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小手术惊动全家 值班室任务不轻

晚上吃饭的时候，大家早就知道奶奶的年龄大，但是这么突然有点接受不了，都反复地安慰着妈妈。

“你们吃完饭，再让明亮带你们去，我和你爸先去看奶奶，要不一大家子人，怕奶奶嫌闹，这月都省着点花，先拿着急用，我和你爸尽量早去早回。”

看到一脸悲伤的父亲，孩子们也是泪水一点点地涌了出来，福臣心里像是有不好的预感，声音有点哽咽地说：“该上学上学，该上班上班，别因为这件事，影响你们，奶奶一点问题没有。”

孩子们一起像小鸡吃米似的点头答应着爸爸妈妈。

“妈，咋了，坚强些，别胡思乱想，配合大夫做好手术，待几天后，我带你去看铭昊，和你重孙子照相，到时候一起吃饭。”此刻，躺在病床上的老丫的脸上掠过一丝的笑容，轻声对艳玲说：“你们咋还来了呢，小毛病，扁桃体发炎了，大夫说割下去就好，我还想这几天去看铭昊小家伙呢，没想到我这破嗓子不争气，哎！”老丫又是好一阵咳嗽。

“奶奶，你要照顾自己的身体，你大孙子还盼着到你那儿玩呢，长大了挣钱给你花。”明亮说。

“真是我大孙说得好啊！行、行，就这话，我得多活好几十年。”老丫把手紧紧地拉住艳玲的手，好一会才移开。

还好经过系统检查，老丫的手术其实是个小手术，但是也有一点的危险，摘除良性瘤准时进行，福臣和随后赶来的明亮他们坐在走廊里静静地等待消息。

老丫被推出手术室，随着医务人员的招呼，福臣才在手术室门口和大家一起推着老丫往病房去，明亮和海媛看着奶奶躺着床上，都禁不住想问候一下奶奶，可护士说的都是同一句话：“不方便讲话！”。

看到奶奶的问题不大，他们刚才高度紧绷的神经才释放下来，心率也缓慢下来，仿佛自己刚刚在接受手术治疗。

医生简单地告诉他们，奶奶的手术很成功，现在需要住进病房观察防止感染，家属可以陪同，注意先不要洗脸。

老丫平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色有点苍白，输液瓶高高地悬挂在支架上，福臣看到没有什么问题，就提出让明亮和海媛带着孩子们回家，因为明天还要上班。

留下福臣照顾她，就这样，大家紧绷的心才放松下来，老丫的这次小手术，也提醒了福臣和艳玲，妈妈日渐衰老，也到了他们尽心尽力照顾的时候。

一周后，福臣由于身体的原因，也有照顾妈妈的情况，又主动辞去班长的职务，调到值班室。

供电局的值班室其实是一个兼顾维修的养老部门，而当时维修的活儿不太多，值班工作在供电局显得并不太重要，由于用电量也少，普通家庭用电量不大，没有什么家用电器，都是一些简单的接线活儿。

不像现在用电量这么大，好一些的家庭都是只有一台电视机或者洗衣机，根本没有什么空调、冰箱等电气设备。只是因为当时的外线都是裸线，容易受到外力的破坏。

再有一个主要原因是当时对于维修业务没有什么限时要求，去不去维修，都要看维修人员的心情，也没有什么投诉的空间给用户。所以，老百姓家里断电，都是求着修，而且还要好烟好酒地招待着，都知道电老虎不好惹。

本来领导看他还在壮年，想让他负担一些重要任务，但是由于老王的强烈要求，也就同意他和几名上了年纪的人员组成新的值班班组。

当时的值班是三班倒，三个班就是说一个班八个小时，三个八小时，2个小时三班倒，早晨8点上班儿的话，下午3点下班，大家都能保证是八个小时的工作日，平时就不存在什么休不休息的事儿了，节假日还有加班费，而且工作时间比较自由，不板身子，工作也不是很累。

