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意外
刚刚过去的一天即使对于赤井秀一而言,也称得上一句跌宕起伏。 上午先是得知组织将要刺杀参加议员选举的土门康辉,而这一切的起源居然是一个小孩子为了查另一个案子而留下的窃听器,赤井秀一不知道他首先是要吐槽在上一年级的小鬼手上居然有窃听器,还是这一连串该死的巧合。 等到从狙击镜中看到琴酒的那一刻,赤井秀一不得不承认他曾有过一瞬间的自得,当然他这点情绪无可指摘甚至理所应当,因为这证明了他的判断完全正确,他阻止了可能会发生的惨烈后果。 之后发生的事情就出乎了赤井秀一的预料。 他确信自己的记忆里没有这样一位狙击手,至少现在还存活着的名单里没有。 这样的一位人物他的实力意味着,他绝不可能籍籍无名,甚至——赤井秀一回想起他们交战的瞬间,那些画面已经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里,那人很可能成名已久,早在赤井秀一之前。 赤井秀一开始胡乱的猜想,该不会是哪个早就死去的鬼魂又回来了吧。 更何况那人出现在那里,就意味着恐怕赤井秀一他自己的行动也被人预判了。 要做到这点,需要知道组织的计划,知道f参与了进来,后者不算很难,朱蒂在之前因为案子和日本警方说明过身份,如果监视朱蒂确实可以知道f的行踪。 而前者两种情况最有可能,一种是朱蒂他们被窃听了,另一种,组织有他们的卧底,甚至这个卧底或线人就在今天参与行动的成员之中。 很显然,卧底如果真的存在,多半就是在基尔和君度中间。 从到达公园到枪声响起,其中经过了足够长的时间,如果这是基尔在拖延时间也是说得过去的。 君度…… 赤井秀一对她完全没有了解,朱蒂和他转述了在杯户公园时他们的做法,叫柯南的小子反应很快,朱蒂的执行也没有任何问题,依照基安蒂和科恩的水平,这个方案完全可以成功。 因为事实上,组织里的成员大部分都是半路出家,他们其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在加入组织时也不算是年轻了,这意味着他们可能并没有经受过较长时间的系统训练,而组织也毕竟是个犯罪组织,也不可能提供大量的真枪实弹给他们练习。 所以基安蒂和科恩在组织都算得上是高明的狙击手了,这也是为什么,以前雇佣兵身份加入组织的赤井秀一晋升速度惊人。 君度的水平明显是高于基安蒂和科恩的,具体到什么程度不好判断,但是瞄准躯干首先保证目标丧失行动力的做法,倒是很像部队狙击手的作风。 赤井秀一不可避免的想起在他冲天台开出一枪后,君度迅速闪避的举措,这一定是经受过大量的训练。 如果说她曾在某个军队服役,在赤井秀一脱离组织的这几年内加入,为了弥补狙击手的空缺,她迅速取得了代号也是很有可能的。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她究竟是不是卧底? 这时候由那个聪明的不像个小孩子的叫柯南的小侦探说过的话再次在赤井秀一耳边响起。 情人关系。 君度和琴酒。 说实在话,组织里从来不缺少对琴酒抱有好感,或由于憧憬而对琴酒献媚的男男女女,卧底工作中hnetr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就连赤井秀一自己也是由此接近宫野姐妹加入组织的。 也正因如此,赤井秀一非常清楚,琴酒绝不是好的色诱人选。 况且出于私心,赤井秀一其实不太希望君度是那名可能存在的卧底,因为赤井秀一真的太清楚这其中的痛苦和煎熬,尤其是利用一段感情来达到目的的时候。 不像有些人认为的那样,卧底们往往并不冷血无情,而是拥有着超过普通人的道德感和善良,当然还有对正义的坚持和信念感,这才能保证他们在面临各种诱惑的时候绝不动摇。 赤井秀一私心希望,不要再有人需要面临这种心理折磨了,虽然把琴酒和宫野明美放在同一个位置上非常古怪。 赤井秀一的喉咙里发出一个破碎的意味不明的音节,他手边装着波本威士忌的杯子里漂亮的手凿冰球融化了大半,耳边是诸如“他死了!”、“不是我杀的”、“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啊咧咧”,这些噪杂没什么用的话。 赤井秀一今夜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有个他熟悉的情报贩子喜欢把酒吧当做接头点,赤井秀一迫不及待想要搞清楚那位神射手是谁。 现在想来,早在他在吧台前看到对自己曾面临着怎样的危险全然一无所知的毛利小五郎时,他就应该知道这一天的混乱完全没有结束。 现在让我们把时间倒回一
