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风尘怨曲3(第1/2 页)
♂』有一天,周邦彦听说宋徽宗生病了,估摸着不会去李师师那里,他便抓住这个机会去见李师师。这个老风流客也算是艺高人胆大,色胆包天,两人许久不见,有很多话要说,却感觉和以前不太一样,没有那种放松的畅所欲言的状态,两人相对而坐许久,所说不过寥寥数语,周邦彦正打算离开,却见李姥姥慌慌张张地上来说“皇上来了,已经到了门口”。
周邦彦顿时慌作一团,李姥姥也急得乱嚷嚷。还是李师师急中生智,突然指着床底下,让周邦彦钻进去。周邦彦好歹是读人,怎么能干这样的事情,他死活不肯,李师师就说:“皇上马上就到,还是性命要紧,暂且委屈先生一会。”
周邦彦无奈,只得钻了进去。也顾不上骚人墨客的斯了…;…;
李师师将周邦彦在床底下安置妥当,然后娴熟地赶紧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发髻和衣服,这时宋徽宗已经走了进来,李师师礼毕,宋徽宗便让侍从把一篮又大又新鲜的橙子放在桌子上,然后示意侍从出去。
“这是江南刚进贡的橙子,你尝尝,如果喜欢,以后我每天派人给你送。”宋徽宗笑吟吟地说。并且一来就搂住李师师的小蛮腰不撒手…;…;
李师师装做出欲挣欲脱的样子娇声说道:“多谢陛下”,说着又在宋天子的龙脸上亲了一口,还是挣脱出来,走到梳妆台前,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小巧精致的刀子,慢慢地将橙子划成四份,把皮剥掉。宋天子在一旁颜色痴迷的静静地望着她,拿了一块橙子放在李师师的嘴里,李师师幸福地咀嚼皇帝亲手喂给她的橙子。莞尔巧笑,宋天子的的魂仿佛都在这巧笑间被化掉了…;…;
躲在床底下的周邦彦看到这一幕,心里醋溜溜象打翻了五味瓶,他只希望宋徽宗赶紧离开。他在床底下象一条狗似的蜷缩着还真是不好受啊!
李师师吃完橙子,就开始为宋徽宗弹奏古筝,她弹的曲子格调高雅,音韵清远,宋徽宗不觉沉浸在音乐的世界中,就连床底下的周邦彦也不免被这乐声陶醉。
转眼已经三更,宋徽宗准备离开,李师师象征性地挽留:“现在夜已三更,况且外面马滑霜浓,不如今夜在此留宿。”
宋徽宗说:“朕身体不适,需要调摄保养,就不留宿了。”
心里有事的李师师也顺势说道:“既如此,臣妾也不敢虚留陛下。“
送走了宋徽宗,李师师赶紧把周邦彦叫出来,周邦彦好容易从床下爬了出来,因为又冷又吓的缘故,两腿发颤,站都站不稳。此刻,李师师才意识到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
周邦彦歇息片刻,算是把魂给找了回来,酝酿片刻,一股醋意袭上心头,便走到桌前,提笔写了一阙《少年游》:
并刀如水,
吴盐胜雪,
纤指破新橙。
锦帏初温,
兽香不断,
相对坐调筝。
低声问:
向谁行宿?
城上已三更,
马滑霜浓,
不如休去,
直是少人行。
李师师拿过一看,笑道:“先生真是词中之人,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写词?”
周邦彦酸溜溜地说道:“呵呵,老夫别无所能,唯填词是我家事。不填心中不快啊!
过了几日,宋徽宗又来见李师师。李师师一时高兴便将周邦彦填的《少年游》唱了出来,一曲终了,宋徽宗击节而赞:“唱得好,唱得好,这词也填得好,是你特意为朕写的吗?”
李师师笑道:“臣妾哪有这样的本事,是周邦彦写的。”
宋徽宗一听,脸色立刻由晴转阴。
李师师后悔自己莽撞失言,但已经无可挽回,她便赶紧找别的话搪塞过去。宋徽宗已经兴致全无,如果是在皇宫,他早都发火了,现在他强忍住愤怒的火苗坐了片刻,便拂袖而去。
李师师知道自己给周邦彦带来麻烦,后悔不已。
宋徽宗回去后,找了个“莫须有”的罪名便把周邦彦贬到地方上去了,他心里可算是出了一口气,谁不知道李师师是他的马子,他贵为九五之尊,怎么能和别的男人共享一个女人,李师师只属于他一个人。他又想起了一个人,贾奕,此人本是武功员外郎,丈着自己少年英俊,又有几分采,便经常去找李师师,更要命的是他竟然填词讽刺自己,让天下人都知道了自己夜访李师师的事情,那词说什么“报道早朝归去晚回銮,留下鲛绡当宿钱”,这不是明摆着和他过不去吗?本来一怒之下,他要杀了贾奕,奈何有人求情,便贬了个参军了事,现在又出来一个周邦彦,看来不严办是不行了。
宋徽宗以为处理了周邦彦就天下太平,一日,他又兴致勃勃地去幽会李师师,谁知李师师不在,他便坐在李师师的绣房中等,一直等到很晚,才见李师师回来,而且脸上有哭泣之状,大非往日可比。
宋徽宗关切地询问:“卿家为何珠泪涟涟,难道有人欺负你不成?”
李师师泪眼婆娑地说道:“陛下,没有人欺负臣妾。
“那为何哭泣?”宋徽宗问道。
“臣妾心中伤感,便不由得哭泣,让陛下见笑了”,说着摆出一副煞是悲伤的样子。
“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嘛,朕帮你解决,难道是你家人生病了吗?”宋徽宗不停地问。
“不是臣妾的家人,是周邦彦,他被陛下贬到地方上,今日启程,臣妾就是去送他的。他一个年过花甲的人仍要千里迢迢背井离乡,臣妾心中有所不忍”,李师师说。
“哦,你说的是他的啊,他今日离京,可有什么新作没有?”宋徽宗轻松地问道。其实,这个宋天子对周邦彦的才情也是满欣赏的。
李师师径直走去抱起琵琶便唱了起来,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