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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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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令襄过去找李老板,却没见到人,听说临时有事,已经先她一步离开。白跑一趟,好在柳令襄并不失望,想到刚才和晏庄的约定,便赶回府中,交代秋水仔细准备酬谢宴。回到府里好一阵,也没听到柳衔霜的动静,柳令襄很纳闷,心想,没道理她不来过问今日的事啊!于是招手问过丫鬟,才知她去了春在堂。

柳令襄转念一想,微微一笑,也负着手踱步来到春在堂。范渺渺临窗靠坐,垂着头,手中翻找不停,显得聚精会神。柳令襄示意牵云离开,自己故意不出声,悄悄走近窗畔,探着脑袋张望,好奇她到底要做什么。

忽然,两人都轻轻咦了一声。柳令襄先是自知失言,懊恼地吐舌,范渺渺则一下子转过身来,正见到柳令襄这副鬼头鬼脑的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老是吓人一跳,这次你总不会事先提醒过吧?”说着,不着痕迹地将手中页收至身后。

柳令襄装傻充愣,绕过窗前,走进门内,一面东张西望,一面好奇问她:“咦,你刚才在做什么?”

范渺渺说没什么,定一定神,看着她反问道:“你今日去了李府,若非有什么新发现?”

柳令襄不怀好意一笑:“我当然有所发现。”突然伸手袭击,将范渺渺藏在身后的页抢断,扬起手冲她笑,“我看见有人偷偷来翻找别人的残稿,偏还说没什么。”

说是残稿,确实不假,字纸上面有灰烬的痕迹,想必主人原先扔进炉子里是要焚掉的,最终火烧了一半,留得这截页,竟给有人从火堆灰里翻找出来。柳令襄忍不住冲她挤眉弄眼,说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范渺渺心虚在前,不便与她分辩,干脆别过身去。柳令襄见她这样,以为她在发恼,连忙上前保证:“嗳呀,今日之事,我是断然不会往外去说的。”

“你就算说出去,那也没什么。”范渺渺回过身,当着她的面伸手翻过几页残稿,“你仔细看,这上面都写了什么?”

柳令襄只顾打趣,还没认真瞧上其中内容,听见她这样说了,当即翻开页,原来这残稿原是一本地志,记载许多民间风俗与传说,柳令襄本来没觉得什么,多翻动两页,忽然凝神不语。

范渺渺正是因为发现古怪,才会轻轻咦了一声。她今日来这春在堂,其实也源自一直心神不宁,因忽然想到晏庄曾在这里小住,若他平日吟诗,说不定会留下稿字迹,所以特意过来一趟。他离开后,有奴役过来打扫,生活的痕迹一概不留,小房内也做了清理,范渺渺简直都要灰心了,蓦地看见房旮沓堆放着的火炉盆。

也许角落处被仆役遗漏了,使得盆中的灰烬得以留存,范渺渺不肯死心,叫牵云找来铁钳拨开灰层,意外发现还有半截页未被烧完。

范渺渺拾起来认真翻读,试图找出字句,用以辨认晏庄的身份,但页烧得只剩半截,偶尔见到小字批注,要么无头,要么无尾,哪怕熟悉他的字迹风格,也很难认得出来。范渺渺无奈之余,留意到中的内容,里面记载着不少风水宝地的传说。

谁会平白无故看这些闲?晏庄其意不言而喻,他也在尝试以民间传说切入,寻找王陵——范渺渺心中一沉,不愿细想他的打算。

柳令襄望着天井,喃喃道:“引狼入室。”

但晏庄走后,局势未有变化,“看来他也是一无所获。”范渺渺低声说道,脸色平静得很,不以为意,柳令襄看得十分诧异:“他一直对我们有所隐瞒,你竟不生他的气?”想到当时自己和十一皇子就因为这件事情,当场闹了不愉快,现在也很抵触再见到他。因为不知以什么态度相对。

“还是小孩子话。”范渺渺失笑,“你也说过,柳家怀璧其罪,到处都是敌人,凭什么认为他就是例外?”何况,他是个什么身份?若他真是太子门人,自是一切听从太子调遣,若是另外的什么人,他要找到王陵地图,她哪有置喙的余地,只能无话可说。

柳令襄想说,你对他的态度到底是不同的,连我也看在眼里。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范渺渺没管她的小心思,想起来问:“对了,你了解过庄先生吗?”她是想着:从前柳令襄当街招婿,难道不会过问身世吗?应该知道些什么才对。

柳令襄却不解:“要我了解他什么?”