个小时前。 一个卡座里,客人是标准的三个员工和一个社长的组合,员工充满着浮夸笑容的脸上,社畜的烦躁和疲惫也是那么的显而易见。 他们交谈、奉承、喝酒,吃着水果和小食,然后,他们的社长就突然仰面倒下了,嗯,死不瞑目。 就这样。 一个戴着眼镜的小学生和留着滑稽小胡子带着一身酒气的男人窜了出来,然后就是很符合流程的“他死了”“所有人都不许离开”“快报警”。 这样的故事每天都在东京上演,所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对吧? “毛利老弟。”从不摘下帽子的目暮警官心情复杂的看着这位曾经的同僚,任谁凌晨被喊起来加班都不会愉快的,目暮十三不知道是要先吐槽“你为什么又在”,还是该说“你在这里真是太好了”。 毛利小五郎挠了挠头,显然他很清楚目暮警官想要说什么。 死者是社长,毫不意外。 三个嫌疑人是他的秘和两名员工。 在他们的身份面前,他们的名字毫不重要。 简而言之,从洗手间回来的社长,在吃了桌子上的小食喝了几口酒之后,就突然暴毙了。 至于死亡原因—— “q化物中毒。”柯南说道。 “谁有机会接触到酒水食物?” 两个员工猛然一抖,其中一位员工(暂且将他称为小帅,另一位称为大美)飞快的解释道:“那些吃的端上来的时候,我们两个一直在一起聊天,根本没机会下毒啊!” “那你呢?”目暮警官看向秘。 “我那时有点喝多了,在酒吧里随便转转。” 毛利小五郎紧盯着他:“啊?你看起来很可疑呀。” “我、我也没机会没时间啊,我当时不小心把酒洒到一个人身上了,就在厕所那边的走廊,我花了不少时间,帮他擦完衣服我就回去了,那时候社长已经回去了!” “那个被你洒了酒的人,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目暮警官问道。 秘回忆道:“我记得是个很高的穿衬衣的男人,好像还是个外国人。” 目暮警官吩咐:“去找一下这个人。” “是他吗?”不少人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柯南寻声朝人群中望去,发出一声惊呼:“安朵丝姐姐?” “嗨。”安朵丝和莫兰走出来,她转头问秘,“你说的是不是他?” “是。”秘点点头。 安朵丝轻笑了下:“真巧。” 柯南打量着她身边的男人:三十多岁,很高,比安朵丝都搞出了一个头,这快有两米了吧,黑发黑眼,看起来有点凶,像是个英国人,眼窝深邃,但五官线条偏柔和,最重要的,他上嘴唇很薄。 他们两人站在一起,距离远远突破了正常的社交距离,比较奇怪的是,那个男人只有右手带了一只白手套,现在这条手臂正揽在安朵丝肩上。 这段时间的相处足以让柯南对安朵丝有了一些判断,比如她长期戴着手套,柯南怀疑她可能有某些心理疾病,她会主动去接触别人,但是拒绝他人的主动接触。 而现在这两个人这么站在一起,就已经昭示了他们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 “安朵丝姐姐,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啊?”柯南跑到安朵丝腿边,仰着头故作天真的问道。 “他是我……” 安朵丝还在想着该怎么解释他俩复杂的关系,莫兰就抢先一步回答道:“前男友。” ? ?? “sir?”他俩什么时候谈过感情的?如果觉得其他关系说起来奇怪,那解释成朋友不就好了吗! 说真的,她的私生活在柯南眼里已经很奇怪了,感谢莫兰上校又为其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前、前男友?”毛利小五郎指着莫兰低头手,意思很明显。 “要死要活、哭哭啼啼、死乞白赖求着我复合的前男友。”既然已经开始了,安朵丝不介意让其更戏剧化一点。 几个警察,就连三个嫌疑人都没忍住往莫兰脸上看,显然很想看出来这个一米九几的硬汉是怎么哭哭啼啼的。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莫兰依旧板着脸没什么表情。 “那个——”目暮警官迟疑的瞥向安朵丝,在等着她介绍一下这个他不认识的男人,但安朵丝全部当做没看见,目暮警官只能硬着头皮,“这位先生,可以请您说一下被洒酒时的情况吗?” “我之
前一直在和她喝酒。”莫兰拍了拍安朵丝的肩,“然后就想去厕所,结果在走廊前那个秘小哥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我就顺手扶了他一把,他手里的酒也就泼在我衣服上了。之后我俩就在厕所里处理衣服,哦,进门的时候还在正好碰到死者走出来。直到离开,差不多十分钟吧。” “就这样?您就这么容易让他走了吗”一直在警察手册上写写写的高木问道。 “不然呢,打他一顿还是让他赔钱?” “您这件衣服很贵吧?”高木想起之前见到过女警们讨论的时尚杂志上有这件衬衣,这个品牌所代表的价格后的一长串零看的令人咋舌,在高木接触过的案件中,不乏有因为这种原因而引发的案件,他可不希望下次出警这么快就到来。 “我以为是搭讪,习惯了。”莫兰在安朵丝头上胡撸了一把,秘小哥听到这话快撅过去了。 “是吗,哈哈。”高木干笑了一声。 还真是人以类聚啊,柯南熟练的摆出个半月眼,又转身重新关注案件去了。 安朵丝拽了拽莫兰的衣摆,在他微微弯腰后低声问道:“是不是……” “嗯。”莫兰不动声色地朝人群外扫了一眼,“有人在看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