当时还没有强调说报修需要多少分钟到达现场，多少分钟一定到位修完，所以，经常是重要用户断电的活儿，比如来了电话说是哪块儿线路倒杆儿了，或者木头杆儿断了，打电话给值班室，然后值班人员作为抢修的第一现场负责人去现场看，然后再报给检修专工，安排运行班或者检修班到现场去处理。

有的时候个人家里断线了，值班室就给内线班打电话，内线班就修理了，值班室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工作任务，虽然活轻松，但是值班室自己家里窝里斗的事儿却不少。

因为都是老同志，所以在一起难免互相扯皮，有的时候多说一句，少说一句，就呛呛几句不愉快的话，而且由于都是儿子接老子的班，子一辈子父一辈的，所以单位领导睁一眼闭一眼，在管理上比较放松，只要不出什么安全上的大问题就没有什么事情。

这样一来，就造成了值班室这些老家伙天天在工作之余，一起在休息室打扑克、下象棋儿，弄得就像老年托儿所一样。

上级单位下来检查，也都知道值班室的德行，就是到了供电局检查，也从来不去烟气缭绕的值班室。

后来，供电局新上来的局长一看这种情况也不太好管理，就总想改变一下值班室的人员的结构和人员素质的提高，这种想法也切合了当时国

家电网公司改革的方向和核心服务观念的改变。

老王到值班室的时候，班里只有一个长江50三轮摩托，有修理的活儿，一个人骑着摩托带着另一个人就可以去干活了，像什么拉一下开关，或者是勘察一下现场情况，诸如此类。

当时供电辖区里几乎是没有几栋像样的楼房，有的楼房也是那种简易的筒子楼，大厂矿家属区和政府部门家属区相对较为高档一些，都是有独立卫生间和厨房的楼。

其他所谓的楼房，就是三层小楼里一个单元门里边住着七八户人家，一层一个长长的走廊，几家共用一个厕所和一个厨房，个人家有个人家的灶台。

五六家加起来的面积总共也就是一百多平米，房子分得好的就是两家合在一户，相对的厨房空间比较大，面积小又都在一个空间里，有的时候两口子干架或者来点儿激情的事儿，相互之间都能听见。

但是，取暖是集中地，冬天就不用遭罪了。

有的土楼可不这样，那是自己烧煤的，然后共用一个烟筒，有的时候烧煤过多，产生一氧化碳中毒的事情经常发生，甚至有的人专门把二氧化碳中毒当成杀人的武器，经常发生命案。

就是这样的楼房在当时也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像福臣家以前就住在电业局宿舍，那就是一趟红砖平房，在当时有这样的屋子就不错了，能够分到单位的面积较大的房子，真是必须得有点儿门路才行。

有的同志直到结婚以后，孩子都比较大了，还和别的人家住在一起，没有独立的空间，这都是很平常的事情。

像福臣能分到带上下水的电费顶账的小楼房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有的人家当时是两家一户。

其实，盖楼的时候应该是两室一厅一户，可是由于单位缺房，就把他们两家分到一起，两家在一个屋檐下，因为疑心而产生了矛盾。

比如说男主人长得比较精神，而对方家的男人比较窝囊，窝囊那家的女人就会瞧上对门的男人，这样就搞出了许多乱七八糟的男女偷情事情，在当时也是很丢面子的事情。

再比如说你家动了老王家的菜板儿啊，老王家用了你家的菜，大白菜少一颗，或者胡萝卜丢了半个，这样的鸡脚小事儿经常会让人发疯到单位记那去闹。

当年老百姓的电表都在屋里边，偷电的人也多。

值班室经常是遇到报修说暖气管上带电，偷电的是一种老式机械表，经常把做的接地线连在暖气上，然后导致电表不转或者反转来逃避交电费。

最明显的是有的一间房用电量特别增大，导致了电线烧断。而导致线损也大，跟变台上的核抄表对不上。这样，老王他们为了查原因，就得挨家去看。

当时的电表都是安在个人家的进门处的，然后偷电的人家经常用相片底片插入电表的一和二端子连接处，达到电表不转的目的。

福臣他们就根据窃电人家经常插片儿，造成了木头表箱上有粉末儿，就可以断定这户人家偷电。