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觉醒前夜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段瑶难得休憩了一小会儿，斯宾赛医生忙着编造参数，而李谭则催促着其他研究人员对这种蛛丝进行进一步的分析，同时糊弄段家那边的寻人请求。 期间，这位丰饶角骑士团的副团长并没有打算向上级或者段家报告段瑶的存在，而是把她放在了最偏僻的角落研究病房内，就像放着一只珍贵的陶瓷花瓶。 但是并没有人知道，除了绝对命令的能力，段瑶利用休息时间习得了许多制作电子病毒的技巧，眼下她正通过自己设计的木马小病毒，之前半是威胁半是引诱的，让斯宾赛医生把自己的终端密码交给她，然后不着痕迹的入侵了整个骑士团的总部。 但是她能做的也仅仅是通过“后门”来观看这一切罢了，更多的操作，她一旦进行最多十秒就会被负责管理的程序员发现。 “注视”着斯宾赛医生顶着僵硬的苦瓜脸把那份报告交给了李谭，段瑶知道，这步棋已经下出了最关键的那一步。 “si？！你能肯定？！”李谭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激动，而斯密塞医生非常没有艺德地僵硬着点了点头，“我也没想到……” “难怪……”只不过沉浸在兴奋情绪中的李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斯宾赛医生的异样，他只觉得一切的疑问都有了答案，难怪他可以闻到那段瑶的信息，那份气息是如此的美好……而且！ si是可以被ta标记的！但李谭率先想到的却并不是这一茬儿，他知道这样神奇而稀有的性别绝对不会属于自己，他想到的更多是……“如果si存在，那么eni……”是不是也存在着呢？！ eni是另外一种传说中的性别，是alpha中的alpha，据说能标记alpha并将其转化为易受孕的a，这种性别拥有更为强大的力量，生来就是所有性别的顶端！ 可我们帅不过两章的斯宾赛医生完全没想到自己的上司会提到这个，顿时傻眼，“不，eni恐怕……”还是不存在吧……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斯宾塞医生先看到段瑶给自己发来的消息：“别乱讲话。” 斯宾塞：…… 正如段瑶所预料的那样，身为男性ta，且似乎有点爱想太多的李谭基本上已经陷入了她所希望的某种诡异的狂热之中。 si存在！eni就存在！女性ta可以转变成si！男性ta说不定就有转化为eni的机会！并不需要更多刻意的引导李谭得出这个结论似乎是理所当然的。 作为这个世界最广泛的支柱性别，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ta都只是像工蚁一样成为最不起眼，最没有地位的一类人，那是因为ta几乎没有获得更强力量的机会……但alpha和a却可以，他们觉醒异能的可能性更大。 也正因如此，虽然最开始的alpha和a会深受发／情／期和信息素的困扰，但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现在的世界高层已经能够避免这种不稳定现象的发生。 可ta人为转向这两种性别的手术，是不可以也是难以被研究的，更是许多组织全力禁止的……可却架不住有人暗中研究，比如某些擅长人体构造技术的公司。 李谭好不容易以ta之身爬到了这个位置，却也无法更进一步，他知道自己大概是没有二次分化的可能性的，但是……如果是通过技术手段呢？！ 最开始，他不过是认为困住段瑶的这种蛛丝能够让人分二次化为a，所以顺便猜测可能会存在二次分化成alpha的办法，然而si的出现，一下子点了他心中的火焰，eni……是了，他年少未分化的时候，也渴望成为万人之上的eni……如果真的存在着这种可能性，那该有多好！而这个可能性似乎并不遥远？！ 思及此处，李谭对斯宾赛医生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医生，我想，你不该留在这里了。” 银发的青年心中咯噔一下，靠之，这货该不会也打算杀人灭口吧？咦，我为什么要说“也”？ “我是说，你在这个岗位待了太久了，是该升职了。”李谭换了副温和的嘴脸，似乎很诚恳的在为医生建议道，但斯宾塞医生也算是老油条一只，不但没有放下心来，而且还更为警惕了。 “总之你把数据和报告交给我，我需要上报。”李谭觉得自己有点口干舌燥，他已经许多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有点像是在做坏事，有点激动，有点紧张，更多的是兴奋。 而斯宾赛医生也在段瑶的远程指挥下，“不情不愿”地把自己的原始数据及报告交给了对方。 “好了，医生，你的使命结束了。”段瑶轻快地用心灵记录板发送信函道，“赶紧逃吧，在这位副团长发现你逃走之前……最迟明晚，你就该坐上去往西部联盟的长途列车了。” “那你……”斯宾

