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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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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焦味,绚丽的宝石成堆的积在空旷的洞窟里,头顶的几个孔洞窜进阳光,照在宝石上,璀璨夺目。 火鸾似是有所感知,立马嘱咐俩人噤声。 沿着珠光宝气的通道前进,终于见到了凤和的寝殿,绿松石铺满的地砖,水晶充当的灯烛,各类金闪闪的珠宝制作而成的家具…… 没想到黑乎乎的秦洹山里面居然藏了一个极尽奢华的宫殿。 纣王来了都会兴奋不已,只因这一洞的财宝,够他挥霍八辈子了。 火鸾指了指前方,一座晶莹剔透的玉床上躺着的□□男子。 他痛苦呜咽,似是被困在梦魇当中,身上原本也有几块布料,都被业火烧成了灰。他白皙透亮的皮肤如初生一般光滑,却沾染了许多灰尘,匀称的身体线条美丽迷人,虽然看不清脸,却下意识地,陶珂就知道他一定是个举世无双的美人。 她手中还捧着他的心,见到它的主人后,不自觉地更加沉重了。 她们并不敢轻易靠近,火鸾说需要等凤和清醒过来,才能与人交谈。 于是她们就坐在宫殿的角落里,静静地等待他苏醒。 哪吒正在打坐,他被脚底板的黏腻感惹得心烦,巴不得快点离开找条小溪洗一洗。 陶珂则托着下巴,一直望着远处沉睡的凤和。 他就是典型的战后创伤综合症,属于创伤后的应激障碍。噩梦,性格大变,易受惊吓,麻木感……这些临床表现与他出奇的一致。 这类人往往陷入自我怀疑,产生不当的自我责备,对生存意义产生质疑,对生死产生迷惘,严重者会有自杀念头。 看情况,凤和这三百年里,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可他是不死凤鸟,上天赐予他凡人梦寐以求的永生不死,却于他而言,如同最恶毒的诅咒。 梦里,未来的姬发也是这样的,他被王朝万民拖住,一心想死又不敢死,蹉跎着岁月,不断陷入自我怀疑与迷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鬼使神差地,她慢慢起身朝凤和走近。身后的火鸾不敢出声,一个劲得挥舞翅膀让她回来。 她越来越靠近他,眼中的人影也越来越清晰。她随手拿起挂着的绸缎衣袍,想要盖在凤和身上。却停在了半空中。 他长得好像姬发,太像了,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只是他终年躲在幽暗的洞窟里,不见阳光照耀,较姬发更加白皙与脆弱。 她讶异地在玉床边坐下,仔细打量着他的眉眼。 凤和愁眉不展,双目紧闭,口中喃喃念着些求饶的话语,顷刻间,他从梦中惊坐起,与床边的陶珂打了个照面。 他褐色的瞳孔微缩,面目苍白却狰狞,嘴角不自觉地发力,喘着粗气,恶狠狠地像是要撕咬眼前的人,野兽的姿态暴露在众人面前。 陶珂也睁大双眼,下意识地双手撑在他面前,妄想抵御他的攻击。她害怕地侧身,想逃走,却被凤和一把抓住压在床上。 他好像还未从梦魇中清醒过来,用力抓着她的小臂,愤怒地质问她:“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黑发散落在陶珂的脸上,有些刺挠,见她不回应,凤和加倍地收紧力道,作势要把她的骨头拧断一般。 “疼!你放手!”她开始挣扎,却被凤和牢牢压制住,“我是奉昆仑元始天尊之命来救你的!” “元始天尊?呵……”他轻笑着歪过头,邪魔气盛过了心智,完全不见上清神兽的样子。 “他龟缩在自己的昆仑还有闲心管别人的破事儿?” 哪吒挣脱出火鸾的束缚,冲上前呵斥他,“你怎么说话的!