份镇定从容是从何而来?那一年,他九岁,他的师父说:尝尽天下苦,入我无情阁。
他被扔在沙漠里七日七夜,没有食物吃,没有水喝。被扔进山林,与野兽为伴……
他终于入得无情阁。
“沙尘暴来了,快跑……”。
他的手心里的温度仿佛能融化雪山上最深处的冰雪,她在此刻有一个问题倒是不吐不快:“为什么是我们两个人?”
“我们只是皇帝治理国家的机器,一旦机器的权力超过了皇权,那便只有杀之。”
风楣音笑了,不是笑这个问题的幼稚,而是从此刻起,便下定了决心,管他皇权颠覆,我必然要宁霜白的周全。
这一笑,笃定了他们后半生的相识相知,相依相存。
宁霜白看向沙漠,想找到那一曲的歌唱者,却见她始终安安稳稳地睡在沙子中,也不知道发生了一场沙尘暴。
“二十年家国梦断他乡”,宁霜白唱着这首慰魂歌,一场沙尘暴埋的几乎都是辰国人,却死在南疆。
有西风吹来,吹得宁霜白衣袖飘飘似乘风起舞。她着青衣在沙漠中,好似九瓣青莲开放。
人生长恨水长东,且一醉,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