赛医生后知后觉，“明晚？那他们……” “这就是不是你需要在意的了。”段瑶但笑不语，用手指比出了一个“嘘”的手势。 斯宾赛医生“仓皇”逃走，丰饶角骑士团的副团长却没心思去管，目前骑士团的正团长之位一直空缺，原因是上一任正团长在械斗中惨兮兮的死去了，而他因为性别的原因一直未能扶正。 李谭只是死死盯着对蛛丝的研究进度，偶尔抽出空闲去闻一闻，那似乎让他有点上瘾的段瑶的信息素，然后试图从少女那里套一些话：比如段瑶是否还记得是谁掳走了她？而掳走她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是谁把她关进了蛛丝里面？ 而少女却只是瑟瑟发抖，不断用手指比划着：“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李谭只好失望而归。 闲暇之余，青年又把当时收到的两条信息翻出来看看，第一条是来自某个不入流的赛博格团伙的勒索信，这个组织的名字叫做“不灭之火”，是个远近闻名的“不净绑架”团队。 而另一份，是来自他的线人，某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网络黑客，这个线人经常会为他提供一些赛博格团伙和大组织或大公司的联系情报，这次的情报极为炸裂，不但透露出四大家族中“两位”不为人知的紧密联合，还有他们暗中的一些行动……当然，还包括段瑶被掳走后的一些行踪痕迹。 多亏了这个线人，李谭才能及时的找到段瑶，也因此他可以分析出一个结论，第一条放在公开网络上的勒索信息应该是个障眼法，其真正的目的就是扰乱调查方向，不让人找到段瑶的真实所在。 也就是说，目前被关在总部地下监狱里那几个死活不肯开口的赛博格怪人，并不是绑架段瑶的真正幕后主使，真正的幕后主使应该是希望对段瑶做一些违法人体实验，比如，ta的二次分化。 虽然目前还有诸多疑点，比如为什么不去找已经二次分化过的段琼臧，而且还非常大张旗鼓的把段瑶带走……但这些并不是不能解释，恰恰相反，从段瑶成为si开始，一切不可能都有了可能的机会。 李谭一番头脑风暴过后，心中已经有了些许的答案。 在这个名为大都会的城市里，有被称为“四大家族”的四大顶尖财团公司。 但这+1=5个家族并非都是以家庭血缘为纽带，恰恰相反的是，只有第五大家族段家，和第二大家族许家还保留着血脉延续方式。 就在前些月不久，以虚拟超梦技术闻名的段家，其现任家主培养多年的a女儿段琼臧，与以仿生人技术垄断本城市场的许家首席执行官，曾经身为女性ta却二次分化为男性alpha的许磬举行世纪订婚仪式……那一天，也是段瑶被贼人所害挖掉声带的日子。 但是很显然，这看似美好的订婚典礼中，包含着无数阴谋与诡计，无数邪恶与肮脏，无数黑暗与血腥，李谭完全有理由怀疑，段琼臧和许磬的二次分化也不并单纯。 如果说，当年的段琼臧与许磬的二次分化都“经历过什么”……再结合他收到的线报，有可能段瑶一开始就被盯上了，而分化为si却是一个难得的“意外”。 现在，那两人应该心急如焚吧。李谭嘲弄地想着，怪不得段家明明把段瑶当成弃子，却一直不断的在寻找她的踪迹，看来是并不知道段瑶体质的特殊和实验的成功，他们在找她，自己不交她，但是迟早会被发现，被问责。 倒不如，先下手为强！李谭缓慢而坚定地确定了自己今后的行动。 但这份答案真的正确吗？恐怕并不见得。 这一切只不过是在段瑶的酝酿之中，完美地进行下去罢了。 【有人发现了你的秘密。】 在城市彼端的段琼臧纠结之时，一封加密件却直接送到了她眼前。 【你的a性别……你的身份……你的一切……】 【要交换吗……要交换吗……】 【来丰饶角……‘赫拉’……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