“一向都称呼他为庄先生,却不知他叫什么,祖籍何处,家中是个什么情况?”范渺渺只好明说,一边寻思,最好找听差去到他家乡打听,如果两人同样是重生而来,总有蛛丝马迹可以发现。

柳令襄想了想,摇头道:“只知道他是富舂人士。”

范渺渺若有所思:“他的京音倒很准确,不像京城外的人。”

柳令襄随口说:“像我们家中,也从小请了私塾先生,给你我教授京音。”见范渺渺竟睁大了双眼,似乎不知道她也学过,不禁微恼道,“我说的没你好而已。”嘴瘪一瘪,很不高兴似的,说道,“连我们家都重视口音,大家族内只有更重视的,庄先生现在落魄得给人家当幕僚,也许是因为家道中落的缘故。但他浑身气质骗不过人的。”

说起这个,柳令襄眼珠子一转,说道:“嘿,你猜我今天在李府见到谁?”

范渺渺不太在意:“见到了谁?”

“大名鼎鼎的举人老爷!”柳令襄跟她形容当时的场面,说来很是感叹,“都道龙生龙,凤生凤,李老板也没见多么厉害呀,怎么就生得出那样的儿子来?难怪陈老板总是酸溜溜的。”又问,“你从前见过他没有?”

“没有吧。”范渺渺道。

其实柳令襄在知道那人就是李帘静的一瞬间,不能不想到,倘若柳衔霜那时嫁给了他,会不会更幸福一点?众所周知,李七郎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人人可憎,听说柳衔霜要嫁给他时,柳令襄还不可置信。因为祖父向来最宠爱这姑奶奶,断不至于在婚事上叫她受了委屈,后来听母亲说,是她自己非要嫁去。

但他们婚后的生活并不和睦,好几次柳衔霜哭着回门,要祖父为她做主。柳令襄冷眼旁观许久,也不知其中是何因由。现在更觉得奇怪,显然这位姑奶奶眼光很高,看不上李七郎这种货色才是。其中必定透着古怪,柳令襄心想。

范渺渺见她不说话了,顺着问道:“依你之见,那位举人老爷很好,怎么个好法?”

“你近日老是心不在焉。”柳令襄突然道,“我想,那位举人老爷再好,也没有庄先生好,是不是?”说完抿嘴一笑。

柳令襄有心要自己闹红脸,出丑。范渺渺拿她没办法,索性起身往春在堂外走,柳令襄赶紧跟了上来,含笑说道:“险些忘记说了,我先前在李府见到了庄先生,约了他一会儿来府上做客。就当是酬谢他那日护着你。”

范渺渺说知道了:“正好陶碗也该送给他了,一直讲了好久。”

想到晏庄要来,她整个人都不免坐立不安,怕给柳令襄看见又要取笑,范渺渺说:“我先回院子里。拿上陶碗。”陶碗不是非要她拿,柳令襄心知肚明,不明白她态度何以总要遮掩。范渺渺也自知落人口实,但已懒得应对了。

回去路上,她苦苦思索,到底该怎样才能确定他是不是那个人呢?

遥想庄王当年,“家世联翩苍玉佩,自有章机杼”。又正少年,征鞭阳关,看取名利场,一时风光无限。然而,若是说到断定他的身份,根本没有头绪。

请他写一联字?弹一支曲?讲起旧事引出他回忆?范渺渺一一摇头否定,前两者未免唐突了他,后者他又未必会当真——当日听百年前的旧戏,他从始至终都很淡然,像是局外人一样。倒是她和柳令襄,为曾经她自己的私情争辩得面红耳赤。

思来想去,甚至想过直接到他面前,互相坦白。范渺渺回过神来,苦笑自己傻气,使劲甩甩脑袋,打消了这个念头。好在这种心慌意乱的感觉并不长久,前院柳令襄就打发秋水来说,庄先生不来了。

范渺渺靠着门站定,问为什么。秋水回道:“庄先生另约了人去城外赛马。”面露为难,低声说道,“又说,殿下也要去的。”

想来是晏庄临时遇见了十一皇子出城赛马,殿下盛情难却,他不好拒绝。但十一皇子既然要去,柳令襄就未必会去,晏庄特意叫人过来柳府报信,也算是在体谅柳令襄。

范渺渺却不愿终日在屋中行坐难安,换过外出的衣裳,在府中找到柳令襄,说道:“我打算去,你呢,真不想去?”

“我想不明白。”柳令襄窝在一堆账簿里,仰起头,看着她,“你明知道他们别有用意,为什么能做到毫无芥蒂?”

范渺渺愣了一下,才笑:“正因为我明知道,那么管他们如何心怀鬼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柳令襄攒着眉,依旧郁郁寡欢,范渺渺想了想,伸过手,摸摸她的脑袋,说:“你会生气,因为你感到寒心,好像受了十足的委屈。或许你不妨先问问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受?”

范渺渺继而联想到自己,像她,就绝不会对晏庄感到寒心,哪怕最后也许揭晓他就是某人——但就算真的是他,那也不会。因为前世以来,她从不是他的什么人,谈不上可以拥有这种更为亲密的情绪。她脸上笼着微笑,极其淡然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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