天尊岂是你能……” 他话并未说完,就被凤和一巴掌扇飞出去,掉入灰泥的沼泽中,缓缓下坠。 凤和的千万年道行深不可测,随随便便一巴掌就打得哪吒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自诩昆仑最弱的陶珂,怕得开始发抖,原以为他清醒着总会念及昆仑的名号,对她们以礼相待。原来,他竟然连天尊都不放在眼里,那可真是完蛋了…… 最重要的是,看他的状态,像个喜怒无常的精神病…… 癫狂的凤和侧目警告地看了一眼角落里的火鸾,它吓得跑了个无影无踪。 殿内只剩下陶珂还被他擒着,她无助地看了他一眼,这鸟到现在连衣服都不穿就死命压住她,真的让她很崩溃…… 她闭眼发出一阵感叹,“大哥,你就不能穿件衣服吗?你这样……我……我很难做……” “现在呢?” 陶珂再睁开眼,对方已经穿上了锦衣华袍,金丝、珠宝、翡翠不值钱

得挂在上面,叫人看得眼花缭乱。 他沉默地打量起她,像是在巨大的记忆空间中,终于找到了她的身影。 陶珂仰视他那张脸,依旧不是很适应,凤和居然和姬发用同一张脸。 “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陶珂?”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 “你……认识我?”她疑惑道。 “我的记忆认识你。”他换了个姿势侧躺在她身边,手却不愿放开,“那个少年,姬发?是叫这个名字吧……是我的另一半魂。” “啊?!”陶珂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惊天动地的信息被凤和强行灌入了脑子。 见她张着嘴巴,迟迟不肯收回去,凤和盯着她微笑,帮她手动收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共享了少年的记忆与情感,面对此女,他总有一些莫名的情愫。 或许正是本体的他没有心,感受另一半魂的心时才如此强烈,甚至想夺走他的心,那颗健康美丽的心。 可很快,那份起伏的情感,像潮水一样退了下去,冷漠麻木的凤和继续质问她:“现在说实话,你来到我身边是为了什么?” 他的另一只手缓慢爬上她的脖颈,掐住她的咽喉,随时都会拧断她的脖子,只要她一说谎。 “我,我只是想来找你帮个忙而已!我还做了很多凡人食物讨好你,只希望你能去西岐城,当众现身,认可一个叫殷郊的男人。”她如实地回答他。 凤和审视良久,凤鸟天生的动物本能,就是可以感受到他人内心活动时分泌的体内激素,见她没有撒谎,才收回了手。 “殷郊?那个废太子?他那么无能,一心只为小家父母,就他还能当天下共主吗?”他不屑地嘲讽道。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事啊?你不是几百年没出门了吗?”陶珂撑起手往后退,忍着手臂的疼痛,坐起来和他平视对话。 她揉了揉手臂上被他捏出来的红痕,皱着眉,偷偷瞪了他一眼,却不想正好被他抓住机会,他爬上前,直起腰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左手捏住她的后脖颈,右手捏住她的脸,阴沉地威胁她,“因为我才是本体,他是我当年预感濒死,分出去的魂魄罢了。他的一切我都能看到,未来我也将得到。我可以帮你演戏,去认可那个蠢货太子,但是你得替我挖出姬发的心。” 他的呼吸如丝线缠绕着她的耳侧,皮肤像被毒虫咬了一样,瘙痒难耐。 但耳边突然传来阵阵铃铛声,眼神也逐渐清明,她险些就被这只大坏鸟惑了心智。 “你想夺走姬发的心?可是火鸾说,心会给你带来情绪,如果你拥有了心,岂不是会重归战后创伤的折磨吗?” “你懂什么!”他突然目眦欲裂地朝她怒吼,“这一切都是因为我那颗愚蠢脆弱的心!如果不是一次又一次的愧疚难耐,一次又一次的以死相还,我怎么会变得现在这样丑陋!