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为何不祝愿太子太子妃永结同心?”(第2/2 页)
行至西坊,赵怀释开始紧张,他握紧缰绳,细细查看有无二娘的身影,即使早已让人将她支出京城。
突然,他似有所觉,望向某处,却只能看见跪下的百姓的头颅。
*
二娘返回京城,发现不仅没有撒钱还有交通管制,因为太子会带着太子妃绕城,要经过的地方都有士兵维持秩序。
所以二娘跟着人流挤在两边,等待太子经过。
街面上都是红绸翻飞,甚是喜庆,听到远处有人欢呼,她好奇探头望过去,然后呆立当场。
鹤立鸡群不过半秒,就被士兵狠狠敲腿跪下。
往后十余年,二娘想起这天都会做噩梦,那些美妙的幸福的泡泡被名为欺骗的钢针搓破,二娘觉得两人脚踏实地的爱意其实是空中楼阁,一触即溃。
有人用手在身后抵住她的背,没让她倒下。
那人低声道,“为何不祝愿太子太子妃永结同心?”
二娘张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人抬手将她头摁下,宽大的衣袖遮住二娘的身形,两人都以头触地,那人道,“我也不会祝愿。”
太子的车驾离开,不少百姓仍是跪着。
徐华年松开手,二娘的额头上被地面砾石磕破了皮,他也没起身,警告道,“他是我妹妹的夫婿,两人姓名会写入皇室玉蝶,他贵为太子,你若是纠缠他,也不过是一外室。”
“皇室不会让你这种来历不明的女子进入宫门。”
他言语陈肯,好似在为二娘打算,“何不趁年轻多敛些财务,用作以后养老。”
“他叫什么?”
二娘眼中含泪,痛苦问道。
徐华年眸中一闪,“赵怀释,取释怀之意。”
赵怀释他正妻的哥哥,让她离自己妹妹的夫婿远一些,多么名正言顺,义正言辞,她就像个不时兴的笑话,说出来只会惹人生厌。
二娘只觉得有股剜心之痛从心脏辐射进四肢百骸,又浸入五脏六腑。
她痛苦的干呕几声,手脚抽搐,抬头时双眼赤红一片,“赵……怀……释。”
二娘谨小慎微地让自己不被这个时代同化,那么兢兢业业的生存,不愿变成宅院里等待丈夫温存的女人,不想让自己被封建社会吃的骨头渣都不剩。
她那么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仅存的自尊和骄傲,却被赵怀释轻易踩在脚底,成了他养在宅院外无名无份的外室。
他会嬉笑自己的痴心妄想吗?还是会在与其他女人小意温柔时当个玩笑说出,而惧他身份的人会不会附和他?
二娘不敢深想,她摇摇晃晃的起身,“我是周怀之妻,并不认识赵怀释。”
她的悲恸让陈华年收起嘲讽,“姑娘有傲骨,但傲骨易折。”
二娘的手还在轻颤,她道,“多谢你告知其姓名,今日我能体谅你关心则乱,着急为妹妹扫除障碍,但来日若还来找我麻烦,那就走着瞧。”
徐华年站起身,很想讥讽她的自不量力,瞥见她指尖血肉模糊,看到地上她留下的抓痕,闭上嘴。
二娘背着小包袱摇摇晃晃的走回家,小白似是知道她心情不好,用舌头舔着她的手,那里还有鲜血滴落。
她枯坐半晌,思考来日。
她无法装作不知,与赵怀释虚以逶迤,同那女子一同分享丈夫。也无法挑明之后被赵怀释圈作他的外室,这是封建王朝,皇权至高无上,她只会沦为任其把玩的金丝雀。
二娘晃晃昏沉的脑袋,取出手上所有余钱装入包袱。她深知会有人在暗处监视她,洗尽手,让自己记住这刺痛,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去找郭简。
她告诉郭简,“我准备出门游历,你记得告诉所有渊坊记住我的印信,另外你在支些银钱给我。”
郭简摸出桌子里的一袋钱扔给她,“印信早就给了,你准备去哪?”
二娘摇摇头,“还不知,说不定见面就能给你下本的稿子了。”
郭简很是期待,“祝你思泉涌。”
二娘笑了笑,拿着钱慢慢踱步回去。这次她特意关注了身后的动静,有几人一直跟着她,不知道是谁的人马。
二娘收拾好包袱,今日太子婚宴,晚上不仅是今科进士还有皇上、大臣去祝贺,会是赵怀释最忙的时候,也是太子府守卫力量最多的时候。
自然她这里就会松懈,所以她准备晚上时趁夜色跑路。
一点都吃不下,但二娘还是如常生火做饭,让监视她的人看到炊烟。
等到太阳西沉,月光如练,百姓皆在太子府门口吃流水席凑热闹时,二娘悄悄推开院门,抱着小白侧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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