一颗崭新的心,没有经历过去的痛苦,才是我的浴火重生。” 他笑得猖狂。 陶珂看着他,才明白,原来姬发就像是他情感分离出来的另一个人格,他想吞并他。凤和终年困在战后创伤中,姬发作为他的另一个半魂也会如此,他们像是受了诅咒似的,即使身处不同时代,命运却如此相似。 “三百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在你的秦洹山聚集了这么多怨灵?”她问。 凤和听后,突然陷入了回忆,他毫无保留地告诉她:“是那个凡人,趁我熟睡之际拔走了我的凤翎,那是我尾羽最正中的凤翎,是我周身气息汇聚的部分。他拿去凡间集市以高价出售,吸引了众多怨灵聚集。自古凤鸟便最受怨灵攀附,他们喜爱吸食凤鸟浴火复活的神力。 起初是几个我眼熟的敌将循着凤翎气息找上门来,要我偿还命债……后面渐渐地,来了好几个孩子,身上全是熟肉,是我九天业火烧的……再后来,数以万计的凡人拖着我,要我看看他们的伤口,那些灼热的肉,掉在地上,化成业火红莲,烧尽了我的家……” 他抱头痛哭起来,豆大的泪珠滴在陶珂的手上,脆弱的样子和刚才极致的恶毒简直判若两人。 陶珂试探地伸出手,为他擦去眼角的泪水,见他并不排斥,也不再突然发疯,开口安慰他,“我知道,我明白,那样的场景多么令人痛苦,辛苦你一个人扛了下来。” 凤和对自己的行为感到非常疑惑,明明他没有心,却总是偷偷去感受姬发的心,情绪在此刻像决堤的洪水猛流,向陶珂痛哭抱怨。 随即,嘴巴里被陶珂塞入一颗小巧的莲子心,甜蜜超越了苦涩,她说:“这也是心,是莲子心。你可以在陷入回忆的时候去吃一颗,它是甜的,甜食可以让人的心情变好一点。” 陶珂头脑风暴很久,才从遥远的二十年前的记忆里,找

到了一些创伤应激的心理治疗法,这是转移注意力法,把消极的情绪转移至一件必须要干的事情——吃一颗甜腻的糖果,以减轻自身的负担与焦虑。 她穿越前,还是个心理学大一生,上了一个学期的心理学课程就来到了这里,依稀了解过应激障碍的治疗方法,多用的是认知行为治疗。 要注重患者不合理的认知问题,改变他们对世界、对他人、对自己的认知想法和态度。 这需要非常周密细致的治疗过程。 但是殷郊可等不起了。 她小心翼翼地询问他,“我给您带了好多好吃的凡间食物,您要不要尝尝?” 他没有说话,陶珂也就算他默认了。她跑去角落,双手各拎一盒,打算分两趟搬。可一转头就见凤和正站在她身后,从她手中自然地接过那两个食盒,自顾自地走去饭桌。 她茫然地回去拿上最后一盒,拿出饭菜,一一摆列整齐,再运用自己的火印为其加热,饭菜立马热气腾腾,飘香四溢。 “这些都是我亲手做的,您尝尝?”她谄媚地说,“而且我没有想拔您羽毛,我只是想求您帮忙,才请您吃饭的,我发誓!” 凤和朝着她讥笑道:“我跟你说过的,只要你帮我掏心,我立马去认可那劳什子殷郊。” 他夹了几口烤鱼放进嘴里,吃得挺津津有味的。 “你!你当初让一半魂去投胎,不就是想让他替你好好地活下去嘛!你现在又想去夺他的生命,你什么毛病?”陶珂气急之下,摔了筷子就指着他骂。 “这是我之前的想法不错,但我现在才没这么蠢。一个现存的机会摆在眼前,试问谁不会去抓住。我同他现在就是自相残杀的局面,或许让他知道了我的存在,他还想杀了我,获得我的业火呢!”他明明笑着,说出来的话却那么毒辣阴险。 “你胡说,姬发才不会……”她白了他一眼,想着对付他的对策。 “好啊,那我们打个赌。”凤和拉住她的手,走到一块罗绮布旁。 这是一块滑嫩如肌肤的绸缎,金丝线绣着凤鸟花纹,烟霞的配色如梦似幻。 “只要你穿上它,同我一齐去西岐的王宫,见一见姬发,让我问他几个问题,如果他都答对了,我就立即化身为凤型,认可殷郊。” 他让了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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